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易逝,贞观三年的到来,让江乐内心突然紧张了起来。大唐与突厥的命运之轮也会在今年开启,为了灵儿江乐也不得仔细谋划一下。
想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与李家的关系一直小心的处理着。江乐不愿意欠人情,每一次有所求,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次数多了,江乐也就习惯了公平交易的方式。这样做也让江乐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少,如果没能给老李家实在的好处,自己这些年怕是不能过如此逍遥。
上元节刚过,今年冬天的雪水丰厚,来年必定是个丰收的好时节。江乐没有多少亲友需要拜访,仿住年例,给几家送上了几件年礼也就达到心意。家中的小辈们也陆续回到了家中,给原本冷清的府邸带来了热闹的气氛。
上完早课,江乐独自一人来到了后山谅亭,浅浅的一层积雪,如同涂料一样,把山头绘画成一副清雅的山水画。无心欣赏风景的江乐又想起了烦心的事,这些年努力把自己打造成关系简单,无心仕途的样子。
一方面是能看清自已,不愿去别人手下装孙子,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年承诺过师太把灵儿抚养长大,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可关联的太多,但萧皇后还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这些年,江乐组建的暗网也保持着定襄的关注,私下解决还是太困难,要隐瞒李二太不容易。江乐也希望她们能名正言顺的生活在阳光下,所以李二这里一定要取得支持。
在江乐的认识中,萧皇后身也还跟着大隋根正红苗的齐王遗腹子杨政道。如果是一般的帝王,怕是不会有什么容人之量,结局也显而易见。但如今是李二,江乐还是有信心争取一下的。想清楚后,江乐又原路反回了书房中,看来有些东西该舍弃的,还是得舍弃了。
“小梅,让福怕拿我的拜贴去兄长家,请兄长过府一叙。”
对于这位李二登基后,就一直备受重用的岑文本,这些年江乐也刻意避免与他有过多接触,他的身后可站着整个江南士族。虽然自晋朝后,江南士族一直积弱,但是当年在杨广的有意扶持下,也有了一定的发展。
以前杨广也好,现在的李二,对江南这些纯粹的文人士族还是很重视。帝王需要平衡,传统的关陇贵族还是太强大。目前朝中河东士族与江南士族联手,还要在李二的暗中支持下才能达成平衡的局面。
杨广在江南士族中还是有一定声望的,以前为了避嫌,江乐与岑文本也只有表面上的一些书信来往,已几年未见面相谈一番了。
“兄长这几年,仕途越来越红火了,小弟还未来得及亲自恭贺呢!”
“小弟真是谦虚了,逢年过节,你都送上拜礼,愚兄有所愧领啊!”
“应该的,小弟今日邀兄长过来是有事咨询。今年,陛下是否打算征伐突厥各部。”
听到江乐的询问,岑文本也有所意外,陛下是在为秋收后征伐突厥做准备,可未在朝中明言,也只在核心圈子里讨论。
“兄长不必多疑,陛下让兵部下达文书,证我府中工坊加大八角弩的生产,而且各大民仓中都在屯粮,有心观察,还是不难猜到。”
雪夜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凉,加了两个火盆后,书房中的温度才升了起来。已经习惯寒冷的江乐还能适应,可把老岑冻得够呛,接过江乐递过去温好了酒,一饮而尽。炭火的烘托下,脸上也生成了红印。
“唉!你猜的不错,难道你也想参与一次,这不像的风格啊!”
“本不想参与,但灵儿的身份你也知道,有些责任是推脱不掉的,萧皇后的事,怕我也要管上一会了,就是不知陛下心中所想,兄长可有建议。”
“哦!这对于你来说还真是件麻烦事,陛下心胸宽广,应该能容忍她们的。到时候能说上话,为兄义不容辞。”
沉默了一会儿的岑文本,还是给出了一个坚定的答复。
“为兄也不必太过为难,小弟也有了应付的对策,只是需要兄长到时候顺水推舟,帮小弟达成目标。”
有了岑文本帮忙,江乐想完美解决此事,心中也有了底气。谈定细节后,两位许久未见的老友,又在酒桌前把酒言欢。大唐的官员休沐还是挺好的,上元节有七日假期,元宵时也有三个,这个月主要的工作就是礼节上的各种祭祀和大典,所以老岑和江乐也难得相醉一场。
在得知秦琼如今主管兵部后勤军资事物后,江乐心中也有了计划,打算春耕后就安排上。精心挑选了一些实用的军备图纸和样品,可以先试探一下李二的反映。
热闹的元宵过后,江府又迎来了一个大日子,江乐又要增添一名亲传弟子。府中早早的大开中门,等待着裴家小郎的到来。
裴行俭做为一名传统的贵族子弟,今年刚刚十一岁,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已有谦谦公子的模样了,单论长像,府中几位弟子可能也只有李恪能与他一论高下。
其实裴行俭对于这次拜师也充满了好奇,家中接到叔公裴寂的手书时还有顾虑。毕竟做为裴氏子弟,不乏名师教导,要拜一位闲置在家的侯爷在家的侯爷为师,担心对今后的仕途有所影响也是人之常情。
打算在借此次来长安城访亲,也是又一番考查的意思。裴行俭幼年丧父丧兄,全考家中母亲支撑,才能勉强在族中生活。自幼在族字体中开蒙,也到择良师求学业的时候。
蓝田侯在长安的名声良好,神仙弟子的传闻也广为流传,忘优楼的成功,又一次把江乐的才名传唱。裴老夫人也坚定让儿郎拜师的决心。裴家随行人员很简单,一辆马车,几名随从,缓缓的在福伯的引领下来到了书梯旁的书房。
今日府中弟子都抽出了时间来见证这位小师弟的到来。迎入书房大厅后,简单的相谈几句后,裴寂这位辈分最高的主持下,行了拜师大礼。今日老裴都快抢了江乐这位正牌师傅的风头,行完礼后就一个劲的与裴老夫人夸奖江乐的才识,生怕裴夫人反悔。江乐且带着几位弟子来到了百丈崖祖师堂,今日也是一年一次的祭拜。
“今有裴氏小郎裴行俭,拜入山门做入室弟子,请祖师见证,愿吾徒,学有所成,不负先辈知识。”
江乐行跪拜之礼,手持香火,先行了祭拜,一脸严肃的又转向身后跪在地上的弟子们道
“今日恰逢你们小师弟入门,先让他行礼,你们跟进吧!”
在几位弟子行礼时,手捧香火站在最后的李恪也若有所思。他不是亲传第子,只需要站着弓身行礼及可。通过快半年的考虑,他也想正式拜师,可先生且要他再考虑,待他十六冠礼后再做出决定,这让他很是不解。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先生,那知先生也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