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江老弟这生活真让人羡慕啊!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这位粗犷的大汉,就是如今大唐左武卫大将军、翼国公秦叔宝。
贞观三年的春耕已结束,正是万物萌发的时候。汤浴河两旁的田地间已有了青苗露头,云雾山上的桃花已开。午后的阳光照耀在院子里,拔开云雾的山头上,雾气在阳光的折射下,一条长长的彩虹映在书楼上,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翼国公谬赞了,小小山居,不值一提。”
“江老弟客气了,老哥我痴长些年岁,你就称呼我大哥吧!老哥我可十分怀念你的烈酒,今日可要与你一醉方休。”
武将的性子本来就直率,江乐与他也是老相识,酒菜上齐后,秦老哥就迫不及待的提起了酒壶畅饮。
“啊!还是这个味,宫中也有佳酿,可这味道差了不是一筹,空有烈,而无这醇厚的味道。”
那是当然,多年的精心培养下,江家的酒,都是精酿制的。初酿的味烈而苦涩,还需窖藏,才能去除苦涩,保留酒的醇香味。
前些年,因为大唐年年受灾,良久也被官方禁止,江府也只能私下酿点自配,存留下来的也不多。江乐平日喜欢自酿的梅子酒,这种粮食酿的高度酒,一般都是做为送礼之用。
“平日里年节时,我也会送些到老哥府上,怎么老哥沒有品尝到。”
“唉!说起这个我就火大,老弟送过去的佳酿,都被程老匹夫和尉迟老贼给祸害了。每次都是酒刚到,他们就上门索要。”
武将好烈酒可能也是一个传统,这一帮杀才,可是李二得以平定天下最大的保障。听说在宫庭宴时,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在宫中挥剑演武,很是放肆无礼。朝中御史大夫多次上书参奏,都被李二维护掩盖了。
“老哥你这身体也不易多饮,小弟准备了一些用药材泡的药酒,适量饮一些,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药酒也是中医中的一大分类,后世中医也广泛应用,得到了,很大的开发。补气养血的药酒,对秦老哥正好对症。平日里江乐研究药浴时也准备了一些,也就阿宁会拿一些去使用,家中还有一些存留。
“还有这种药酒,老弟这些技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老哥愧领了。”
“小道而,今日约老哥过来,是因为我设计了一些新军械,可让老哥一观。”
见酒喝的差不多,江乐也直奔了今天的主题。
“新军械,老弟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上次的八角弩深受将士们的欢迎,现如今军部的军械司还在全力生产。”
“那我们移步去工坊吧!”
听到有正事,秦老哥也放下了酒杯,拉起江乐就朝府外的工坊赶去。他可是在工坊呆过半年的人,对江家工坊再熟悉不过了,走到门前还能与工坊的人们,熟练的打着招呼。工坊的大主事陈勇已经主动接过介绍人的工作,大院里摆放了三种已完工的军械。
“新式床弩,形态小巧,可拆装,便于携带,可连发,也可单发,连发可达三十丈穿透铁甲,单发四十丈穿透铁甲。”
陈勇边说边在二两的协助下,操作起了床弩。
嗖嗖!的几声后,床弩的机括声响起,利箭也穿透了远处的箭靶。
“好东西啊!这床弩比现在军中使用的减少了一半的用材和体形,用于攻守城都不错。”
“将军,侯爷设计这床弩是用于野战的,配上设计好的战车,这床弩可用于野外驻军防守,也可在野战时形成方队,支援战场。”
江乐在设计上,让每一辆战车可首尾相连,形成防御的箭塔,可攻可守。是远征草原诸部的后勤重要的手段,也是大军驻防的利器。
“怎么不设计成四轮马车,这一车四弩,需要几个人操作。”
“两轮战车更能适应地形,组装好后,三人足矣,一人驾车,两人在车内操作及可。”
看着这辆已组装好的战车,外观上就霸气异常,车轮两边的碰撞柱尘都是锋利的刀片,运行起来后,旋转的刀片仿佛盛开的菊花。封闭的车箱充分保护了车内军士的安全。车箱四周保留了一些孔洞,可让军士用长矛攻击车箱四周的敌人,防御时也可用锁链与孔洞相连接固定队形。
“好东西,这转动上弦的齿轮,还真方便,与八角弩有一起同工之妙。”
“是的将军,弩机上的各种配件都可更换,平时维护时注意及可,不会影响战时的发挥。”
“老弟真是奇思妙想,巧夺天工啊!不是三种军备吗?其于两种呢!”
有了战车床弩的出现,老秦对其于两种军备可是充满了期待。
“不急,陈工去拿出来吧!”
“将军请看,这是陌刀,极为锋利,砍杀效果极佳,勇武者步卒,身披重甲,可做到刀锋斩过之处,人马俱裂,是应对突厥骑兵的利器。”
秦叔宝也是爱武之人,见到这把长相奇特的长柄大刀,它两面双刃,长约一丈,重约的可达三十斤的奇异兵器。上手就劈砍尝试了一番,刀锋所过之处,一头猪的腰部就应声断成两截,提起刀身也仔细检查了一番。
“好锋利,造价不低吧!”
“将军有所不知,侯爷之前改造炼铁的方法,冶炼精钢的成本也有所下降,一品标准的朴刀,也就在十贯钱左右。”
“十贯,江老弟不是骗我吧!我朝的制铁技术,已经如此厉害了。”
“十贯是我府工坊的水平,如果是官制,可能会高一点,兄长可放心,这么优良的武器,贵一点也能接受。”
传统的官营项目,贵是一定的,有太多的流程可以增加成本,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官员也需要生活。
“将军,这是一种雪地里用于运输的雪橇爬犁,能在北方草原的雪地里运送物资,去年冬可已经实验过,在雪地里负重,可如履平地。”
“真能在雪地里正常运行,那可太好了,老弟,北方的草原冬天的雪,行军可太难了。有了这雪橇爬犁,再加上棉制的防寒保暖服,再也不怕突厥小崽子们跑路了,贤弟你可是帮了大忙啊!我一定禀明陛下,重重的赏赐你。”
“这也是小弟我,略尽绵薄之力罢啦!小弟我不求陛下赏赐,只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兄长代小弟与陛下转达。”
“哦!江老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淡薄名利啊!”
秦叔宝虽然不理解,但他不是第一天识江乐,心里想着,他可能是怕出仕,又想找理由推脱赏赐,也就释怀了。
“那就谢谢兄长的帮忙了,小弟想来年我军大胜突厥时,想去定襄接人,还望陛下准允。”
“定襄,江老弟是想接谁,不会太为难吧!”迟疑片刻的老秦,问出了心中所想。
“唉!都是一些陈年旧事,算是兄弟我身上背负的责任吧!兄长只管转达就行,陛下会知道的。”
灵儿的身份,也只在少部分人中流传,以及一些有心之人的猜测中,江乐还是希望低调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行,老弟竟然这样说了,为兄一定帮忙带到。”
“那就劳烦兄长了。”
江乐把军备的图纸和操练手册一并交给了秦叔宝。临走时,又准备了一些药酒和泡酒的药方让他带走。看着远去的车队,江乐也只能等待李二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