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哈哈大笑着回应妻子:“娘子多虑了,咱家能有今日富裕无忧的生活,皆是拜山弟所赐。山弟若有二心,当初只需用钱买艳妹为妾即可,何必大费周章,一门心思参加春闱考试,定要为艳妹挣个平妻的身份。”
李镇的妻子早已知晓李家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孙山当初将巨额赌金全部送给了李家。
顿时瞪大了眼睛,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由衷的夸赞着李艳。
“夫君,咱家真有福气。尤其是是艳妹,一下子成了进士老爷的平妻,奴家简直难以置信,真的太好了。”
又过了几天,济南府衙的一名书办特意跑到李家前来贺喜,还笑咪咪的收下了李镇给的喜钱。
“恭喜李掌柜,贺喜李掌柜,贵府表少爷孙讳山相公喜中正德十五年庚戍科二甲第九名进士,荣获金殿传胪的恩赐,还是天子门生,真是大喜呀!”
李镇的妻子看到府衙胥吏对丈夫一脸恭敬之色,完全没有之前在平民面前一副恶狠狠的嘴脸,这才真正相信了孙山成为进士的事实。
那名书办离开李家后,心中犹自愤愤不平的念叼着嫉妒李镇。
“也不知道孙老爷看中了李家什么?还一门心思想迎娶那么大年纪的李镇妹子为平妻,真是气死我了,当初怎么沒早结识到孙老爷,否则还有李镇的什么事啊!”
沂水县春季一向干燥少雨,昨夜极为罕见的下了一场连绵细雨。
春雨淅淅沥沥的飘洒在早已干涸许久泥土上的声音,让沂水县百姓情不自禁的感叹着:“真是春雨贵如油啊!看来老天爷今年给口饱饭吃!”
而马庄一带的村民却不这样认为,他们看着外面绵绵不绝的春雨也极为高兴,却不希罕感激老天爷给口饭吃。
反而说是自己沾了孙山老爷的光,现在基本上已经保持住衣食无忧了。
男人披着蓑衣戴着雨笠,冒着朦朦细雨出了门,前往孙氏工坊内做工挣工钱。
女人们则忙着为男人和儿女们做衣服和鞋子,略作休息时,还一直念叼着多亏了孙山老爷护佑,否则哪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男孩们则放弃了以往的嬉戏和打闹,安静的坐在孙氏族学内读书习字。
他们不仅衣着干净,极懂礼貌,每天放学后,还向长辈们炫耀着今天又学了什么字,或者是计算一下家中为数不太多的钱财。
获得了长辈们的衷心夸奖后,一个个咧着嘴巴傻笑不止。
连绵不断的雨水不急不缓的下着,丝丝缕缕如同银线一般洒向田间地头,滋润着田地中的麦苗,如烟如云般笼罩着世间的一切。
沂水县令石礼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呆呆的望着朦胧细雨,心情没有像平常农户一样欣喜万分,而是有些微微不乐。
他正在为了没有收到今科的春闱喜报而焦急烦燥,今年的会试沂水县举子能否中贡榜,关乎着石礼的文教成绩。
按照以往会试惯例,到了现在这个日子,殿试喜报早就到了,为什么今年的会试喜报还未来到沂水县衙?
难道整个沂水县所有举子都未能荣登贡榜?全军覆没的话,没有会试喜报可就显得特别正常了。
可从青州府衙回来的差役禀告过,青州府也没有会试喜报的一丝消息。
难道整个青州府的举子都没考中,这就有些不太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