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伸手拿走桌上的羽毛笔他研究过数次，可就是达不到见过的那般书写流畅，还有墨汁，总是粘稠的无法书写。
“爹，”门外的声音打断张牙舞爪想要说的话，就见张灯结彩兴冲冲的端了今日的成果，几碟子南瓜饼形状各异，幸好卖相还金灿灿的过得去。
脚还没有踩过门槛看见一家人齐全的在这儿：“都齐了啊，快尝尝我的手艺，趁热吃。”
“大姐，以后别说后面那仨字。”张牙舞爪嫌弃。
“咋了？又犯了你啥忌讳？去了一趟扬州，变规矩些了嘛！再说，这东西就是要趁热吃啊，热和和的才是最美味的，凉了不好吃。”
“沐姑娘讲过一个笑话：一日，一对苍蝇母子在茅房等着一起吃午餐，儿子问苍蝇妈妈：为什么我们没听要等在茅房吃大便啊？苍蝇妈妈生气的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赶紧趁热吃。”
一旁两手抓着南瓜饼的三小只顿觉嘴里的南瓜饼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像极了大便，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为难，心口翻江倒海。
张灯结彩瞪着张牙舞爪，想要让爹做评判，却发现爹摸着手中的羽毛笔怀念的喃喃自语：“那一年鬼医年纪极小，才这么高，五六岁吧，她随身就带着这样的羽毛笔，这样的墨汁，写的一手漂亮的草书。
她当初救了你们母子六人，我想着身上共有二百八十两银票也不知够不够她的出诊费。
可她就像洞悉了我当时的窘迫，收了一百两，晚上白马寺的小沙弥就牵了三只母羊过来，说是沐姑娘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去向山下的庄户人家买的，买的急，所以贵了点，还抓了给你补身子的药材。
一个月后咱们离开，说沐姑娘送了两辆马车代步，就是靠着剩下的一百八十两，三只羊，咱们家到了国都才没有无处可去，你们五个才能健康长大，咱们家才渡过了难关。
犹记得当时她问我：孩子和大人，你只能要一个？”
“爹，你咋回的？”张灯结彩问。
当时几人出生，只听娘说过难产，可没有详细说这一出。爹也从来不提。
“我当然要你们的娘了。”张大人理所当然。
“那鬼医怎么说？”张牙舞爪问。
“或许是我当时的回答顺了鬼医的心意，她笑了，很开心，说待夫人好的男子，品行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还警告我，说若有一日她发现我待我的夫人不好，”张大人学沐离央当时的抹脖子动作，温柔的笑着：“空见大师说能救你们母子六人的姑娘姓沐。”
“爹啊，你是说鬼医就是沐姑娘。”
张大人点头：“世人不知鬼医就是沐姑娘，你们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国都南城门，沐四垫着脚伸长了脖子踩在马车车架上，怎么还没有到？
“四弟，你歇会儿。”沐大怀里抱着三岁的儿子坐在车架另一边，幺妹写了书信，他干脆带着父母妻儿到国都，也看看百年盛会，父母则是想看看幺妹得到生母和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