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狂徒夜带刀

在刚刚那一瞬间，景珩差点就要暴起，砍死严屠。

看看天色，离黑夜不久，才生生忍住杀意。

就是这等无情无义，自以为杀人如麻就是豪杰本色的人物，是景珩最想杀的人之一。

生命本无高低贵贱，就是这等人以实力论贵贱，视人命如同草芥。

“杀……”

那又变成三个景珩的文字，中间出现一个个杀字。

他看向严屠离开的方向，那种深入骨髓的血腥，很快就能找到。

待他稍微平静下来，敲门声响起。

“沈秀才，可否打扰片刻？”

掌柜贴在门边，生怕打扰到景珩。

“吱呀！”

景珩打开门，见掌柜正端着酒菜，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男子，远处还有很多双眼睛，也在看向这里。

“什么事？”

“这些上好的酒菜，还请秀才公笑纳。”

景珩也吃了几天了，自是不会假客套，顺手接过酒菜。

“小人多谢秀才公刚刚救下小二以及翠娘的恩德，只是他二人现在有些神志不清，等他们二人稍微好一些，定叫他们当面叩谢。”

景珩摆摆手就要关门。

“秀才公等等。”

那中年男子递出份请柬。

“小人是秦府台门下管事，府台听闻秀才公来到汉阳府，十分欣喜，无奈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准备请秀才公明日申时过府一叙，还望秀才公不吝推辞，对了，我家老爷说了，他曾经也在江南书院求学，还曾是张若衡先生门下，算起来应该与秀才公有同窗之谊。”

景珩原本想要拒绝的神色，这才有所松动。

“张先生门下。”

“那明日申时，沈某定当准时赴约。”

那中年人拱手行礼。

“那我等便回去准备了，万望秀才公准时前来，府台大人扫榻以待。”

“不送。”

那中年人慢慢退走，掌柜说道：“秀才公，小人也命人准备好车马，明日定会准时送你过去。”

“那就多谢了。”

景珩关上门，看着那些上等佳肴，露出讥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呵呵。”

这些饭菜对景珩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它们的价值景珩是知道的。

有人无果腹之粮，有人美酒佳肴只是寻常。

世间太多不公，始终都是升斗小民忍气吞声。

吃着这个时代的佳肴，景珩思考起初见于退之的场景。

“以我现在的文气，应该可以看出其他人文气大小了。”

“不如就看看这汉阳府中有多少文气入道之辈。”

吃完饭，景珩伸手打开另外一扇窗子，天色渐渐黑暗，远处点点星光，大部分街道一片死寂。

他伸手一探，顺着窗子，爬上了房顶。

此时已经是年末，天气寒冷，北风呼啸，纵使景珩不冷，也打了一个哆嗦。

驱动文气，运转入目。

景珩思考，文气如山岳，这一层次的文气是质量还是境界上更强，或者是其他原因？

张开双眸，看向这偌大汉阳府。

黑夜里面文气颇为耀眼，偌大汉阳府中文气亮点不少，海碗大小的看不清楚，只有那等文气如华盖地才能清晰地看见。

可这么一看，偌大汉阳府有此程度的并不多，也就二十多道。

放眼望去，这二十多道都在府衙附近，应该都是官府中人。

其中有四道引起景珩的注意。

一道在府台衙门正中，文气到了文气冲顶的巅峰，也就是之前景珩的文气强度。

剩下三道文气都围绕中间的文气。

这与大景的地方行政架构大致相当。

景珩也猜出这些是什么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大开杀戒了。”

他翻身回到房间，重新研究起文技。

控制文技与文气、文心都有关系。

文心关乎灵敏度、文气关乎控制范围。

景珩没有开辟文心，灵敏度低，但近距离偷袭一击必杀，也就没这方面的问题了。

他的面前出现三把血色小剑，轮流控制着其中一柄慢慢的穿过一个木板。

收回小剑，他拿着木板思索起来。

这木板上的剑孔很有意思。

他已经明白了三角形和什么有关了。

“我不过是随口起名吐槽一下，怎么就联系上了呢？”

他起名的时候真没想到，居然能和三世说扯上关系。

“只是这三世说怎么和时间扯上关系了。”

“算了，这两柄剑以后还是少显示出来，作为压箱底的手段就行了。”

思量片刻，他打开房门，叫来新的小二，收拾一下东西。

“今晚要彻夜写文章，不要打搅我。”

叮嘱小二之后，才关山房门，用自己的衣服与枕头做了一个假人，调整油灯好角度，才翻墙离开。

夜晚的汉阳府简直就是那些混账士卒的游乐场。

景珩在一条小巷上空潜伏着，不过多时就看到一名醉醺醺的士卒拖着一妇人人从街道走来。

妇人也不挣扎，她的眼神中满是麻木与无奈，但隐藏在眼神深处的痛苦与仇恨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显然她已经多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两侧民居中，更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观看，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习以为常。

麻木。

景珩从那一双双看不见的眼中看到的是麻木。

这是谁的悲哀？

当那士卒走到角落黑暗处。

景珩的怒火随着那柄小剑发动，迸发出来。

血色光芒在黑暗中并不明显，前面速度也不快，只是到了后面猛然爆发出来。

瞬间将那士卒的脑袋刺穿。

鲜血滴落与士卒的倒地声音惊醒了女人。

女人没有任何的惊慌，起身离开的那里，没有多看一眼士卒。

景珩跳下屋檐，将尸体拖到一处隐藏好，遮掩一下血迹便重新回到原处。

不过片刻工夫，又是类似的场景出现。

这些精虫上升的士卒并未发现异常，每天这个时候都是他们享乐的时候，没有钱财去青楼潇洒，不花钱的也不错。

不过两三个时辰，景珩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杀了有二十多个士卒。

最让景珩意外的是那些女子的反应如出一辙，而其中一个女子被抓了两次依旧面不改色，甚至看到几分痛快。

而后这个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甚至主动引过来几个士卒。

“仇恨只会压抑自己，爆发出来痛苦地才是敌人。”

时间已经到了亥时末，景珩平日还在读书，今日却杀得鲜血淋漓。

却无比痛快，不为文气，不为什么信念，不为什么文心。

随着那个女子的加快速度，后面又有一名女子加入，景珩连续杀了三十多个士卒。

不过他知道这片区域的士卒，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

下面该去主动猎杀了。

之前还有些顾忌，现在要真正放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