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老无能,神老无灵

“无妨,你且详细说来,是非朕自会决断。”伭帝命冼赫斌起身,安抚他的情绪。

冼赫斌三言两语说明了城中暗匪之所以在深山中设据点主要是为了贩售禁物,禁物于百姓百害而无一利,奇怪的是太子竟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他当然不会上报,等他炸完那匪寇窝点,什么也看不出来了,什么都查不到的人又怎么会说出这些关键细节呢?冼赫斌暗自想时,一边又露出畏惧的神色:“殿下没提及这些实情定是另有深意,是臣自作聪明,恐耽误了殿下良计。”

“他能有什么良计!”伭帝大发雷霆,重拍桌案:“莫不是想把那些禁物为己所用!”

又到冼赫斌发挥的时候了:“陛下不必担心,臣在得知了那些禁物所藏之地时,已命人将其全数损毁。”

踏出皇宫后,冼赫斌长舒一口气,临了受完封赏过后,听到伭帝命人喊太子觐见。

夜黑风高,独有一轮残月悬在半空,个高胆大的少年郎在幽静的院内疾行,身后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吗?少年郎猛得回头望去,并未看到任何人,反而更加心慌,一鼓作气打算冲到屋檐之下,被身侧忽闪而过的影子吓得站住了脚,哆哆嗦嗦得去推自己的房门,贼人却早已在门内恭候,一记麻袋套头的操作吓得少年郎鬼哭狼嚎,苦苦求饶。

“放开我!主人救我!”高个少年使劲挣扎,人已被绳索捆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也是灵兽!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猜错!”一个男声响起。

另一个女声传来,似乎还打了那个男的一下:“还用猜?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一边摘下了套在高个少年头上的麻袋。

“你们是谁?”少年郎这才看清眼前两人的容貌,同自己一样长得一张十五六岁的脸,左边的的鲜衣怒马气宇轩昂,右边的素白如霜似月中仙,两人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绑架犯。

“我叫朝沐,”男孩指向自己,又指向一旁的女孩,“这是杏雨。”

“笨蛋!哪有先跟俘虏介绍自己的?”杏雨一拳又锤到了他身上。

朝沐摸摸脑袋,反应过来:“对啊,你叫什么,从哪来的,赶紧如实交代!”

“我叫咆哮,是个火麒麟兽。”动物开智便成灵兽,灵兽之间可相互感应,咆哮认出眼前这二人就是灵兽中的玉兔和灵犬。

“我主人去哪了?为什么一直没回房?”为便交流,谢君逸曾与咆哮商议晚上先同住一屋,此刻主人没回来,倒是来了两只灵兽,这不得不让人起疑。

“你主人?你说谢君逸?”朝沐忍不住表现出邪恶的笑容,“此刻的他,恐怕早已倒在我主人的温柔乡里了。”

杏雨又给了他一拳:“胡说些什么,赶紧问正事。”

朝沐回归正轨:“哦对,快说,你和谢君逸来我莞府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说的话,哼哼——”朝沐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没捏响,只好看向一旁的杏雨。

“不说的话,”杏雨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就毒死你哦。”

玉兔的灵能是疗愈系,因此对制药这方面颇有心得,咆哮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谢君逸师从名门琅寰一脉,师门素来追求武学的至高境界,早有传闻说集齐六类灵兽能将自身武学提至巅峰阶段,因此入赘莞府,便是找寻灵兽的权宜之策。

“这不,就让我们给找到了吧。”咆哮看向他二人,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杏雨不明所以,“你主人想集齐灵兽,便是夺取灵兽的灵力,你非但不跑,还要帮他?”

“灵兽的灵力还能传给人类?”一旁的朝沐迷惑了。

“不然集齐灵兽有什么用,除了夺走他们的力量,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咆哮摇了摇头:“我在琅寰同主人一道修习武学之时,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集齐几种灵兽后借助某种阵法可制成一种叫神灵的东西,凡人借助神灵可羽化重塑凡身,至此提升武学造诣也不是空话了。并且这种阵法也只是承载和过渡灵兽的力量,并不会对灵兽造成重大损害。”

“不会造成重大损害?”朝沐被引起了兴趣,“这么说,损害还是有的咯?”

杏雨制止了他二人的臆想:“先不谈你看的那古书可信度如何?凡人怎么可能会成仙,就算那书上说的是真的,那个阵法也是不存在的吧?连阵法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一味听信一本书上的胡编乱造,未免太过荒唐。”

“怎么不可能成仙?”朝沐觉得她说的不对,“我们灵兽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杏雨撇嘴道:“照你这么说,灵兽就是仙人?那怎么我们还是活不长,不应该活个千百年,与世长存?”灵兽虽有灵能,寿命却同普通动物一样并不长久,杏雨话一出,让三人都冷了下来。

待那冼赫斌回到自己府宅,听两个下属来汇报工作。原书曾描写道:十四卫军下主设两卫,骁骑卫和常事卫,其中骁骑卫下一设翊卫,掌驰援之事,翊卫又分左右下翊卫,左驰边城遇袭,右援临国战事,下助临城抗敌;二设伭卫,专保伭帝一人。而常事卫下一设督卫,掌监察之事,督卫又分左右督卫,左监察百官,右督查圣人,然右督卫近乎空衔;二设威卫,掌刑罚之事;三设城卫,掌王都治安。

“城中暗匪窝点已查处五处,今日抓捕二十五人,在逃八人,就地处决三十余人。”

“解救下来的人有寻常人家的子女,还有几个是名门大家的千金少爷,已经联系他们家里的人给接回去了,但也有不少是被父母倒卖的,都送到福田院了。”

“内阁那边传来消息,似乎是打算拉拢莞进和庞新义——”伭帝新政开创三部一阁制,内阁改革和决议政策,三部进行执行,其中三部分为兵部、刑部和业部,冼赫斌所属的就是兵部下的十四卫军。原本丞相莞进和上将军庞新义是独立于三部一阁外而设立,内阁却妄图管制他们,其集权之心昭然若揭,可怜圣人年事已高,恐难以察觉。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罢。”冼赫斌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