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相信阿朱那。”
话音刚落，除却司狱，默多克和阿朱那都有点意外。
路西法知道默多克还要说什么，于是抢先一步：“你多虑了，默多克，你回去吧。”
虽然心有不甘，默多克还是不情不愿退了出去。
阿朱那长吁一口气：“谢大人。”
路西法稍稍颔首，紧接着也遣发了他，才看向原地一动不动的司狱。
“陛下不问我，为何要这么做？”
司狱微微一愣，随即摇头。
路西法低头笑了，他笑得这般好看，说出的话却与平常一般无二。
“我相信阿朱那，就与当初相信你一样。”
“与相信我一样？”司狱重复道，“甚至更甚？”
他紧盯着路西法，虽然知道从对面眼中什么也看不出。但恍惚间还是知道，变了，很多都变了。
阿朱那陪伴路西法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路西法就算相信阿朱那，也轮不到司狱做主。
路西法难得皱眉，有点不解：“更甚？”
司狱正准备反问他，却被路西法起先一步预判了。
“不一样的，陛下。”
怎么不一样？司狱没有再追问。因为自己明白，有些问题，是不需要答案的。
早膳早已接二连三地摆了上来，虽然只有他们两人，但司狱早已没有了胃口。
刚刚坐下他就要起身：“我不吃了，抱歉。”
看到路西法没有反应，司狱更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阿朱那陪路西法的时间比他陪的时间长，司狱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事后想起来，又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小气。自己在气什么？连自己都有些看不透。
连下午该和他们用膳的时间都被自己给婉拒了。
夜晚司狱独自坐在门前的台阶下，开始有些惘然起来。
也许，自己该去和路西法说清楚，自己没有生气，只是……
只是什么？他解释不上来。
强行自我攻略后，他终于给自己找了一番合理的解释。
路西法今日所做，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从今以后都陪在对方身边。
思考完毕，司狱就要开始行动，起身一半时被人按了下去。
随着轻柔的动作进行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动。”
背光转身，映入眼帘的是路西法的身影。他逆光而来，却又一声不吭。
司狱吓了一跳，无声叹息，这具身手不去当杀手倒是可惜了。
对方仿佛未曾注意到他的举动，而是问他：“陛下打算去做什么？”
司狱直言不讳：“去找你。”
果然路西法沉默了，许久后，他终于小心翼翼开口。
“您今日，是在置气吗？”
司狱叹了口气，败下阵来：“你不问我什么吗？”
看到对方一脸迷惘，半晌后又自己回道：“譬如起死复生，又譬如，为谁而来。”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没头没尾，司狱继续自言自语：“好吧，起死复生我也不知道，但，我是为你而来，路西法。你信吗？”
皎洁的明月下，静得两人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路西法回应了他。
“我相信，陛下也要相信我。”
听到后面，司狱不明所以：“什么？”
路西法却不发一言了，司狱转身去看他，猛然间知道了什么。
“你，阿朱那，默多克……”
突然间，他好像知道了路西法的用心。
司狱捂住嘴，不可置信但压低了声：“阿朱那有事瞒你？”
那默多克……也是在演戏？
司狱了解路西法定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阿朱那会背叛路西法的事。
路西法掏出一封信递给司狱，静待对方打开。几分钟后，司狱终于看明白了，这是封详细记载了大祭司一举一动的信。
“我怀疑他，是因为不仅于此，早在您来之前，我便发现了不对。”
既然如此，司狱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将收好的信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