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玄用手背抺了抹脸上刮蹭的血迹,抬头厉声怒骂依然怒火不熄的吴古。
“姓吴的无耻小子,你刚刚考中了附生,如此急巴巴的想得到一个挨贡的名额,是不是心有鬼胎呀?过段时间学政大人前来主持岁考,我会向学政大人禀告此事,看看你如何向学政大人交待?”
钱玄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风月楼妓院,不过看他行走时一瘸一拐,想必滚下楼梯时,必受到了一些创伤,也不知道伤势是轻还是重?
郑顺担心吴古年轻气盛,一时大怒之下,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语,便用力的将他拽进了暖阁。
郑顺随手关闭好房门,又费了好大一阵子劝说,勉强制止住想下楼继续去追打钱玄的吴古。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对看了好长一段时间,谁也不主动开口讲话,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
又过了许久之后,郑顺才主动开口讲话,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不过他的言语之间,微微带有一丝责备吴古的意味。
“吴年弟,你实在不应该如此对待钱玄,别人不知道你为何执意谋取到挨贡名额,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之前吴表舅花费了偌大的心力和巨额钱财,才好不容易为你谋取到一个附生功名,现在又即将为你取到挨贡名额,你怎么突然之间与钱玄发生了正面冲突呀?”
看到吴古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郑顺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用手点指着他,怒声诘责怒斥对方。
“你只须再忍耐片刻,我便能够劝说钱玄转让挨贡名额,便能够大功告成,你为何如此不识大体呀?难道就为了尽快的和燕儿臭婊子共度良宵?真是不可理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东西,待我转告表舅后,看看他如何惩罚于你?”
没想到吴古根本不畏惧愤怒发火的郑顺,气哼哼地还以严厉的驳斥,且言语之间十分苛刻无情。
“姓郑的,你別成天以那老糊涂为由压制我,他年迈糊涂了,我可没有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住。这几年你东奔西跑的来回折腾,的确是没少吃苦,可你也从中赚了个盆满钵满。”
郑顺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正要开口狡辩时,吴古又一针见血般说出郑顺的隐私与财产。
“郑顺,仅仅数年之间,你不光翻建了房屋,还购置了田产商铺,甚至还在南城处金屋藏娇,偷纳了一房妾室,你以为能够欺瞒过我的耳目吗?”
看到郑顺一脸惊讶的瞪视着自己,吴古突然感觉到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快感,索性大声斥骂起人模狗样的伪君子郑顺。
“你知道我心中挂念着燕儿姑娘,却为何一直呆在房间内不走出去吗?就是想看一看你怎么施展出手段,从中再赚取一大笔钱财。”
吴古越说越气,索性直揭郑顺的老底,还斥呵对方忘恩负义。
“郑顺你还敢泼口辱骂我?没有我当初向父亲举荐你,你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族外甥,能进入我爹的法眼吗?还敢开口辱骂讥讽本公子,你才是一个不知报恩的无耻小人。”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做人留一线,日后可相见。
郑顺被吴古揭开了旧时的隐私,直气得双眼冒火,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才能稍解他的心中怨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