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蕴真的有些不高兴了,许也连忙赔笑道:“不说了还不行嘛!我们时大小姐光播善心,听不得这些。”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话也有些重,时蕴脸色缓了些,一把拍在他伸过来的胳膊上,“别阴阳怪气,不知道事情真相就跟风评判像什么样子。”
许也知道她这是不生气了,坐在她旁边拿着手机划拉着屏幕,“好啦不说他了,你消失这么久总得给我们个交代吧?我这边好说,你要是找不到好理由温莹那边得把你皮扒了。明天怎么样,正好周末,让她开个包厢?”
时蕴还想着周以绥的事情,有些心神不宁,被他扰得有些烦,点了点头。
正当许也叽叽喳喳说她消失之后的事情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汽车声,没一会儿时颂文便走了进来。
许也探头过去笑着喊了一声时叔叔。
时颂文闻声看过来,对许也也是喜欢,“小也来啦!我刚才还碰到你爸了,他正找你呢。”
“好,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许也笑容渐渐消失,他爸找他还能有什么事,就是给他介绍他那个便宜儿子呗。
“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时蕴还惦记着沈叔叔的回信,不由得下了逐客令。
许也看着时蕴心里起了疑虑,他总是觉得自从时蕴消失后回来整个人都怪怪的。
见时颂文上了楼,时蕴也回了房间,她站在窗前一把拉开那厚重的窗帘,柔和的月光钻了进来。
她打开窗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个养着些许盆栽的阳台,旁边还有个懒人椅。
时蕴刚刚走到阳台的护栏边上,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蕴蕴?”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出来,时蕴嗯了声,喊了声沈叔叔。
“我让人去那个镇子了,你说的那个男孩子已经不在那里了,听说被他妈妈接走了。”
时蕴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并没很惊讶,“我知道了,麻烦沈叔叔了。”
“没事,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对了,要不要查查他被接去了哪里?”
“不用了。”时蕴看向不远处许家的方向,二层亮着光的窗前有个黑影,距离远又背着光,但她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个身影就是周以绥。
回过神,她继续说道:“他被接来了许家。”
沈则那边似乎很感兴趣,语气轻快了些,“那他以后倒不用你担心了。”
“嗯。”时蕴想,他在许家应该比在周家轻松些吧,至少不愁吃穿,不愁学费。
和沈则聊完,时蕴就看见那扇窗前的光灭了,那个身影也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第二天一大早,许也就到她家楼下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几乎是一瞬间,她被下意识地吓醒。
自从和时颂文吵完之后,她的名字就经常出现噩梦里,像是一个梦魇,缠着她不放。
她醒神的几秒许也又在下面喊了两声,她皱了皱眉头,光脚踩在地毯上。
哗的一声,厚重的帘子从中间拉开,时蕴走了出去。
见阳台上终于出现了时蕴的脸,许也连忙招手,“快点收拾走啦!”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磨磨蹭蹭地下楼,刚到楼梯转角就和不远处的周以绥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这么慢!”许也起身凑过来,脸黑着,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爸非要让我带他去玩,真的是,太烦了!”
时蕴眼神重新落在沙发一隅的人,他好像更瘦了,五官更加硬朗,眼里却少了分熟悉的戾气。
她推开许也走过去,正想找个什么开场词说,要不要问问那个石榴他有没有收到,还是说句真有缘分?
正当她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周以绥脸色阴郁地站了起来,时蕴嘴角扬起的笑意渐渐消失。
周以绥越过她直接跟不远处的许也说道:“我去外面等。”
然后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时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口,眼底有些复杂。
许也不高兴地凑过来,“你主动搭理他干什么?他脾气可臭了!”
“走吧。”她掩着失落,走到在前面,许也晃晃悠悠地跟上。
三个人坐在一辆车上,后排的时蕴抬眸望向副驾驶上的人,总觉得周以绥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酒馆,是温莹闲来无事开的。
富丽堂皇,一路上的流星灯照在一条又一条狭长的小道。
暗黑炫酷是主风格,时蕴这还是第一次来,如果这不是温莹开的,她估计一步都不会踏进来。
上午酒馆的人很少,由侍从领着三人进了最里面的包间,刚一打开门,温莹举着一个礼花筒就冲过来。
走在前头里的时蕴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就有一股力气拉着她退后了两步,躲过了礼花筒的直面攻击。
时蕴心惊偏头看去,周以绥缄默地站在那里,满眼冷淡地看着前面。
“好你个时蕴!”温莹拿着空壳的礼花筒冲她砸过来,时蕴下意识举起胳膊护住脑袋,知道温莹是闹着玩,但也不可能一点疼都感觉不到。
她抬眼,周以绥和许也同时抓住了那个礼花筒,三个人两两相望,气氛有些尴尬。
周以绥率先松手,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许也满是疑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很奇怪。
“莹姐。”温莹上下打量了番周以绥,眼神重新落在时蕴身上,她淡淡扫了她一眼,说道:“进来吧!”
温莹比时蕴大三岁,性格很飒,跟人一言不合就干,几个人从小就玩在一起,关系很好。
“这位是?”温莹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上直勾勾地看着周以绥,虽然他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但存在感极强。
许也斜视了他一眼,“周以绥,我继母的儿子。”
他也是回家之后听他爸介绍才知道他叫周以绥的。
周以绥坐的位置离他们有些远,整个人也满是阴郁,显得格格不入。
“奥~”她拉长声调,却看向时蕴,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眉眼淡淡,“说吧,给你两分钟。”
“跟我爸吵了一架离家出走。”时蕴毫无遮掩,也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平淡,话一出,桌前两个人的都稍微变了脸色。
温莹抿了口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