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秀
- 救命!被疯批暴君追着宠
- 梵芯xin
- 2077字
- 2022-03-25 13:20:34
殷长生沉着脸,眸光在亭台之中随意掠过,已显燥意。
却顿时,在那一堆姹紫嫣红之中,看到了一副颜如琬琰的面孔。
金丝羽雀覆她身,惊艳脱俗,云鬓高髻更是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就这一眼,便让这台上的所有,都黯然失色了。
“臣妾,参见陛下。”安倾桃从容地走到正中央去,中途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来。
正当秀女们还在惊叹是哪个宫的美人娘娘时,他开口了。
“皇后来了,坐到孤身边吧。”他拧了许久的眉,终于稍稍松了一些。
听到皇后二字,众人又不禁抬头仔细端详了一番。
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还未坐稳,他又悄声开口了,“一会不见,倒是懂规矩多了。”
她微侧过去,在他耳边回答,语调俏皮的很,“正式场合,总要给陛下面子不是?”
吴德在一旁轻笑。
这新皇后是怎么知道,这皇帝生平最要的就是面子。
殷长生撇了一眼吴公公,左手一挥。
吴德立马正经了起来,高声一呵,“宣内阁大学士之女苍碧、顺天府丞之女刘婉、护军参领之女叶倩桃、鸿胪寺卿之女王怡上前觐见!”
安倾桃倚到软榻之上,倒不拘束。
殷长生压根没看从亭台侧面走进的秀女,而是又暗自里瞄了一眼身旁那个,已经开始微打哈欠的女人。
他收回自己说的话,她压根不懂规矩。
她自然捕捉到了他瞧自己的目光,“陛下瞧臣妾做甚?下头秀女还等着呢。”
他这才阴着脸,看向那一堆花红柳绿,不悦道:“叶倩桃?”
叶倩桃被点了名字,吓得不清,颤颤巍巍跪了下来,不敢抬头,“臣女在……”
安倾桃也被声音吸引了过去,远远瞧那绿衣便知,是刚才受了欺负的姑娘。
“哪个桃字?”他的声音徒地森冷,带着磁音,穿透过亭阁。
一旁的安倾桃都不自觉正襟危坐了起来。
“回陛下,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桃。”
安倾桃扬了扬眉。
这丫头还会念诗呢?
“撞了皇后的名讳,改了吧。”他取过一旁的冷茶,微微抿过一口。
半晌,他继续道:“既然都念诗了,就取这诗的第二个字。”
这也太羞辱人了吧。
安倾桃刚要说话,吴德便端来了宫内糕点,“娘娘,陛下怕娘娘饿着。”
她只好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他哪是怕她饿啊,分明是要堵她的嘴。
“臣女,臣女叶倩之明白……”叶倩之跪在地上的,宛若受了惊的小猫一般。
而在场的众秀女也不敢有所动作,就连刚才嚣张跋扈的苍碧,如今都似个木头桩子。
“你还会些什么?”他的声色依旧那般冷硬。
“臣女,臣女会一些药理……”她谨小慎微地答着,生怕再出纰漏。
安倾桃一块糕点一块糕点地吃着,一会瞅瞅下面快要被这冰冷气氛压破胆子的秀女们,一会瞅瞅一旁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
殷长生垂下眼睑,声色有所缓和,“赐花离宫吧。”
安倾桃拿着糕点的手顿了顿,望向另一边的苍碧,“陛下觉得那粉红姑娘如何?”
殷长生连眸子都没抬,“封为贵人。”
安倾桃身子一下子便支了起来,放下了手上的糕点,错愕地看着那个低头拧眉的冷脸男人。
什么嘛?这皇帝看人眼光是真不咋地。
“离宫的,让你们义父都上封折子来请罪。”他轻轻盖上茶盖,却发出清脆无比的响声。
在这落针可闻的安静之中,倒吓得众人一个激灵。
看来皇帝是发现官家送义女入宫之事了。
亭阁内鸦雀无声,叶倩之仍旧跪着,众人都垂着脑袋没有抬头,额间更是渗出冷汗,生怕此事查到自己头上。
吴德正要招呼着众人退下。
“阿秋!”
安倾桃还是没有忍住,打了个喷嚏。
众人诧异抬眼,看着坐在帝王身旁那个一身轻松的女人,心中一时都为她捏了把汗。
“不好意思,前几日淋雨吹风的,可能着凉了。”她对他讪讪笑着,用帕子捂了捂鼻下。
连吴德都错愕住了。
殷长生眸光流转,最后停滞到了她的脸上,如寒冰似的眸子中又汇了些阴沉之色,“皇后身子确实不大好。”
“对嘛,臣妾身子不好,想向陛下要个人。”她放下帕子,身子微微倾过去,双手搭在桌板上,像一只乖巧小兔。
“嗯?”
她指了指下头还跪着的叶倩之,“她会药理,给臣妾当个婢子用着,省得那些老太医来回跑动。”
这样,待事情结束,自己就能将这个被欺负的姑娘,安安全全送出宫,送到她亲生父母的身边了吧。
殷长生不知这妮子打得什么心思,可看着她那灿烂笑容,自己烦躁心境也会稍稍缓和一些,“罢了既然皇后喜欢,便留下吧。”
吴德在一旁察言观色,见二人气氛和谐,趁机招呼着宫人们与秀女退下。
“陛下,刚才是最后一批,进宫的秀女们共十五人,不知陛下是否有特别属意的,要另赐别院……”吴德看着那个继续吃着糕点的皇后,声音渐弱。
“让内务府安排吧。”殷长生拂袖起身,冠冕珠帘摇曳。
安倾桃依旧坐着,吃得有些噎,便自己沏了杯茶喝,丝毫不理会一旁的人。
“孤坐得乏了,皇后陪孤走走?”他低眸,微微眯眼,一股危险的气息暗暗扑向她。
她被点了名字,立马乖巧放下手里的食物,站起身来,“好,好,也好消消食,吃得有些撑。”
殷长生倒没有等她,自个先走到前头去了,安倾桃提裙快步跟上。
她跟着他绕着碧绿湖畔一直走,走过了朝华园,走过红廊,走到各宫之间穿插着的小巷里。
她耳边的声音也在逐渐替换,从潺潺流水,宫人碎语,到静默无声,最后听到闷闷的哭声与诵经之声。
“谁在哭?”安倾桃停下脚步,向红色宫墙那头张望而去,白帘满缀,哀声一片。
殷长生放慢了脚步,毫无所谓道:“今个是先皇后忌日。”
不知为何,当他说出这话之时,她竟无故起了一声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