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续才发觉自己太过于投入,没有看到孙山是否递交试卷。
于是他转首目视孙山,见到孙山正满面笑意的品尝着茶水,一副志在必得的意味,看样子早就交卷了。
韩续不由得轻轻朝地上轻啐一口,低声咒骂道:“呸,孙山臭小子敢和本公子作对,等下再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等到冰玉出来宣布比试结果时,孙山又不负重望,再一次被评为首卷,获得了能够进入绣阁与柳素仙相见之人,其他人皆被拒与阁外。
正当韩续要乘怒离开之时,孙山突然站起身来,向绣阁处拱手行礼,并致以真诚的歉意。
“山见过素仙小姐,非是山无礼拒绝小姐的盛情相约,吝啬于和素仙小姐相见。山本来无意于至风花雪月之地寻欢作乐,而是被人诱骗至此。”
在众人十分惊讶的目光中,孙山进一步详细解说着其中的原由,并提出告辞的要求。
“素仙小姐,再者山本是乡村小子,对各种乐器都不曾习练过,只是在苦读烦闷之时,恩师常以琴声抚慰山戒骄戒躁,才略懂得一些乐音韵味。山根本没有与小姐交流音律乐技的资格,今晚多有打扰,恕罪,恕罪,山先告辞了。”
在众人非常惋惜的目光中,孙山郑重向绣阁拱手施礼以示歉意,并抬腿走向楼梯口。
他的另类表现更加激起韩续的极大痛恨,紧走几步超过孙山,还低声厉言威吓对方。
“孙山臭小子,你明明已取得素仙小姐的青睐,却找借口予以婉拒,是不是故意羞辱本公子这位失败者?你小子等着,本公子一定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岂能善罢甘休,轻轻的放过你这个乡下小子。”
孙山听后微微一愣,正想向韩续解释,不料想韩续已迅速离开,只得发出苦涩一笑,转身也离开了三楼。
过了一会儿,冰玉一溜小跑的追出胭脂楼,叫住了前方的孙山,并将一枝紫色竹箫递交到孙山的手中,还详细解说着其中的缘故。
“孙相公,我家小姐多谢孙相公能听曲辨意,并以词作变相的提醒我家小姐。小姐说孙相公若有情愫,请至胭脂楼一叙,小姐必扫榻以待贵客,这支紫竹箫请孙相公务必收下以作纪念。”
孙山微微一愕后,伸手接过紫竹箫,郑重的向冰玉叙说自己的最终决定。
“冰玉姑娘请转告你家小姐,山以后不会再入风月场所。不是山心有歧视,而是自身家境太过于贫寒,真得不懂琴棋书画等雅习,与小姐没有可畅谈的话题。”
冰玉不顾及时下礼仪,焦急的打断了孙山的叙说,委婉的劝说孙山。
“孙公子不必说的如此决绝,你可以和我家小姐畅谈诗词歌赋,哪怕是时下流行的制艺文章,我家小姐也能够对答如流,公子不妨试着和小姐交往一段时间?”
孙山闻听之后,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身为发育正常的少年才子,他又何尝不想与柳素仙交往,可自己有那么多的时间及精力吗?
于是他断然予以拒绝:“如今山一心想考中科举,改变家中亲人的处境,没有十年之功,难以成就一番事业。十年后才有空闲时间修习此等雅艺,岂不是耽搁了小姐的美好前程,实在是无缘无份,这支紫竹箫山便收下了以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