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明白了,这里大同小异,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使得每个人的追求也不一样。田暹运有先天性疾病,他自然希望可以通过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也有这个实力。
不一会儿,赤云魟飞过来了,大家鱼贯而上。然后到了回囩村,下了一部分人,萧珏跟着田暹运回家去了。
萧珏道:“我看着刚才下来的人没有早上上去的多,有些人不回来吗?”
田暹运道:“这也不奇怪,只要在云杉城不被巡卫抓住,可以留在那里过夜呀,有些人存在侥幸心理,不过是为了省两个杂粮饼。我觉得这风险太大了,我才不冒那个险呢。”
萧珏觉得他说得对,道:“是了,自己苦点累点不算什么,心安才重要,何必去犯法呢,那很不划算呀。”
田暹运支吾着,眼光闪烁,笑道:“对呀……那个萧珏,小学很简单,你可以跳级的,只是跳级是有代价的,不通过就要从低级再来,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跟我上一样的中学五年级,我也好有个伴。”
萧珏见他不寻常,自己岔开了话题,也没有点破,就顺着他说的道:“那行,你帮我弄呗。”
田暹运道:“那行,一个星期后就可以申请跳级考试,小学毕业后,到了中学再申请跳级考试。中学的内容有些难,我在中学申请跳级考试的,到了中学毕业考试没有通过,被打回到中学一年级了,白白浪费了许多时日,哎——”
萧珏道:“你也不要操之过急呀,中学的内容本就有些难度了,还是慢慢来吧。”
田暹运道:“可是……算了,不说了,你快点睡觉吧,不要明早起不来,赤云魟可不等人,迟到了就要饿肚子一整天了。”
萧珏应了一声就去睡觉了,田暹运的房子只有两间,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他把卧室让给了萧珏,自己睡客厅了,萧珏过意不去,想着借宿在别人家,怎么可以夺主人的卧室,但他说没事的,执意把卧室让给了萧珏,萧珏没有办法,只能遵命了。
萧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着田暹运身子不好,假如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承担不起,便想起来让位,可突然睡意上来了,一会儿就没了意识,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萧珏被田暹运叫了起来,他们一起去云杉城,一起回来,形影不离。
很快的,萧珏在田暹运的安排下,一步一步跳级,一直到了中学五年级,跟他一起了。只是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些时日一到晚上就困得不行,早早就睡着了。
萧珏和田暹运上一样的年级,发现他常被别人欺负,因为他成绩好,遭人嫉妒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一直都是一个人默默忍受,现在有了萧珏,倒也不是一个人了,萧珏帮了他不少,大家发现他有了伙伴,便不太敢明目张胆了,萧珏可以看出他轻松了许多。
可是今天模拟考试了,田暹运考得不错,全年级第八,萧珏考了第五,都十分不错,马上就有人说风凉话了,那个人叫封军,是个靠家里的二流子,笑地说田暹运再努力有什么用,自己的老爸只要拔一根汗毛就可以顺利上去,只是自己根本不在乎,他不想长生,只想舒舒服服地当个社区小干事,天天混日子,可是他老爸非要他考上去,就算花大价钱也要上去,不光是为了长生,还可以让自己面子上有光,有利于自己的生意。
萧珏怕田暹运心病犯了,忙出来说话了,他从田暹运那里知道,这种打点的是违规操作,发现了要去坐牢的,可考官收了好处,哪会说出来。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是太过分没人会说的。
可是这个封军都是倒数的,居然还可以通过这样上去,显然不合适,萧珏立马出来怒喝,一番话说的他无言以为,这事闹大了,许多人都知道了,如果还可以上去显然不可能了,连暗箱操作的机会也没有了,他老爸气得头发白了一半,只能让他辍学回家了,真是大快人心呀。
田暹运笑道:“你可真厉害,我都不敢说的。”
萧珏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你越是退缩,他就越会得寸进尺,适当的时候也要主动出击,也要给你扫去一些障碍。”
田暹运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想呀,可是不能太激动,只能当听不见,全是为了自己这身子呀,我也没有办法呀。”
萧珏见他可怜,也不再说什么了,怕他伤心,田暹运见萧珏不说话,便笑道:“随他们说去,我就当听不见,所以我很少跟他们叽喳,都是一个人待在图书馆看书,落个清静,还是书籍最好,没有情绪……”
萧珏一阵心酸,道:“你可以放心了,今天舞弊的事闹出去了,我相信考官也不敢暗地里瞎搞了,只要你发挥正常,应该可以上去的。”
田暹运嗯了一声,就让萧珏睡觉去了,萧珏回了房间,突然感觉尿急,就去了卫生间,不想要大号了,只能继续待在那里了。
忽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萧珏忙竖耳倾听,只听到一阵响动,并没有听到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便没有动静了。
萧珏感到非常奇怪,听声音是从隔壁发出来的,不知道田暹运在那边干什么,怕他有意外,萧珏忙弄干净,准备出去看看他,打开卫生间的问,忽闻到一股香味,感觉犯困,他忙捂住口鼻,轻轻开了房门,只见隔壁黑漆漆的,但可以看到有人蹲在那里弄东西,萧珏靠近些,看见他似乎在弄一个大口袋。
口袋里突然滚出个东西,滚到了萧珏的脚边,田暹运忙伸手来摸,一下子摸到了萧珏的脚,顿时一急,人马上就不好了,萧珏忙一把扶住,田暹运更加紧张了,一直喘气,似乎就要过去了。萧珏知道他有紧急药物,忙去掏他的口袋,掏到一个药瓶,忙倒出药来,给他服了下去,他这才好了些。
萧珏把他坐好,就去点了蜡烛,只见田暹运脸色惨白,他很不好意思道:“萧珏,对不起,我……我……不该用迷香……”
萧珏见他的样子,根本生气不起来,或许他真有苦衷,便道:“原来你还是不信任我。”
田暹运急忙道:“没有,只是这事不正经,我怕连累你,所以……”
原来田暹运身子的原因,为减少来回奔波的辛苦,便想在云杉城弄个住处,他打听清楚了,三百个精粮饼就可以弄个小居室了,虽只能住一个人,但是挤两三人还是可以勉强的,于是他就跟村上的一个人联合起来干了苟且之事。那个人叫连甫,由于学习不好,只能去工作园打工了,他去的是果园。
田暹运是上学的,没有这么累,换些水果吃吃就能应付了,于是他就把一日三餐省下来偷偷带回家,因为这是不允许的,只是他们懒得管。连甫在果园里偷水果,一棵树上有多少果子这是没有定数的,是可以做小动作。他把偷回来的水果给田暹运,田暹运拿出一餐给连甫,就这样两人配合,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有了一百个粗粮饼了。这些饼都是干货,可以存放很多时候,到了一定数目就去换高一级的饼。
田暹运还嫌太慢了,又去捐献了,也可以得到杂粮饼,这样就可以快些了。
萧珏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也可以帮你呀,你也不用担心连累我,我们是一个整体,我都在你这里打扰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出一份力了。我才不怕违规犯法呢,有事大家一起扛……”说的田暹运感动得哭了出来,萧珏怕他身子受不住,忙阻止他了。
第二天,萧珏也去捐献了,他想替田暹运分担一些。神庙里天天都人满为患,萧珏经田暹运指点,进去后找小沙弥,说明来由,他会安排一切的。
萧珏按照田暹运的吩咐,找了小沙弥,他就带着萧珏进了一个小房间,给了他一个小瓶子,萧珏不知道这是干什么,可小沙弥却走开了,萧珏关上门,发现这个小房间太小了,只有巴掌大的地方,里面也只有一个沙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他出来交给小沙弥,签了字,得到十张杂粮饼。这也不能经常来,很伤身体的。
萧珏感觉田暹运太辛苦了,心有不忍,便劝道:“你就不要去想什么长生了,就这样安分的生活着也挺好的呀。”
田暹运叹了口气道:“好什么好啊?我这身子很不争气,不能太激动,所以根本没有了乐趣可言,我也想跟你们一样,可以开怀大笑,可以闲聊逗趣,可以畅饮高歌,可以登山下水……我想做的事太多了,没有好的身子一切都是空想,所以我一定要把这身子弄好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
萧珏大惊,想不到他原来生活的如此无趣,这是普通人根本无法体会的,他决定了,一定要帮助他如偿所愿。
日子枯燥乏味,一天天过得像个机械一样。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因为今天学校里转来一个不一样的学生。
他是和萧珏一样,一路跳级上来的,名叫未杲峰,他一来就轰动了整个学校,只见空中飞过来一架飞机,到了学校上空,忽转变成一个机器人落了下来,接着一直收缩,最后变成一个背包,他很轻松的走在学校里,相当拉风,他的出现,引起了全校女生的尖叫,男生的嫉妒。
未杲峰现在还是东风中学一年级的学生,升级考试一个星期一考,他似乎也挺聪明,很快就到了五年级,正好分在萧珏的班级里。
这下整个班都不得了了,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萧珏也有了好奇之心,凑了过去,只有田暹运似乎不感兴趣,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他这套装备是什么,未杲峰笑道:“这是变形机,是我研发出来的,目前仅此一件。”
大家惊讶不已,这也太厉害了吧,萧珏忙问道:“你研制这个变形机多长时间了?”
未杲峰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大家惊呆了,忙让他说说这变形机的原理,他也不吝啬,十分得意地讲了出来,可是说得都是专业术语,根本听不懂,萧珏跟着大家一个劲地点头,其实不知所云。
接下来几天,常有不寻常的人出现。有人坐着飞艇来上学,到了学校,可以将飞艇收起来,变成一个方盒,携带非常方便。
有人拿出一个圆球,掷于地上,立刻化作一桌子的美味,这些东西萧珏见都没见过,也无法形容,那人招呼大家一起吃,非常好吃。
有人带着一个小型机器人,像是个保姆,他让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很听话也很方便。
……
萧珏突然感觉这里一下子变了味,完全是另一种画风了,便询问这些东西值多少杂粮饼,他们听了哈哈大笑,根本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搞的萧珏十分尴尬,忙走开了,便去问田暹运,他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这就怪了。
萧珏也不想深究,以为这都是富人的生活,他们也许是富豪级别的,对于杂粮饼没有概念,也就不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