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发现我可以离开孟城了，之前的禁制消失了。
而出城之后我才发现，这些牛头人都是从对面的山上来的，对面的山下还有一座城。
我张开强大的灵识，覆盖了整座山和对面山下的那座城，听到了各式各样的话语。
“大家怎么还没有凯旋归来啊，我的鲜花都准备好了，一定要第一个献给凯旋归来的英雄们！”
“不过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这毕竟是入侵……”
“什么入侵不入侵的，我们都快饿死了，他们却过着那么富足的生活，凭什么？先活下去再怜悯他人吧。”
“也对，那我去准备一些吃食，他们战斗回来肯定消耗很大，肯定都饿了，我那奔赴战场的儿子最爱吃烤土豆了，我得多准备一些。”
“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了，资源太匮乏了，我们太辛苦了，对面那座城的人们，谢谢你们，你们的牺牲让我们能够活下去，我不会忘记你们的，请你们全都去死吧！”
这些人的对话让我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人的自私原来真的是没有下限的。
事实上，不光普通人，修士界也是一样。
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自己活命，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谁都无所谓，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谁死都可以。
仙音谷一战，尸神教一战，多少人在袖手旁观，明明很轻松就能打赢的战斗，却硬是在牺牲了那么多人之后方才惨胜。
这些所谓的聪明人把我们这些傻子全部当成炮灰了。
他们用我们的死换取胜利，换取他们安宁和平的生活。
凭什么？
“大娘，烤土豆不用做了，你儿子吃不上了，我们孟城的百姓还没有活够，还想好好活着呢，所以还是你们去死吧。”
一边喃喃着，我一边上了山。
所有牛头人，无论男女老幼，我一概不放过，我当着母亲的面杀死其孩子，看到其眼中流淌下的泪水，我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讥笑道：“你们这种东西，原来也有感情？
不，你们没有，畜生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呢？别因为你们身体很像人类就模仿我们人类，你们根本不配，实在是令人作呕。”
当时的我已经被黑暗吞噬，心中早就没有了怜悯之心，只剩下了仇恨和愤怒。
在对这些牛头人的身体和精神造成巨大折磨之后，我方才结束它们的生命，破坏了他们的房屋，就像它们入侵孟城时对孟城所做的事情一样。
随后，我从山上直接俯冲了下去，紧盯着山下这座小城。
山上有牛头人，他们不敢来，山下土地贫瘠，能种植作物，但是收成并不好，周围的资源也很匮乏，所以这里的百姓生活得很贫苦。
然而就因为这样，就要入侵别人，掠夺别人的资源以及生命吗？
这样一群自私可恶的家伙，怎么配活在世上？
杀，全部杀光。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并且准备付诸实施。
此时此刻的我，强大无比，没有任何人能够阻碍我。
我直接将这座大山搬了起来，用精神力将其操控，悬浮在了这座小城的正上空。
只要我一收回精神力，这座小城包括里面所有的人和事物全部会被压扁。
我不准备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逃走，提前就用结界封城，谁也逃不出去。
孟城是突然遭到袭击的，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大石头砸死。
到了阎王殿前，如果不是判官告诉这些人，他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太惨了。
我怎么能让这座小城的居民受到相同的对待呢？
所以我决定，让这座小山先悬着，而后用千里传音的秘法通知这座城的每一个人，告诉他们我即将要做的事情。
然后让小山一点点的下降。
突如其来的死亡不可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没了，其实也并不会承受太大的痛苦。
也正因为如此，让他们这么死，太便宜他们了。
就像是有人在你猝不及防下给你一巴掌，再疼也就这一下，过后就没什么了，该打起来打起来，该理论理论，这些都是后话。
但这个人如果把你绑起来，让你逃不了，也反抗不了，然后手不断在你面前这么比划，但这巴掌就是不落下去，这就很刺激了。
好些胆子小的，在这过程中都可能被活活吓死。
我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要用这座山压死他们，但就是不告诉他们什么时候。
小山就这么一点一点下沉，偶尔极速下沉吓他们一下。
我要狠狠折磨他们，让他们在这漫长的痛苦中死去。
“你们不是想要资源吗？这座山上的资源简直不要太多，全都给你们，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扔下最后一句话，我站在不远处欣赏着他们的表情，无比的解恨。
可随后，我却又痛哭起来。
即使我报仇了，杀光了这些仇人，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人类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自然界中哪种生物能够爆发出人类这么大的争斗，能够造成如此多的惨剧？
毁灭吧，干脆将一切全部毁灭掉。
只要人类不存在了，争斗就结束了，悲剧也不会再发生了。
至于下一种智慧生命出现的时候会重蹈覆辙，那也总会有和我一样想法的存在出现。
我决定了，站在丘延这一边，利用他先毁灭掉大部分的人类，在他的支配下，剩下的人类谁敢再因为贪婪而发起争斗，直接消灭。
到头来，还是用恐惧支配更能产生效果。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道理讲不通，自私到极点，偏偏这些人中不少还有很强大的力量和权力，到处胡作非为却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没必要去费尽心思想办法改变一切，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任何改变。
全部毁灭就好，全部毁灭一定能解决问题。
此时此刻的我，对这些深信不疑，并且打算出去之后将计划付诸实施。
力量虽然找回来了，我却彻底发生了改变。
既然所有人类都要一起去死，那么冯晓柔会不会牺牲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不管是我还是她，亦或是其他人，我们将会在某一刻全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