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走后,许长嵩走到跟前,他面色冷傲,不像要说话的样子。
丽云坐在书院的椅子上等着,也没有再去特意在意他,她想的都是张琦何时能露出马脚,或者她要如何与张琦退婚。
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许长嵩突然说话:“你不相信我哥?”
丽云回过神,“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许长嵩脸色紧绷,“这有什么好确认的,他就是锦林书院的张琦,张琦就是你未婚夫,这一切都对上了,你还不相信吗?”他越说口气越激动,仿佛很生气,却又极力的掩饰情绪。
丽云:“可我也得找机会问他呀。”
许长嵩:“他下了课你就问,若他编瞎话骗你,你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丽云点了点头,在许长嵩那双冷眼下,她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若不同意就会被他一剑杀了。
天边的白云变成红色,张琦从书院里走出来,手里抱着几本书,见到丽云嘴角上扬,“等很久了吧?”
丽云:“没关系,三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
张琦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
丽云:“你离家三年,也没给张伯母写信吗?她一直以为你高中了,封侯拜相了。”
张琦的脸色更加暗淡了,“母亲对我期望很高,可我却辜负她了。”
丽云:“你真的没有中举吗?”
张琦上下打量了丽云,又看向离他们不远的许长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丽云,“我在家里等了你三年,三年来你又在做什么?”
张琦:“…”
丽云开门见山的说:“我打听到你并没有参加科举考试,为什么你刚刚还骗我说你落榜了?这三年来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张琦眼神一转,“你找谁打听的。”
丽云:“你别管找谁打听,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想不想与我成亲?又是否变心了。”
张琦:“丽云,我从未变心,即使你打听到我与别的女子有过什么,也不可能撼动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之所以一直不敢写信给你,是在等待机缘,这些事我慢慢说给你听。”
听到张琦这样说,丽云又开始犹豫,或许张琦真的有难言之隐,三年离家,孤身来到京城这么繁华之地,应该受了很多苦吧,既然……
许长嵩忽然开口,“既然这样,你们这就成亲吧。”
张琦慌了赶忙说:“这可不行”
丽云追问:“为什么不行?我瞒着爹娘来京城找你,对你一片赤诚,你为何不能与我成亲?”
张琦眼神躲闪,不敢看丽云。
丽云接着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琦被逼的紧了,“我觉得,我还一无所有,无法娶你。”
许长嵩,“这都是托词,你与她订亲三载,如今她来京城找你,对你真心相待,你无意考取功名可入赘李家不需要有什么。”
张琦:“我乃堂堂男儿,怎可轻易入赘。”
丽云:“这么说,你是不可能娶我了。”
张琦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让我娶你,莫非在你们女人家心里,只有成亲这件事吗?”
丽云抬头冷眼看着他,“那在你们男人眼里,没有成亲这回事吗?”
张琦:“即使有,也不能是现在。”
丽云:“那是什么时候?是拖到我人老珠黄,让人笑话的时候吗?”
张琦:“李丽云,我何时说要拖到你人老珠黄了,我只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你诚心待我,可我也值得你们李家厚待,我来了京城,就受到赏识,得了这个教书的职位,士农工商我张琦配你这个商人女儿绰绰有余。”
丽云,“我不想跟你争辩,你也不值得,我们的婚事就算了吧。”
张琦一听丽云要退婚又赶忙说,“要我与你成亲也不是不行,免得你回去对街坊四邻说我张琦不信守承诺不如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立马就与你成婚。”
丽云一脸疲惫,却坚定的说:“我不答应。”
张琦:“你还没听怎么就不答应?”
丽云:“本来婚姻就是两个人的,如今是我不想嫁你了,所以你也不必为难了。”
张琦:“可你刚刚还说要嫁给我。”
丽云冷笑,“我要嫁的是懂感恩,知礼数的人,是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不是你一个穷书生,进了趟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就这样吧。”
话落丽云便向外走去,张琦伸手要拽住她,却被许长嵩挡住路,许长嵩一脸无奈的问,“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条件是什么?”
张琦也不客气:“我有个相好的叫柳眉,在青楼卖艺,只要她为柳眉赎身,并接纳柳眉,我就与她成亲,可我绝不入赘。”
许长嵩先是嘴角一笑,接着眼神里便藏着要杀人的火焰,“你可真好意思,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次就让你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