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时间与生命的赛跑

夜幕已经降临，星光闪烁在悠远的天空中，斑驳的砖石诉说城堡家族的悠久历史，高大城墙和坚实的石塔在月光下显得庄严和神秘。

城堡内的广场，盛大的维纳斯秀正在进行，数不尽的灯光如同银河般洒落在繁华舞台。

舞台的中央是一名筋肉饱满的女郎，一身古铜色泛黑肌肉的汤媛媛，在舞台灯的照射下油光泛亮，点缀的金粉偶尔闪光，耀眼夺目，她不着丝缕又落落大方站在舞台正中央，不丁不八的站姿，纤细的脚踝，上面突然猛涨开充满力量的小腿，线条再次收缩，两根大筋绕过膝盖贯穿大腿，女人的圣物隐藏在光线中，向上是猛然收缩的健美的腰身，上面排列整齐的六块腹肌，再向上是不很大，但是及其挺拔的一对麦美胸，沿着胸部上方深深陷下那一对锁骨，两边又被异常突兀的大臂肌肉包容，精瘦的脖子上，那一张如同艺妓的惨白的脸，和这具深色的肉体形成的巨大反差，那猩红薄寡的嘴唇、厚重妖娆的眼线，向上是高高扎起的头发融化在射灯的光线里。这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如鬼魅似精怪的女人就站在那里。

“尤物啊！来自东方的神秘尤物。”

狄奥尼修斯密仪的首席长老，菲利普斯大公，站在台下，缓缓摘下手套，轻轻鼓掌。

在他的带动下，身着华服，佩戴豪奢珠宝的富豪和名流也都矜持地鼓起掌来。

舞台上，舞蹈者们以优雅而激烈的动作开始表演，很快，喘气与满足地叹息声响成一片。

对眼前景象熟视无睹的菲利普斯大公脑海里始终盘旋着刚才的一个匿名电话。

“你就是菲利普斯大公？呵呵呵，听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菲利普斯大公望着舞台上四人组成的高难姿势，皱起眉头，一旁的安全助理拿手机给他看。

菲利普斯大公看到商落鸿的悬赏顿时楞了一下，继而摆摆手：“别逗了，商落鸿就是个战争贩子，毕达哥拉斯同好会就是个刺客联盟，他还搞研发！天下哪里有延长寿命10%的技术，要是有这项技术，不用他说，我主动把他情人送回去，外带举行完整的效忠仪式认商先生为主。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诺第留斯号里面，兹丹卡·波德卡波娃已经听说了自己返老还童了5岁，当即把碍事的衣服脱下，在潜艇中部完成了两个团身三周半接转体三百六十度的超高难体操动作。

跳完之后她气喘吁吁地点点头，向已经看傻的陈洋鞠躬：”这确实是一具29岁的身体，提名管理员，现在请允许我去杀了【死手】，我不能让其他女人获得这项技术。”

【大夫】阿瑟斯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兹丹卡身上：“冷静，【死手】说不定能让你到16岁，你舍得杀他？”

“他要能让我回到16岁，我让他睡一年，随时随地，任何姿势，随他开心，你有空把话给鲍德温带到。”兹丹卡很认真地向阿瑟斯说。

阿瑟斯用手指着生物研发实验模组对兹丹卡说：“【死手】就在里面，他作为你的客户，听到你这么说他会很有动力。”

兹丹卡思索片刻，正要前往，陈洋笑着摇摇头：“在潜艇里，任何人不能事实上对其他人拥有所有权，因为整艘潜艇都是我的。”

阿瑟斯和兹丹卡马上明白了陈洋表达宣示所有权的含义，乖乖地面向陈洋点头：“是的，阁下。”

说完之后，陈洋挥手让他们离开，诺第留斯号在水下340m的温跃层逐渐逼近霓虹海域，Novoo也在不断精细操作这艘超大型潜艇不要触碰到海中各类物品。

从上次诺第留斯号在千米深海居然发现了饮料瓶子，陈洋就对人类肆意破坏自然的行为相当不爽，当然，他自己也有喝过啤酒顺手就把易拉罐扔下海的行为，这让他多少产生了一些无力感。

Novoo已经在试制培育可以模拟人体肾小管功能的肾近端细胞，且具有转运、代谢和内分泌活性，但是依附的载体依旧必须是在精密制造模组舱内制造的一台带有半透膜的外置半挂人工肾脏，这项技术的小型化体内移植技术短期内还未必能够有快速突破，但是给西九条纪香续命早已绰绰有余。

Novoo的提示打断了陈洋的思考：“潜艇已经接近大阪，正在执行减速并上浮作业，并未惊动海上侦测设备，诺第留斯号目前航速16节，目标位置是大阪港口，位于本州西南沿海的中岛川与大和川河口之间，濒临大阪湾的东北侧，含有北港、内港及南港3个港区，港区主要码头泊位有39个，岸线长1046m，最大水深12m。”

“我们在哪里登陆？”

“我们不登陆，我们从南岸的浅滩通过小艇上岸，你们可以准备去乘坐小艇了，第一批次由阿瑟斯和鲍德温还有兹丹卡先行。”Novoo不漏痕迹地纠正了陈洋的说法。

陈洋开始招呼人员去乘坐圆滚滚的运输小艇。阿瑟斯和鲍德温各自带了一款Novoo制造的耳机，方便全队互相联系。

第二批次就是陈洋和2名狙击小队成员，索菲亚和艾米利亚。

第三批次就是缇娜和丽塔、伊娃。

等陈洋在模模糊糊的浅滩上岸后，只看到了兹丹卡一人，消瘦的身躯背了一个大大的背包，见到陈洋，兹丹卡笑说：“阁下，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感谢您为我治疗，并且赐予我年轻，我唯一能够回报您的就是……”

陈洋连忙接话：“肉体！”

“忠诚！”没想到兹丹卡和陈洋想法大相径庭，然后两人对视着笑了一下，一只老鼠很快举到两人面前，隔绝了彼此视线，缇娜也过来了。

兹丹卡正色说：“【大夫】和【死手】已经先一步离开，预计【大夫】会先一步带着他女儿回来，而【死手】恐怕要我们接他。”

陈洋扭头目送了小艇消失在海面上，点点头说：“我和他约好了，到时候直接去基辅接他和他妻子。”

然后他开始分派任务：“丽塔、伊娃、索菲亚和艾米利亚你们四个人就在大阪港口活动，从超市、便利店、生鲜铺子里采购各类食品，鲍德温额外要800只小鼠，也给他买好，然后就通过小艇不断进行运送，兹丹卡和缇娜跟着我去找西九条纪香。”

说完他摸了一下自己裤子后面的腰插里，有Novoo特制给他的一组多用途钢片，钢片两面开刃，锋利无比，极限情况下可以用以防身。

缇娜穿了一条七分裤，一双运动鞋，一件短款牛仔长衫，长衫的后腰处藏了一把SIG516轻便手枪，兹丹卡依旧是一条黑色长裙，不用说，长裙下面的腿带上，肯定有两把乌兹。

和众人分配好任务，陈洋带着兹丹卡和缇娜搭乘出租，经过了大阪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御堂筋大街，大阪城公园，到达了大阪市立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

一切的过程都很顺利，在23楼的危重症病房，通过Novoo的进门技巧，陈洋他们顺利地见到了西九条纪香。

这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女士，面容上布满了皱纹，如同一条条流淌过岁月河流的溪流，尽管被病痛困扰，但她的眼神并未失去光芒。

“你们是？”老人睡觉很轻，也许是病痛的原因未能入睡，陈洋他们一进屋子，老人就开口问道。

陈洋笑笑：“西九条纪香女士对吧，我是毕达哥拉斯同好会的提名管理员，我叫陈洋。”

老人的眼睛一瞬间亮了，犹如漆黑的夜空中忽然爆发的超新星：“您居然……亲自来了！您真的为了我的愿望来了！”

陈洋简短地同西九条纪香介绍了情况，他认为，西九条纪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看病，报仇可以稍微往后放。”

没想到老人摇摇头：“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是，人生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旅行，我觉得自己到了该停下来的时候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呢？”说着嘴角露出了释然的微笑，”您能来看我，已经是我莫大的荣耀，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老人英语说的极好，明显能听出来有过常年的海外生活经历，因此陈洋三人听得都不费劲。

没想到陈洋并未说服老人，缇娜上前一步说：“不不，西九条纪香奶奶，如果你每天活着很痛苦，自然对生命毫无留恋，如果你能像一个健康人一样生活，我想你一定会感受到生命的乐趣的。”

“我是肾病的终末期，如果您来挽救我，最好就是一发天火，毁灭木永公司。”西九条纪香多少有些有气无力，并且展现了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固执。

陈洋笑笑说：“西九条纪香女士，我既然来了，就说明确实手里有救治你的技术，现在就请你跟我走，我们用轮椅把你送出去。”

“我也不换肾，我虽然是同好会的成员，但是我手中并没有沾过鲜血，也不想用黑市上的肾，那说不定是哪个可怜人的性命。”

陈洋意外地颇有耐心：“放心吧，不给你找黑市换肾的，是半挂人工肾脏，总比你现在的状态强。“

毕竟是【精算师】，西九条纪香把诸多方面的疑虑一一弄清楚后，才由缇娜拉起来，对陈洋深深鞠躬道：“那就完全拜托您了！提名管理员先生。”

看到了西九条纪香手臂上的针管后，陈洋头皮发麻，对于已经时刻需要清洁血液的西九条纪香来说，离开目前的医疗条件，几乎就是十死无生的选择，Novoo也适时提醒他：“四个小时之内到达潜艇，能保证西九条纪香的生理功能，如果超过四个小时，她全身就是急速衰亡，各器官因为血液毒素的并发症会一起爆发，带走她的生命。”

“时间与生命的赛跑啊。”

这是陈洋第一次替他人选择生命，而西九条纪香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踌躇，坚定说：“提名管理员阁下，您能为了我专程跑来一趟，我自然选择无条件信任您，哪怕死在转运途中，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这么一说，陈洋压力更大了，他想了想：“Novoo你能直接调一台电动车来吗？”

“对不起本地没有相应可以操作的车。”Novoo回答。

陈洋对缇娜努嘴：“缇娜你先下楼去拦一辆出租车，我和兹丹卡用轮椅把西九条女士推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