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璀点头回应。
这时候，学员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走进了画室，见秦璀心情平复了不少，又担心她觉得难为情，林之越和章硕便起身往画材室去了。
上课之前，林之越给秦璀递了一袋酒精湿巾，又将一张新的临摹页将秦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换了过去。
下午上课开始元骁豪就不在，听说是当地的疫情形势严峻起来了，学校领导将各个机构的老板召集起来开会去了。老板不在，画室几个老师也松了口气，教学也灵活了起来。覃梓燕组紧挨着章硕组，碰上章硕为他们小组做范画，覃梓燕便让自己组的学员也一起了，自己则是转着到各组看学员的画。何衡组还是跟中午一样，让学员自己上手，何衡照旧只待在范画的画架那处。林之越带的组整体能力比较低，他做了几张范画之后就开始让组内学员先画动作图了，组内学生没有问题的时候他也到各组去转。
覃梓燕在秦璀身后站了一会儿，也对她的画给予了肯定。秦璀找回了些许信心，一下午都按照自己的方法画，临近下午放学，除去上午较其他学员落下的，还多画出来了几张。课间的时候，林之越拿起看了一下，觉得有些地方还是需要跟她讲一下。
晚自习时，林之越解决了组内学员的问题就走到了秦璀身后。“先站起来，我画两张你看一下。”林之越用手里的临摹页轻拍了一下秦璀的肩膀，说道。
秦璀赶忙站起身站在一侧，将耳机取下。
林之越坐下后，接过她手中的速写夹，见她拘谨地曲腿站在他身侧，便将一本素描临摹册放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对秦璀道“坐这。”
秦璀听话地坐下，将笔盒里的炭笔归好类，安静地看林之越范画。
“线条一定要这样子一笔下来，不要停顿……”
“嗯。”
“画速写的笔呢，不能削那么长，画整体的时候要用侧锋，画细节的时候再选比较尖锐的笔……”
“嗯。”
林之越手上的动作停住了，脸庞上的肌肉紧绷着，双唇虽然紧闭，嘴角却是上扬的，不难看出他是在憋着笑意。“你是人机吗？来回就只有这一个字。”林之越扭头看她，说话间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没有没有。”秦璀忙摇头说道，双臂依旧环绕着腿。
“没有的话那就来聊天吧。”为了缓解气氛，林之越道，“选美术是因为喜欢画画吗？”
秦璀：“喜欢。”
林之越：“没了？”
秦璀摇头。
林之越：“喜欢画什么类型的画？油画棒？我看到你笔盒里装了一桶油画棒。”
秦璀：“我更喜欢黑白线条画，油画棒是买来画着玩的。”
林：“真是巧了，我也喜欢画线条画，等有时间我给你看我的画本怎么样？”
“真的啊?”一听到线条画，秦璀瞬间来了精神。
林之越见她感兴趣，忙承诺道：“真的，我不骗人。”
……
就这样，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中，两张范画结束了。林之越起身，秦璀坐回到椅子上，找好舒服的画画姿势后准备开始。
起身站在一旁的林之越没有要走的意思，俯下身指着笔盒里的油画棒对秦璀道：“这个借我一下怎么样？”
“嗯。”秦璀回道，想到方才被说是“人机”，就又补了一句，“好，那个画纸在笔盒下面。”
林之越抽了一张油画棒专用纸，将地上的那本素描临摹册放到墙角，坐下便开始画了起来。
秦璀画了三张速写之后，林之越刚好走过来，将手里的方形纸递给她，自己则是坐到椅子上帮秦璀看画稿。
秦璀手上的那片方形纸上，画着一个橙黄色的、像土豆又像两个连起来的小土丘的东西，上面还有呲着牙笑嘻嘻的表情，眼睛下面还有两团绯红色的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