洪去鸣生气李子情以命相搏!
洪去鸣更生气李子情和父母替他筹谋约瑟夫的事情!
总之,洪去鸣很生气。
李子情情况好一点,又开始熬汤了。
江露西问,“你们是吵架了吗?”
李子情说,“你和蒋劲文倒是鼻子不对鼻子,脸不对脸,我和洪去鸣只是不说话,没什么大事的。”
江露西说,“对不起!”
李子情笑了,“我颇为意外的是,你没有救我,约瑟夫倒是勉强说得过去,总部反应不过来我也理解,可是你分明没尽全力救我,而且你分明知道,我父母不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这样的神色,你还是不怕死一般,犹豫了,我的人情你应该赚的,无论金特将军如何,白振兴和我父母不会马上翻脸,白振兴是愿意把你交给我父母的。”
江露西问,“你为什么不生气?”
李子情说,“我本来很生气的,可是你又帮我传话了,我仔细想了一下,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大声呼救,救我,我是被捂着嘴巴,你可没有,你是怕巡逻警察拔枪打死白应时,对吗?”
江露西愣住了。
李子情说,“你还是个人,还有个人样,我又没有特别生气了。”
江露西觉得这一刻她是赤裸着站在李子情面前的,所以她逃回了房间。
蒋劲文很快上前,“情姐,你和老板吵架了吗?”
李子情说,“我熬了药材汤,你给洪去鸣送上去一碗,你也喝一碗,让保镖去给夏墨理送一份,尽早把地十三送回总部,把白应时送回YL岛,我喝一碗,再给露西留一碗。”
蒋劲文说,“老板是关心则乱。”
李子情说,“你是关心则乱,洪去鸣的心情很复杂,你不懂不要胡说,他确实生气我以命相博,可更多是心疼我这个小妹妹,他亲近的人如此豁得出去,他会愧疚的,他是觉得自己有无力感,而约瑟夫的事情很复杂,利益和情感交杂,还有两个家族交合,利益和责任又夹杂情感,至亲至疏,至远至近,甚至在他的心底还有几分轻松的耽溺,他为总部背锅,而我们李家为他筹谋,这当中同吃一种苦,他也感同身受我的为难,他怕自己不能经受起人性的考验,好的时候你很好,不好的时候你都不好了,所以无话可说,我们都懂,也都无奈。”
蒋劲文愣住了。
两个不算相爱的人,却懂得彼此至如此,是知己。
李子情知道蒋劲文神游天外了,“你回神,他不能喝太多老火汤,刚刚好,你去送汤吧!”
蒋劲文端着汤上去,遇到站在楼梯口发呆的洪去鸣。
洪去鸣看着泡在冰水盆里的碗,还算冒着热气的药材汤。
不太烫了,温度正好。
洪去鸣把汤喝光了,蒋劲文去处理药材残渣。
洪去鸣慢慢走到开放式厨房,倒是把李子情吓了一跳。
李子情猜到他听到了刚才自己和蒋劲文还有江露西的谈话。
李子情问,“怎么了?”
洪去鸣说,“明天私人飞机直航,我们去台湾泡一下温泉,对身体有好处。”
李子情奇怪,“分部很多事情没有定下来,怎么这么着急呢?”
洪去鸣说,“何园主三个月前离世了,他们家家产分割一直在争执不清,我此去是调停事端的,台湾分部其他的账目新上任的总裁已经自查清楚了。”
李子情便没有其他意见了。
李子情是自上飞机到下飞机都是睡着的,一直睡到了南投县。
李子情吃的药副作用不小,一直在犯困。
虽然葬礼结束了,可是还在大丧期,李子情也只能强撑精神着去坟山上香。
李子情和江露西被安排在山中别院的茶质小楼。
洪去鸣地位高,客居茶风馆,蒋劲文跟着,四合院样式小平层,还有一个小书房,灰色砖瓦,茶花竹林,倒是别有韵味,风铃声响清脆悦耳。
茶质小楼倒是木质结构,靠近茶香湖,冷暖自有自然空调调节,一楼是小客厅,后面有小房间,所以女保镖随女眷入住,男保镖在茶风馆,两层小楼,倒是二楼主客卧风光都不差。
山中别院颇大,有小路通往温泉和茶园,倒是惬意人生。
温泉有开放式温泉,自营的温泉酒店在营业,而非开放式温泉,修了五个特色温泉池,景观不错,男女分开,真的是别致享受。
李子情身体不好,她和江露西每日泡茶做茶糕,赏茶花泡温泉,偶尔到茶园中走走看看,调养身体。
不过四五日,山中别院开始愈发吵闹,来人增多,停车场也满了。
李子情于是亲自给洪去鸣送茶糕,还有一盅乌鸡炖汤。
竹屏风后面,洪去鸣听着两个中年妇人吵闹,烦躁不堪。
李子情提着提篮进去,被一个妇人扫落笔筒的声音吓了一跳,茶糕散落一地,汤盅也打翻了。
李子情让蒋劲文打扫房间,又让江露西回去再取一份糕点和炖汤。
两个妇人才不好意思地离开茶风馆小书房,把空间留给洪去鸣和李子情。
李子情捡起篮子里的瓷盘,里面还有两三块糕点,掰开一块,分给洪去鸣半块,又给他倒了茶。
李子情环视一圈,居然没有多余凳子。
洪去鸣起身让座,还将软竹坐垫翻面让她坐下,“这小书房要是添加座椅,怕是他们要坐下来,说个尽情尽兴,我脑袋真的从来没有这么乱过,家务事难评。”
李子情问,“何园主的温泉酒店和茶园都不差,后山上还有果园,山下也有鱼塘,似乎生意不错的样子。”
洪去鸣说,“何中宇是个实业家,县里还有食品加工厂,出产果干和水果罐头,又开了一家零食厂,在东南亚一带,这零食厂市场份额是足够的,他是何家家主,必须留守山中,两个弟弟一个在德国,一个在意大利,自然有别的企业,何家生意不小。”
“他老婆很多啊?”
“他娶了四个,还订婚了一个。”
“法律允许吗?中东籍?”
“他的原配是家中救过他父亲命的女管家的女儿,两人没有孩子,后来离婚了,茶园分了一点点股份,离婚不离家,都叫她芬姨,算是别院管家;第二场婚姻只维持了两个月不到,自由恋爱,他必须回来山中做何家主何园主是为长房,女方强势他也强势,很快离婚了,两人有一个女儿,非婚生的,离婚后十年有的孩子,生下孩子又闹了分手;第三场婚姻娶了一个女画家,没有孩子,从叔叔家里过继了一个儿子,后来女画家开了画展,坚决离婚跟经纪人走了,孩子就下来了,芬姨养大的孩子,孩子大了女画家又回来;第四场婚姻维持最久,都是生意人,后来感情淡了,和平分手,两人的儿子几年前意外没了;第五个未婚妻,才只有26岁,本来是温泉酒店的规培经理,两人没结婚,就收养了亲戚家一个5岁的小男孩。”
“所以,谁来做家主?”
“长子做家主,芬姨带大的那个孩子是长子,何时春该是家主,他的亲生儿子夭折那一个该在族谱上留名何时秋家主,何时冬可以入族谱,何时夏作为女儿也该入族谱。”
“他们有意见?”
“我问过了,何时夏就是二小姐,什么都答没关系,她听大家的安排,她的母亲郑蓝也是这个态度,其他人都有意见。”
“何时春也有意见?”
“他意见可大了,温泉酒店、茶园和果园以及山中别院包括里面的金库是继家主的,可是食品加工厂和零食厂不是家主原来的产业,要分出去,还每个季度都要去后山给先辈守灵一个晚上,芬姨很失望,可是他的养母穆彤特别积极,和他意见一致。”
“何时秋的母亲呢?”
“龚若凡的意见是不管谁继承零食厂,她都想把所有股份买下来,因为她离婚的时候有零食厂5%的股份,她也想顺便让自己的儿子何时秋以家主身份入族谱。”
“那个小姑娘呢?”
“何时冬的养母凌雪和何中宇有一份保险,她想让何时冬入族谱,可以领一份大家族的基金,她只要不离开温泉酒店,温泉酒店给她双份工资,年底5%的分红,倒也不算过份,可是郑蓝和穆彤刚刚在这里吵了一架,如果何时夏和何时冬入了族谱,那么食品加工厂和零食厂那分配份额就要切更多刀了。”
“你到底来干嘛的?”
“我来选家主的。”
“瞎说,你要是只是来选家主的,不会这样的,不过是何时秋何时冬二选一,你到底来找什么的?昨天我起夜,你在湖边干嘛呢?”
“我果然瞒不过你,何家时代相守着一个秘密,所以长房必须留居山中,还每个季度都要去后山守灵,当初先当家故去的时候还秘密召见了何中宇,复方继位以后,何中宇一直在生病,没去马来西亚见礼,如今他故去了,那个秘密总部也不知道了。”
“这跟茶香湖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猜的,当时地十九伪装成医生,一直呆在何中宇身边,他临终的时候说过,他有一份遗嘱,就在山中别院,又吟了一首诗,茶香湖,湖中远飘香,落日余晖里,人映香湖中,茶味情意浓,然后就是遗嘱在……何中宇就走了,不知道遗嘱到底在哪里!”
李子情还想说什么,蒋劲文又和江露西吵起来了。
洪去鸣走出去接过江露西的篮子,“你们安静一点,江露西就去旁边的茶室看会书,蒋劲文你守在门口,子情不太舒服,睡着了,都给我小声一点,江露西等一会儿陪着子情一起回去。”
江露西递过竹篮子,就去了茶室。
蒋劲文仍旧守在门口。
洪去鸣走进来,把汤喝光了,“你刚才想问什么?”
李子情问,“为什么茶香湖叫茶香湖?”
“我没明白你要问什么?”
“这里叫茶风馆,是因为熏笼中永远是茶饼香丸,清风一吹,风铃清脆悦耳,茶风香气扑鼻,而茶质小楼的很多木板都是茶树,而且纹路似茶叶,仿佛真的能触碰到茶的质感,证明这些小楼,别馆和轩子阁子都不是随意起名的,你想知道这个山中别院藏的秘密,你就得懂这个大院子,否则只是空谈。”
“茶香湖有两个神奇的故事,一个是个家族轶事,说是何家前几辈家主喜欢一个喜欢用茶叶制作香料的姑娘,那个姑娘就叫阿香,后来并无缘分,那个姑娘就在湖中洗了一次澡,不久后病逝了,于是后山上的高山茶有一种天然的香味,似乎是自然馈赠的天然花茶,更有甚者,传言那个阿香的骨灰坛子就在湖底,可是地十五看过湖中干涸的情形,分明只有枯叶青苔,倒是边上有小花,蝴蝶带来茶花的花粉,也确实有淡淡茶香;第二个故事是说这个湖是后山的茶脉,这里葬着茶灵,那个茶灵就叫香,为表敬意,才取名茶香湖,还说多年前曾经有人看见过萤火虫组成一个人的模样,跪拜过茶灵,就是那一年后山的高山茶有了名气,销路彻底打开了。”
“地十五是什么时候看见湖水干涸的?”
“四年前,除了何时冬和凌雪其余所有人包括佣人都看到过湖水干涸的样子,那是芬姨为了清理湖底抽干湖水的,何中宇特别生气,在湖中跪拜后,又放水入湖,还提前去后山守灵,听说这是芬姨看好几个佣人都跌落湖中,担心传谣过份才干脆抽干湖水,让大家死心,也确实死心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算了,快刀斩乱麻,我先定下家主,其他的事情再说吧!”
“这样也好,山中别院应该有个主人。”
洪去鸣送李子情去茶室,江露西正在看陆羽的茶经。
窗外正好是茶香湖景,这也是茶风馆中唯一能看湖景的地方。
江露西也就陪着李子情回去了。
路上,她们遇到了芬姨,倒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古板,虽然严肃可是说话温柔的,台语又不是特别有气势,说话很好听很舒服。
芬姨拿着山中别院的建构平面图,江露西也看了几眼,李子情也看到了一些东西,回给芬姨一个微笑。
江露西看着芬姨进了茶风馆。
江露西问,“洪先生的事情特别麻烦吗?”
李子情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是头疼,他想早点定下来家主,再借着分遗产摸一遍账目,倒好了,这位园主,五个女人三个孩子,还有表族堂族乱成一锅粥了,听了四五日从吵架到打架了,可能很快大会议定下家主了,分遗产是麻烦,我们不要过问就是了,不是大礼收下也没有关系。”
江露西点点头。
果然,第二天下午,李子情和江露西也去大堂凑了凑热闹,人是很多,坐着的站着的,还是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李子情也就静静地和江露西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听着大家喧闹,茶浓糕点点,她们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不耽误看热闹。
洪去鸣看人齐了,给了蒋劲文一个眼神。
蒋劲文于是呵斥住吵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