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外边有人叫了一声，许宝今立刻奔到窗边朝外边看，林宣汝也不急不慢跟着她走到窗边，和她并排站着。
小水星虽然是这个星系中和古地球最为类似的宜居星球，但和地球相比水资源还是相对匮乏的，自然气候也是不同的，在这里，下雨是件稀奇的事，这里存活的植物大都是不需要大量灌溉的喜干品种。
因为一年里能看到降雨的次数是个位数，所以大家看到下雨都会特别激动。这边林宣汝和许宝今占据着一面落地窗，厨房里吴姨也占据着一扇窗，还有玄关处的林管家，古板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四个人分三伙各自占据着一扇窗户看雨。
窗外，两个不知是谁家的小男孩兴奋地跳来跳去，仰着脸用手接雨。但雨很小，几乎看不清，只能通过地面零星的圆形水点证明它的足迹。
不知道雨会不会下大，还是就这样结束。
“我爸爸说下雨就是好运要来了。”许宝今轻声说着，眼睛亮亮的。
“好运啊……”林宣汝的声音也是低低的，仿佛是在叹息。
许宝今扭头看林宣汝，“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好啊。”林宣汝也有这个意思，两人一拍即合。
他们走到门口，林管家立即给他们开门，林宣汝先走出去，然后侧身等许宝今。
雨点小而稀疏，落在身上轻得像被羽毛拂过，很柔软很舒适。许宝今仰起脸沐浴雨的洗礼，喜悦地说：“这就是书里说的毛毛雨。”
许宝今在看天上的雨，林宣汝在看许宝今。她好像又瘦了一点，眼睛更大了，头发也长长了。“她是小路，”林宣汝想，“她不是许宝今，她是小路。她待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离开的。”
他们在院子里走了走，可院子太小了，于是林宣汝拉开院门让许宝今跟他一起到外边的小路上走走。许宝今迈出院子的时候朝对面监视他们的人看了一眼，小声问林宣汝，“我们能走出去吗？”
林宣汝唇角上翘，“怎么不能。”
监视他们的人都别过头去装若无其事，并没有人来阻拦他们，许宝今和林宣汝沿着小路往前走去。
小路走在小路上，林宣汝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觉得有趣，就又侧过脸去看许宝今。许宝今的睫毛上有一层细细的水珠，头发丝上也有，很好看，让林宣汝想到精灵，如果世界上有精灵的话。
许宝今察觉到林宣汝的视线，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她问：“你笑什么？”
林宣汝却反问：“那时候你多大？”
“嗯？什么？”许宝今没明白。
“你爸爸跟你说下雨就是好运要来了，那时候你多大？”
“四岁左右吧，四岁。”许宝今说。
“四岁的事你也记得？”
“记得，我记性好。”
“是吗？”林宣汝挑眉。
这质疑的问号让许宝今自己也笑了，“我真的记得小时候的事，爸爸妈妈对我说的话，还有一些事，我真的记得。”
她的语气里没有伤感只有怀念，却让看者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