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烛假装受伤带锦玉到了府门外敲起了罗府的大门。夜烛嘴角血液流出,为了显出狼狈特意换了身白,点点红晕开在白衣上,脸色苍白,眉眼垂着,端的是要晕不昏,锦玉穿的白色男装上也是点点血色染开,脸上灰噗噗的,很是狼狈。

小厮从门中探出头就看见夜烛苍白如玉的脸,嘴角蜿蜒干枯的血色没有为他的容颜添上一丝的狼狈反而非常的艳。胸前的白衣被血浸透,暗红如锈的痕迹从肩头蜿蜒至腰际,仿佛一株被折断的枯枝在素绢上泼溅出狰狞的裂痕,但他左手仍死死攥着断剑,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虎口处裂开的伤口混着沙砾黏在剑柄上。月光斜斜切过他半边脸庞,额角的冷汗凝在下颌,坠入衣领时晕开一小片浑浊的湿痕。连喘息都压得极低,仿佛连痛楚也能被咬碎了咽进喉咙。

而扶着他的少年,袖口早被磨成褴褛的碎布,露出腕骨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砸进尘土,在脚边汇成一小洼黏稠的暗色。他试图用未受伤的左手撑起旁边人的身子,可刚一动弹就不由闷哼一声,唇色灰败如褪色的宣纸,散乱的发丝黏在冷汗涔涔的额角,可那双眼睛很亮很亮如未熄的炭火,配上一张娃娃脸格外精致惹人怜惜。夜风掠过时,两人染血的袍角被掀起又落下,像两片被虫蛀蚀的残破白幡。

长久的沉默中夜烛和锦玉同时提出疑问,怎么没点反应难道他俩这样还不够惨吗?这已经是他们俩演练过最好的演技了。

其实小厮只是因为他俩这样的惨样惊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就在夜烛想要不要重新改变策略时,他终于动了。“二位,这是.....”

夜烛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了句就晕了过去。“救命——”

锦玉立即反应了过来,凄凄惨惨的摇着夜烛,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摇散架“师傅,师傅你怎么了,你别吓徒儿阿!”

“哎呦,你们这是.....等等等等,我这就禀报我家老爷。”小厮急忙忙的往府里走去,连门也忘了关。

而此时的罗家老爷还在因为小辈的不知好歹而感到生气。

管家轻敲房门“老爷,门前小厮来报说门口来了一双师徒浑身失血,若是不搭救恐怕难活啊。”

“一对师徒,身后可有仇家追来?”

“没有,只有两人,很是凄惨。”

“哪衣着如何?”

“说是,身着白衣很是破败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应是不俗的,二人的样貌也是惊人的很。”

“既没有仇家自是要酒,我们可是香书世家,要求的就是声望。你去,好好照顾。”

“是,这就去办。”

漫长的等待中,夜烛虽然有心装晕但是半晌未来人,他便睁开了眼,与锦玉两眼想看。

“大人,你这行不行啊,半天这罗府静的好像没人。”

“急什么,时候未到。”

“可是,大人,饿啊,晚上还没饭吃呢。”

“所以呢?嗯?”

正在他们想用对视决出胜负时,一阵脚步声来了。

“你也晕,要不然你说不明白还是白费此番计策。”

“哦哦哦”

等哪小厮和其他领了命的人出来两人已经都晕了过去。锦玉趴在夜烛的边上手指紧紧扣着地,就像是要去拉她的师傅。

“真的是师徒情深啊,快抬进去好好照顾着。”管家的招呼着

等他们找的医师来看过之后开完药离开后已经是一个时候了。

“呼,终于可以自己活动了。”

“小鱼干,你小心点,别毛毛躁躁的发出声音让人发现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人我这还有点心你要吃吗?”

“不要”夜烛不由想起第一次相见时的糕点,香香软软的是那么甜。压下上走的热气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真的假的?那我可吃光了,香香甜甜的点心,嘻嘻,没有了,那可是一个都没有了。”

“吃点心就好好吃,阿玉食不言寝不语。”

锦玉纳闷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呢,算了,那她就替大人全都吃掉好了,嘻嘻。

“对了大人,我们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几天阿!”

“至少五天,我们伤那么重自然是要久一点,不过我会施法让他们觉得时间过的快一点。”

于是当第二天他俩好好的站在罗家主面前时,府里的人们都没有异样。

“罗家主救命之恩我们师徒很是感激,但是,咳咳,奈何伤势过重,还需要叨扰些时日。”

夜烛面对老者的盘问自然是张口就来,说的有模有样的。他们是被仇家追杀死战逃出的修士,卦象指引此处有贵人相助,果然不就遇到了好像的罗老家主。

“这自然没有问题,不知,师傅贵姓可还收徒,家中有个小辈一直仰慕修士,还请师傅不嫌,可以教他些小法诀打发打发他。”

锦玉与夜烛对视一笑“这,虽说本不应该传授他人,但家主于我们有恩,自是可以开导,不知是那位公子。”

“来,瀚文,还不见过师傅。”

罗瀚文从上次被心莲加持过的家法打过后更是听话,忙从一旁出来直接跪了下来。

“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好好好,起来吧,既如此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们。”

夜烛答应后,罗老家主自是又于夜烛打起了太极,无他就是说一些勉励瀚文的话,让夜烛好好教导之类的。锦玉在一边吃也不是也没有要搭话的晕晕欲睡,直到月上枝头才放他们回去休息。

罗瀚文是真的听话,第二日就早早跪在院外求见,彼时锦玉还在睡懒觉。

“别睡了,小鱼干,你这样子哪有半点当师兄的。”

“哎呀,大人,我就再睡一会,就一会。”

“不行,别忘了我们是有计划的。”夜烛一边说一边去拉她,哪里知道锦玉就像是和床铺黏在一起了一样,没有被拉起来反而被拉的低下了身。夜烛撑手抵在了床边才卸了力。怎么回事,她的力气越来越多大了,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见识过,可是亲身体会和见识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