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证门

陈明政，齿痛多日，医药无效。

示云：病由少阴受寒，虚火上蒸而牙关液竭，如用表清等药，如火加油，愈助其焰。

方用当归　黄芪　酒芍　黑姜　雄片　肉桂　净夏　陈皮　焦术　粉草　红茅草根，车前草引。

续禀云：政患齿痛，沐赐前方，连服三剂似未见效。

示云：病由经络受湿，虚木生风，阳悍阴弱，外强中干，叠试散品，表证清矣，吾故用前药，与证违逆，使风湿流动，好从实处下手。

刻宜用二陈汤、阳和丸兼服三剂后，服六味地黄汤，再服八味地黄丸，病必除根。

二陈汤　陈皮　净夏　茯苓　甘草。

阳和丸　军姜　麻黄　上桂，为末水糊丸。

陈光映，患牙痛，兼痒，兼有虫蛀。

方用白蒺藜　蜂房　白芷　川椒　陈艾　葱白　石膏　北细辛，陈醋煎汁噙漱　［1］。

陈世享父，火牙作痛。

方用石膏　化石　甘草，水煎服。

陈世纪母冉，常患齿痛。

示云：此乃足阳明与足少阴风火为患。

方用朝脑　苏荷　川椒　明雄　滑石。

诸药共盛大碗内，用小磁碗覆盖，盐泥封固，粗糠火煨一炷香久取起，将升上之药刮下搽患处，内服知柏地黄汤。

陈春秀齿痛。

方用元参　黄芩　甘草　半夏　升麻　柴胡　桂枝　白芍，石膏引。

【注释】

［1］煎汁噙漱：为治疗牙齿病的常用药物使用方法。

【讨论】

1.陈明政案，初诊为少阴病，由于受寒冷，虚火上升而牙关液枯竭所致。如误用解表清热的药物，无异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非但不取效反而会助其虚火更焰。方用四物附子汤加减温经散寒，合治血中受寒之圣药黑姜，黄芪、焦术补气益损。三剂后未见效。究其因为患者经络已有湿，虚木生风，阳强悍阴弱，外强中干，表证已清了，然用前药则与证候相悖，更方。用二陈汤除内阻痰湿，阳和丸为蜜丸，温经通络。再用六味、八味地黄丸滋阴补肾，补泻兼施，以补阴为主彻底治疗真阴亏损，虚火牙痛之证。

2.陈光映案，为风冷牙痛虫蛀证。牙齿的钙质比较疏松，很容易被虫蛀，累及牙神经，痒痛难受。花椒有杀菌的作用，细辛止痛力强，配合白芷、石膏等同用，加上各药陈醋用水煎开，放凉，含漱数次，可消炎止痛。

3.陈世享父案，石膏大寒，清热止痛效果佳。一般情况下，石膏与代赭石不适合相伍，“恐其寒侵下焦也”；但有时据辨证，亦主张必须相配使用。如本案“外感之热已入阳明之府”中，“不重用石膏则阳明大热不除，不重用赭石则上逆之冲气莫制”。

4.中医认为，肾主骨，齿为骨之余，属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之脉入于上齿龈中，手阳明大肠经之脉入于下齿，故牙病与肾、胃、大肠等脏腑关系密切。陈世纪案，患者肾经、胃经两经火盛，宜内服知柏地黄汤外用擦牙散兼用清火泻热止痛。擦牙散炼药过程要封固，不能走气。

5.普济消毒饮乃清热解毒、疏风散邪之药也。陈春秀案方中升麻为君药，散风邪，升发火郁，为清热解毒之良药。同柴胡用，引生发之气上行。黄芩、玄参配伍升麻，抵御风热疫毒上攻。石膏能带引其他药物直达病所而起向导作用，且清火作用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