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小人在绛州经营客栈,时下,长安的客栈一日也不过五百钱,太平只是一座县城,居然要收两贯钱,顾客如何承受得起。”
“兄台此言差矣,且不说这太平客栈品质要高出其它客栈许多,你可知未来会有多少游商访客前来太平。接下来的太平会一房难求,所以,大可不必担心两贯多了。”李陌简单做了解释。
“明府如何保证太平客栈可日进斗金。”商贾还是不信。
“这样,本府外加一条,如若民间分利不足两千贯,官府和本府分文不取,超出两千贯后再做分配如何?”
李陌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而是提出了自己的保障条款,毕竟以现在的商贾,根本预判不出未来的太平会有多繁华。
那名商贾显然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如此离谱的价格,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颜令宾和李陌见会场上形势微妙,一时竟没什么好注意。
突然间王凝雪站起身来。
“诸位,请听小女子一言。”
对于王凝雪,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是知道的。作为叱咤商界为数不多的女性,还顶着晋州第一美人的称号,其声名丝毫不亚于颜令宾。
没想到一日间竟能得见晋西两大奇女子,在场的客商全都很兴奋,一个个安静下来等着王凝雪发言。
“我王家三代以船运为业,数日前偶遇李明府。”
“明府大才,博览群书,亲手设计新式码头,并交由王家来建设经营。”
“几日前,族中大会,账房偶然间测算,新式码头若建成,其岁入可达现有家族生意的数倍之多。”
“凝雪原本也不信,这才几日过去,汾河水边只是建了一临时码头,其运力已经和晋州府码头相当了。”
“如此下去,码头岁入几何,想必诸位也会心中有数。”
“明府大才,赛孔明先生。其才思本不是我等商贾之辈可及,故不可以己之短视,测明府之远见。”
“王家势单,不能面面俱到,否则今日这诸多生意,愿尽数包揽,因为凝雪相信,明府今日交于诸位的皆是点石成金之术。”
在场的所有客商听了王凝雪的一席话,无不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尤其是第一次就收到邀请函的富商更是悔不能时光倒流。
有了王凝雪的佐证,太平客栈的拍卖也终于尘埃落定,成交价一万五千贯。
“恭喜同福客栈的姜掌柜拍得太平客栈。”
颜令宾简单做了收尾,就开始下一间店铺的介绍。
“下面要拍卖的可以说是本次大会的压轴之宝。”
“位于第五街区的酿酒工坊。”
“明府翻阅古书,偶得一酿酒秘方,用该秘方酿制的白酒,口感浓烈,醇厚柔和,清香纯正,回味悠长,名曰“汾河酿”。”
“汾河酿一旦量产,必将风靡整个大唐。”
“酿酒工坊也是采用官民合营,官府占五,明府提供工艺和秘方占三,民间占二。”
“酿酒工坊两成份额的起拍价是……两万贯,每次加价一千贯。”
这个价格一出,在场的客商又是一片惊呼,两万贯才占两成份额,这得是多大的规模,又得是怎样的美酒。
但是有了汾河新式工坊的参照,没人会觉得两万贯是漫天要价。
他们不知道的是李陌最舍不得拿来拍卖的就是酿酒工坊,高度烧酒,那可是独门生意,拍卖会结束他也不缺银钱,
之所以拿出来拍卖,李陌更多的是想找个靠谱又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他总不能事事都把在自己手里,发财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那样永远也做不大。
李陌冲颜令宾示意了一下,颜令宾也察觉到自己遗落了一项重要信息,于是又补充到:
“汾河酿的竞拍是有条件的,必须得是经营酿制生意的商贾,而且不得有劣迹行为,否则一旦查实,钱财不退,份额作废。”
颜令宾说完,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不停的挥手示意有话要说。
“这位叔父有何问题?”颜令宾示意他可以说话。
“老朽世代经营陈醋和烧酒作坊,只是因刚拍得一套宅院,手中银钱已不足一万四千贯(七成),可否先行竞拍,待老朽筹够银钱再行补上。”
颜令宾做不了主,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李陌,在得到李陌点头示意后便应了这位老者。
“酿酒工坊两成份额,现在可以起拍了,有没有人出价?”
“老朽出五万贯。”刚才提问的老者举着自己的号牌,直接就把价格出到了天花板。
在场的客商,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眼光,五万贯买两成份额,这简直就是一场豪赌。
几个刚想出价的商贾,本来想开始出价,听了老者的五万贯也都缩了回去。
“五万贯一次。”
“五万贯两次。”
“五万贯……成交。”
别说是在场的客商,即便是颜令宾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终于算是开眼了,全都是还飘在空气中的东西,一件件都拍出了天价。
“叔父豪情壮举,令宾佩服。明府有话,还请会后移步书房一叙。”颜令宾替李陌做了一回主,人家都出五万贯了,还不能给个单独洽谈的机会啊。
在得到老者的点头同意后,颜令宾继续抖出下一间商铺。
“下面要拍卖的也是一间精品商铺,叫做《太平会馆》。”
“太平会馆集沐浴、诗会、演出、妓馆于一体,是由李明府全新设计的一种商铺,全大唐只此一间。”
“会馆也采用官民合办的方式,官府占六成份额,民间占四成。”
“民间的四成份额作价六千贯起拍,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贯,现在可以竞拍了。”
李陌这个会馆就是针对花姐量身订制的收割机,你不是要六千贯赎身吗?小爷就六千贯起拍,就问你要不要。
关于妓馆这种生意是否允许在太平开,李陌也仔细做过考量,现在的大唐,三妻四妾都是稀松平常之事。
如果严防死守,势必会适得其反,所谓堵不如疏,将其收为官办,再严加管束,也是一种稳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