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而让萧御的神色自然多了,“你才是,自重。”
塞拉听了都笑了,“自重,好样的。你别想我离开你,要么你离开青岩狼族,要不然我就会一直跟着你。别说一个沈衣衣了,就是十个也拦不住我。”
萧御头疼起来,脚步加快,塞拉倒也不追了,那番话一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剩下萧御苦恼,对自己说打猎其实刚到广场就坐下想办法了。
路过的人偶尔跟他打招呼也没应,萧御一直坐到黄昏才站起来,快步往回走。
走到一边他又折过去,方向赫然是族长家。
沈衣衣被蛇族首领带去那块给她实验的地方,恰好是关她的地方。
沈衣衣的笑容僵住了,“就这里?”
“对啊,不过一开始的冒犯真是不好意思了,今日我们族里开会,比平时更敏感些。”
“我知道了,那这里就暂时交给我了。”
“你需要什么呢?”
“什么?”
沈衣衣看着首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很快就笑着道,“之前不是说了么?”
首领摇头,“那不算,那根本没有多少,蛇蜕你去黑市要多少有多少,我们只是说给你更好的。但是你主动帮忙这回事,我还是记得的,说吧,要什么报酬?”
“嗯,我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既然首领这么客气,那就看你愿意给什么吧?”
沈衣衣把问题抛了回去,但语气真诚多了。
首领的确大方,但沈衣衣对蛇族知之甚少,她话一出口就想到了,要不问问蛇族的情况?
但同时她也怀疑这会不会浪费了一次机会,犹豫不定时,首领开口了。
“你可以问我一件事。”
“好,我细致的你们……等等!”
沈衣衣看着首领胸有成竹的淡淡笑容,突然觉得自己肯定是忽略了什么。
“怎么了?”
“如果你的一个问题就值得我主动帮忙,值得你提出,那这个问题的分量……你到底是谁?”
沈衣衣觉得这位首领如果不是无所不知,应该不敢口出狂言。
而江湖上这样的人,沈衣衣就只知道一个,百晓生。
“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问吧。”
“您就是百晓生?”
沈衣衣惊讶了,不只是因为她点头了,坦然承认,还以为她的声音。
“您是……雌性?”
“很难辨认?”
首领,蛇族的首领,沈衣衣一直觉得她雌雄莫辨。
因为没有衣着可辨认,浑身鳞甲还有中性的五官,让她直到如今才通过声音认出来。
就这还是人家放水,沈衣衣顿时兴奋起来,“那个,问题能不能先放一放,我想知道您是不是可以扮作雄性也不让人看出来?”
首领笑起来,“这你不是最清楚么?”
看方才沈衣衣惊讶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是模糊性别的高手了。
“好,我知道了,那这个问题,我得仔细想想,不过很快。”
沈衣衣肯定要问关于身份的,但她不确定要怎样问。
这位首领迄今为止还不算敌人,但也不算亲密。
沈衣衣得仔细把握分寸,不能让人拿捏住把柄,又要问清楚猿族的情况。
好在首领足够耐心,就在她面前等着,好在没多久沈衣衣就想好了。
她深呼吸一口,看着首领道,“您是百晓生么?”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她仍然和蔼,沈衣衣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也不敢问,只是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想问的是猿族是不是有走丢的族人?”
“这个……”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仔细看沈衣衣,把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她的身份其实没有对眼前的人说过,然而保不齐她知道自己扯的谎,甚至谎言背后的事情。
于是沈衣衣不敢怠慢,补充道,“是跟我有关系,我需要这消息保护自己,所以也请您不要把这消息告诉别人,我可以买断。”
沈衣衣觉得自己应该说清楚了,也暗示引导成功了,接下来就看她的反应了。
首领斟酌了片刻,也许是回忆了会儿,回答了沈衣衣,“并没有。”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沈衣衣与她的目光对上了,看样子她是在观察自己。
而后紧接着,她继续道,“猿族很看重族内雌性,哪怕是灭族的大事也不会让雌性流落在外。”
“我知道了。”沈衣衣深吸一口气,顿时明白了自己之前扯的谎不够严密。
“这事儿是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那种?”
“怎么说呢,大家都知道猿族对族人看得很重要,这你知道吧?”
沈衣衣点点头,听到她继续道,“但是猿族是很特殊的,猿族有其他族群无法企及的高智慧,这完全仰赖于他们的雌性。所以他们对雌性的保护十分严密,也很特殊。但具体是因为什么,这就是天价消息了,看你舍不舍得出价了。”
说到这里她还笑了,沈衣衣顿时明白,怕是另有隐情。
所以说她还是有可操控的空间,就凭这个大部分人不知道的天价消息。
有秘密才有自己补充的余地,她可以继续完善自己的身份。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要慢慢想,想仔细了。
“要价几何?”
沈衣衣虽然对自己的财力不是很自信,但还是不妨一问。
如果出得起呢?还是知道内情再去编造自己的版本更好些,以便日后要是再遇到拆台的,也能知己知彼。
首领想了想,手指在桌面无规律地敲着,片刻后说,“这个消息其实无价,如果真要卖给你,你十有八九要给我你的命。”
“什么?”
沈衣衣顿时站起来,心里升起寒气。
她倒不是害怕,而是本能觉得这真相怕是过于森冷,以至于她要用这样的代价。
“那我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猜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这些就足够了,接下来我就要回去了,你们族内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等到我再来的时候再改造这一小片土地,到时候我会提前跟您打招呼。”
“你用什么法子呢?”她很快就跳过了那个让沈衣衣不适的话题,脸色都不变。
其实也正是这种波澜不惊的神色,让沈衣衣和其他索求者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也算是职业素养吧,沈衣衣想。
“这个……要不我送信鸽来,写个纸条就一目了然了。”
首领摇摇头,笑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