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科学家的工作——认识人

世界观的变化要求人们对科学的态度有何改变?这些变化从何而来?是什么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为什么机械论的、非人类的模式要让位于以人为中心的范式?

在我过去的人生中,这种科学世界观的冲突首先表现为与两种无关的心理学并存。在我的实验生涯中,我对传统科学感到非常舒适,并且有能力胜任。事实上,正是约翰·布罗德斯·华生的乐观信条(1925年的心理学中)把我和许多人带入了心理学领域。他的纲领性著作预示了一条清晰的道路,使这一领域的进步得到了保证,我感到非常兴奋,这可能会变成一门真正的心理学,一门坚实可靠的学科,我们可以依靠它从一种确定性到另一种确定性的稳步和不可逆转地发展。它提出了一种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技巧(条件作用)和一种极具说服力的哲学(实证主义、客观主义),这种哲学易于理解和应用,引领我们不再重蹈覆辙。

但是,我是一名心理治疗师、分析学家、父亲、教师和学生,就我所研究的整个人而言,“科学心理学”逐渐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在人的研究领域里,我在“心理动力学”中找到了更大的寄托,尤其是弗洛伊德和阿德勒的心理学,但按照当时的定义,这些心理学显然是不够“科学的”。

这就好像当时的心理学家生活在两套相互排斥的规则之中,或者他们为了不同的目的说两种不同的语言。如果他们对动物或人类的部分研究感兴趣,那么他们可能是“实验和科学心理学家”。但如果他们对整个人感兴趣,那这些法则和方法就没有多大的帮助。

我认为,如果我们将这些哲学变化在处理新的人类和个人问题上的相对有效性进行对比,我们就能更好地理解这些哲学变化。让我们提出一些问题:假设我想更多地了解人的本质——例如,了解你或者某个特定的人最有希望获得成效的方法是什么?传统科学的假设、方法和概念有多大的用处?哪种研究方法最好?哪种技术、哪种认识论、哪种沟通方式、哪种测试和测量方法最好?关于知识的本质有哪种先验的假设?“认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