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凡一开口,陆静棋和魏晓悠都是一愣,而后动作统一的回头一看。
只看一个半透明的影子,铁青着脸漂浮在空中,正恶狠狠瞪着她们。
二人一愣,接着异口同声的尖叫:“鬼啊!”
“多新鲜!你们家鬼少了是吧!”柳一凡大怒。
陆静棋听见这么接地气的话,微微一怔,随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柳一凡,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董树:“你养的?”
“不是。”董树摇头。
“养鬼这种大活,他能干得了吗。”柳一凡很不屑。
“那,那你是什么玩意,你不要过来啊!”陆静棋颤抖着后退,看着柳一凡作势要靠近,她尖叫一声,突然掏出一直三角符,对着柳一凡丢过去。
只看白光一闪,符咒如利箭,擦着柳一凡面门而过。
柳一凡也惊呆了:“我擦,你杀人啊!”
“咳。”董树咳嗽一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玉葫芦:“你不必害怕,他只是被人所害,如今寄生与这玉葫芦之中,他并非恶鬼。”
“就是恶灵也看不上你这种晦气的。”柳一凡冷哼一声,自己钻进葫芦中。
陆静棋呆呆看着董树用符箓封好玉葫芦,半晌后,才咽了口唾沫:“您,可以收服它吗?”
“这不是收服,他本身也是高人,也是心有不甘才不肯转世。”董树只得又解释一句。
“是这样啊。”陆静棋点点头,语气很明显的失落起来。
魏晓悠这时却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没事的,你看,这董大师不是做到了之前那些人都没做到的事么,这次一定可以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她们主动提起,董树立刻追问。
陆静棋抬头看了看两人,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回身指了一下屋内躺着的老人:“那个,是我父亲。”
“你父亲?”董树一愣,那人看起来已经七老八十,可陆静棋不过二十出头。
“他以前……就三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也是从我被诅咒之后,他就一天比一天衰老,然后就成这样了。”陆静棋神色有些忧伤,但她虽然哀伤,却没有进屋去将老人扶起,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那之前的女鬼,是你的母亲?”董树响起那女鬼消失之前的和蔼样貌,倒是和陆静棋有五分相似。
果然,陆静棋点了点头:“虽然我没见过,但应该是她。”
“你没见过?”董树又是意外。
“嗯,我不能进这个屋子,但是她只在这个屋子里的时候,才能现身。”陆静棋望着屋内,咬住嘴唇,拼命忍了一下,然后开口:“这些是之前帮我压制诅咒的大师告诉我的,他还有我之前请的很多人,都遇见过你刚才遇见的,他们都没办法熄灭红烛。”
“这红烛是你点的?”董树看了一眼那些歪七八钮的蜡烛,还有些心有余悸。
“是我爸点的。”陆静棋说着,晃了晃手机:“我弟弟出事之后,他听了那个算命人的话,点了这些东西,然后他就被困在了里面,那个算命人想要趁机偷走我们家的阴木。”
“那天棋姐其实也被死骗子支开,去城东卖香烛了,大概也是天意,我们才开车到路口就遇见追尾,棋姐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决定回来看一眼,正好碰见死骗子抱了阴木要逃跑,我们追上去质问,他看跑不掉就将阴木狠狠按在了棋姐手上,然后棋姐身上就出现那个诅咒。”
魏晓悠说罢,伸手安抚一样拍了拍陆静棋的肩膀:“我们四处找高人,但是所有人都说,如果破不开里头那个障眼法,就没办法找到童灵。”
说着,她目光希冀的看着董树,语气也急迫起来:“我们找了那么多人,就只有你成功了,你能帮我们的对不对!”
“障眼法?”董树回头看了一眼屋子,有些奇怪她们对屋内阵法的称呼。
“是啊,大师说了,里面的阵法会让人产生十分痛苦的幻觉,如果不能破除阵法,人就会被拖入那些痛苦的幻觉之中,自己把自己吓死。”陆静棋说到这里,声音也小了下来,似乎有些愧疚。
“但是我们不是要害你的,这个障眼法只能维持到四点,一到点就消失,那个大师说了,在里面呆一刻钟是没有危险的,我们都看好了时间的。”魏晓悠急急忙忙的补充。
董树淡淡看了她们一眼,心中也有些烦闷不悦:“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们可以提早说明。”
陆静棋二人脸色赤红的低头:“对不起。”
看着她们憔悴神色,董树也是无奈摇头:“你们还有其他什么隐瞒我了吗?如果有,最好全部说出来,否则浪费的也是你们自己的时间。”
“真的没有了,这就是最后一个,因为之前已经吓跑了很多人,我实在不敢冒险……”陆静棋期期艾艾的开口。
“那好。”董树点头,说罢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您去哪儿啊!”陆静棋害怕的一把抓住董树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去。
董树身体一僵,无奈叹了口气:“我们先出去,看看你弟弟消失的地方。”
“啊?”陆静棋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为什么去那里,你不去阁楼看看吗?”
“为什么你认为我要去阁楼?”董树回头看着她。
“他们过来,都先去阁楼的。”陆静棋茫然的看着董树,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阁楼的确有些问题。”董树心下稍安,确认陆静棋没有再隐瞒其他东西之后,他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一些:“但是,现在阁楼的问题可以先放一放,我想先去那栋老式楼房看一看。”
“好,我带您去。”陆静棋听见他这语气,也放下心来,转身带路。
魏晓悠则慢慢跟在董树身后:“大师,为什么要去那个房子啊,那里阴森森的,而且以前还发生过事故。”
“是那片地方,曾经塌方过吗?”董树转头看着魏晓悠。
魏晓悠点点头:“是啊,但是事故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听说死了很多人,都是被豆腐渣工程害得,好多人尸身都不全。”
“那就对了。”董树心下了然,同时语气也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