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柒柒!别看他,看我!”丁月华拍拍凤卿晚的手臂:“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勾了魂去,你不许!”
“听到没有?你是褚家的小将军,什么美人没见过?不许!”
凤卿晚被丁月华给逗笑了:“如此说来,他还是个风流浪子?”
“他唯一还要点脸的地方,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丁月华抽出长剑递给凤卿晚:“柒柒你帮我上!把他的老鼠爪子剁下来!”
凤卿晚哭笑不得:“月华,你就这么恨他啊?我记得你之前可是知礼优雅的很,怎么遇上他就要变成泼妇了?”
“看见没有?可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你像泼妇。”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异常的欠揍。
“闭嘴!”凤卿晚和丁月华齐齐喝道。
“再多说一句,我让你立马变成死老鼠!”凤卿晚怒道。
月华说的没错,他果然不要脸!身为男人,哪有说未出阁的大小姐是泼妇的?
“柒柒加油!”丁月华欢呼雀跃。
在她的认知里,凤卿晚可是唯一一个相貌、武功、学识和谋略都能与白玉堂媲美之人……
见鬼了,自己怎么会把闺中密友跟那个混蛋相提并论?
明明应该是柒柒把白玉堂虐的体无完肤才对!
“死老鼠?”白玉堂冷笑:“五爷我从不欺辱女人!”
凤卿晚最瞧不起的就是男人说这句话。一般在战场上对她说过这句话的人,现在坟头草都长得比人高了。
果然,自己和月华八字相合,月华和白玉堂八字不合,所以自己就和白玉堂八字不合!
凤卿晚提了提手中的湛卢剑,它比月影沉了一倍不止。丁月华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比自己这个沙场上将军力气还大。
“湛卢可是越五剑之一,也不知道这只老鼠会用什么名剑?”凤卿晚嘀咕着,眯起了眼睛。
白玉堂的佩剑似乎有些眼熟,凤卿晚又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过。
月白的剑鞘,闪着寒光的玄铁……
月影剑?!
月影剑怎么会在他手里?就算是仿制品,也不行!凤卿晚瞬间面如寒霜,湛卢剑出鞘:“白五爷,请吧。”
“这就要动手了?”白玉堂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脾气还暴的。
丁月华也没想到,凤卿晚一向稳重,这次竟然会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直接开打。
“柒柒,我没有故意挑拨你们打架,我是觉得你稳重才开玩笑的……”丁月华拉住凤卿晚,略显尴尬的道。
“与你无关。”凤卿晚冷漠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叫你家渔民撤开,免得伤及无辜。”
“那么严重?!”
话音未落,凤卿晚已经纵身跃起,湛卢直逼白玉堂的面门。
白玉堂用剑鞘挡开凤卿晚的剑:“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为何姑娘一再挑衅?”
“少废话,拔剑!”
凤卿晚一招比一招狠辣,剑剑直逼白玉堂的要害。
既然凤卿晚存心找茬,白玉堂自然也不再忍耐,他抽出长剑与凤卿晚打斗在一起。
见二人真的动了手,丁月华连忙吩咐自家渔民:“快!把大哥二哥叫过来,快啊!”
凤卿晚越打越心惊,不仅是这白玉堂武艺高的出奇,更是他手中之剑散发出的压迫感。
在白玉堂拔剑那一刻,凤卿晚就知道它不是月影了。本以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仿品,但仿品怎么会有如此气势?!
凤卿晚不惜让剑气割断自己的秀发,也要仔细看个清楚。
白玉堂可是从没有这么郁闷过。无端被人挑衅不说,对方的剑术还狠辣无比,像是跟自己有杀父之仇一般。
这也就罢了,这疯子还多次莫名其妙的收了剑,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剑看。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她早就被一剑穿心了!
白玉堂瞅准机会,剑身狠狠的击在凤卿晚的胸口。
凤卿晚以剑杵地,咳了一口血。
白玉堂冷声道:“是你先行挑衅,我拔了剑你又这么戏耍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到,龙吟画影竟然在你的手中。”凤卿晚低低的笑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就为了一把剑?!”
白玉堂算是开了眼,本以为自己行事已经够随心所欲了,没想到她更甚!如果说自己是桀骜不驯的话,那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唐武则天在位时,曾下令铸过一对雌雄双剑。雌剑名月影,声如凤鸣;雄剑名画影,声若龙吟。”凤卿晚喃喃自语。
“给你!”像是怕凤卿晚又抽什么风似的,白玉堂将剑丢给了凤卿晚。
凤卿晚的指尖抚过剑身,猛的发力挽了一个剑花。
低沉的龙吟声传来,凤卿晚的眼神变得嗜血坚毅,一如她独骑立于千军万马之前的模样。
只是一瞬间,凤卿晚便垂眸收回了画影,她双手奉还给白玉堂:“抱歉,我家曾寻找画影剑数十年,没想到他已经有主了。”
“你与我拼命,就为了看一眼我的剑?”白玉堂深呼了一口气:“小爷倒是开了眼了。”
凤卿晚却丝毫不在意:“那五爷有没有打算去夺到月影呢?”
白玉堂冷笑:“女人的剑,我要它做什么?”
“雌雄双剑,夫妻一体。白五爷没有心仪之人吗?”凤卿晚朗声道。
“疯子。”白玉堂冷哼一声,飞身踏水而去。
凤卿晚若有所思的看向丁月华。
丁月华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一般,眼睛瞪得老大:“柒柒,你怎么也这么任性了?为了看一眼剑就跟人家拼命?”
凤卿晚低笑出声:“没有宫规,没有军令,不用管成败,只拼我一人的命——我这辈子,任性的时光又能有多少呢?”
“月华,”凤卿晚认真的道:“娘亲给我取字了,长乐。”
“回去之后,我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褚千秋。但我现在只想做长乐。”
“长乐、长乐,好名字。”丁月华的眼睛湿润了。在爹爹还没舍得自己去私塾的年纪,凤卿晚已经金戈铁马,血战疆场。
就算任性一回又能如何?
丁月华拉起凤卿晚的手,认真的道:“好,我陪你好好玩几日!”
“走吧,全鱼宴。”凤卿晚明媚的笑道。
“全鱼宴你是吃不成咯!”凤卿晚朝船舱内扬扬下巴:“大哥二哥被我叫来劝架了,谁给你做全鱼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