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脸色顿时灰白下去。别的原因还能努努力,但是人家直言看不上你的姿色,那还能怎么办?
秀娘爬起来,跪在地上冲着玄行道磕头:“道长,我求求您了,您就赐小女子一份雨露吧!我们真的不能走啊,要是走了,老爷会打死我的!”
玄行道不由笑了起来,拉过一张凳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噗的一声吐出。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秀娘赶紧跪爬着过来,给玄行道又倒上一杯茶。
“老爷命我二人给道长侍寝,想要得到道长的雨露,为我马家添一名仙子……老爷说道长计划明日就走,因此老爷要求我们无论如何也要陪道长过这一夜……要是能令道长在家中多加逗留,老爷便有大赏赐,若是道长一意清修将我们赶了出去,莲儿会如何我不知道,我……我是一定会被老爷打死的!”
秀娘边哭边说,边说边哭,好不容易才将事情叙述完整。
玄行道转着茶杯,脸色莫名,语气玩味:“噢?这老东西还妄想得到我的血脉?这是所谓的借种吗?敢借到修士的头上,胆子也真是不小啊!”
马莲在一边说:“我爹说,要是马家能出一名仙子,可以保佑马家百年传承无忧……所以要我和姨娘千方百计勾引道长。”
玄行道拍了拍马莲的脑袋,轻声说:“吃饭的时候我还在奇怪,我原来以为你爹会求我一些事情,但是他并没有开口。我还以为是他懂分寸,知进退,没想到你爹是胃口太大了!他倒也真是敢想!”
“且不说我看不看得上你们?我就是看上你们了,一夕之欢还能留下子嗣?”
秀娘跪在一旁接话:“我和莲儿已经提前服用了媚药,能大大提高怀孕的几率。”
玄行道乐出声来:“真是机关算尽、手段百出啊!可若你那凡人的媚药能对修士起作用,那我还修什么道!我还要这道行干什么?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凭什么会认为我看得上你们?梁静茹给你们的胆子吗?”
这样的话语,两个女人自然是听不明白。只是不断地哭泣,哀求:“道长道长,你发发慈悲吧,求求你了,道长!您是好人,好人有好报的——我们学过房中术会让道长你舒坦的……”
“住嘴!”
玄行道大呵一声打断了她们的话,然后继续说:“好人?好人就得要被你们这样欺负?还有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仙凡有别?你们凭什么会认为我能够看得上你们?”
玄行道这样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上,手指一点,杯中的茶水悬浮起来,在空中化作一面水镜,玄行道指着镜子说:“你们为何不看看你们是何模样?”
那水镜晶莹剔透,照映二女的姿容。
肤白貌美,身段窈窕,分外动人。
两女疑惑不解,她们在村中素来以美色动人著称,不知这道长为何这样说。
玄行道挥手,水镜自然放大映照的景色。随着镜像的放大,白皙光滑的皮肤变得坑洼;毛孔中细小的绒毛变得粗大;坑坑洼洼的毛孔里螨虫蠕动;嘴巴上油脂饭渣粒粒可见;口腔内牙缝中污垢和细菌滋生!
玄行道再次挥手改放大为透视,于是两个女人看见了自己皮肤下的筋肉;筋肉中的血管;血管包裹缠绕的骨骼;骨骼里面的骨髓;头骨下的脑子;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和蠕动的肠胃;胃袋里面腐蚀半分解的食物,还有那肠胃中的粪便和粪便里滋生的菌群!
“啊啊啊啊啊!”两个女人如同见鬼一样,惨叫起来。
玄行道在一旁撤回了法力,水镜摔在地上粉碎,他冷笑着:“这就是你们在我法眼中的模样!这就是仙凡有别!我平常忍着自己的恶心,尽量用温和的态度对待你们,没想到竟然给了你们这样的错觉。呵呵,你们现在还认为能勾起我对你们的兴趣吗?”
玄行道伸手把这两个可怜的女人从地上拉起来,给她们披上衣衫,系好带子,温和的说道:“懂了吧?不要在让我难做了,大家都相互理解理解啊!走吧!”
玄行道转在她们背后,推着她们到了门口,马莲顺从的跨出房门,秀娘却突然伸手扒住了门框,扭头啜泣:“我会死的!老爷会打死我的!”
啪!
玄行道一巴掌甩在秀娘的脸上,将她打飞在庭院中。他这一巴掌收起了绝大部分的力道,只故意残留一丝力量,虽然没有将秀娘直接打死,但却让她嘴角吐血,脸庞红肿。
玄行道也跨出房门,走在庭院里,围绕着秀娘转圈,盯着秀娘说:“真奇怪?你总说你家老爷要打死你,打死你。他要打死你,与我何干?有关系吗?没有关系!他要杀你便杀,你要死便死,我只拜托你死远一点,不要再打扰我的清净”
玄行道心性之中,乖张的一面终于出现。他在火山湖内杀戮那么多生灵,积累下来的一股杀气在心中发作,一种悍勇之气在他心底冲撞,只叫他想要破坏点什么,把情绪宣泄出去。
玄行道拽着秀娘的长发,将她从地上拎起来,脸和自己平齐,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冰冷无情,质问着她:“你只想着完不成你家老爷的交代他要杀你!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激怒了我,我就不会杀你?还是说在你眼中看来我仁慈,我温和,我是个好人?”
他将秀娘高高举起,然后掼在地上,
“他妈的,好人就得受这样的欺负?”
玄行道终究是手下留了一份力道,知道她也可怜,没有将这羸弱的凡人摔死成一团血泥。
恐怖的修士威压气息扩散出去,这个小小的十万人的村镇被全部笼罩在他的气息覆盖范围内。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从睡梦中惊醒,恐惧的发抖,如同被洪荒的巨兽扼住了脖子,再也无心睡眠。
那成衣店的东家老头一路连滚带爬过来,磕头如捣蒜,不断的祈求:“上仙息怒,上仙息怒。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上仙杀我一人,放我马家满门吧!”
玄行道五指在身前一抓,远远的将这老头直接摄入掌中,盯着他笑着说:“鬼迷心窍?你确实是被鬼迷了心窍,否则我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胆子?一介凡人之躯,逼迫一名修士?我不明白你的想法,但我大受震撼!”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是很生气,但还不愿意杀人,更不愿杀你这种蝼蚁一样的凡人!我不仅不杀你,我还要再给你一样造化,我问你,我的那两件衣裳做好了吗?”
成衣店的东家老头连忙说:“做好了,做好了,我这就叫人给上仙拿过来。”
“不必了!”玄行道放出自己的感知,察觉到那两套衣衫,大手一挥便将其取来。
拿着这两件衣裳,玄行道走进屋中,将一套换在身上,另一套系了一个行囊,拎着那件被自己换下来的龙象兽皮衣又走了出来。
走到成衣店东家老头身边,把那件龙象兽皮衣塞进他的怀里,说:“这便算是我给你的报酬,此物乃是以一头妖兽的鳞皮制成,刀枪不入,水火难伤,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宝物。我把它给你,就当是抵了这两件衣裳的钱。从此你我两清再无任何关系,你懂?”
那东家老头一脸欣喜的抱着龙象兽皮衣,磕头如捣蒜:“懂!懂!”
玄行道从他身边跨过,只留下一句话:“你最好真的懂。”
他一路穿过庭院门,出了这马家,沿着主干道一路走出了这座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