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中医

2021年8月,新冠病毒的变异株“德尔塔病毒”在国外肆虐,国内部分地区也报道,发现有阳性感染病例,疫情呈现多点散发的苗头处出现。

河南积极启动疫情防控措施,各地区都纷纷出台了严格的管控措施。这次父亲住院,我又请了十来天假,现在父亲出了院,作为一线医务工作者,又兼任着社区的疫情防控工作,我必须要尽快回到老家的岗位上去。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哥哥的电话。哥告诉我说,他这会儿已经到医院拿到了从天津发回来的检验报告,医生说报告并没有太大问题,自己又不懂,所以把报告单拍照发给了我。

我看了哥发给我的报告照片,上边都是一些血液科专用术语,我虽然看不懂血液科的专业性术语,但我看到报告结论仍是“巨核细胞减少”,并没有提及'MDS'和'再障’等病名。

我说:“检验报告上只是提示咱爸骨髓中巨核细胞数量少,别的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咱们在南阳住院的时候,医生说怀疑爸这个血小板减少可能是‘MDS’或者‘再障’,所以才让进一步做检查的,可是现在这个检验报告上却并没有明确的给出诊断。医生给你报告单的时候是怎么解释这个的”?

哥说:“医生看了这个报告说,这个报告结果和他们医院做的‘骨髓常规’一样,也没说出来个啥有用信息。只是说她们现在仍不能对父亲的病给出明确的诊断,她建议让我们去郑州做进一步的检查治疗”。

“应该是这个病她也没有见过吧,还是咱们这里地方太小,医院级别太低了,所以医生的临床经验太少”!我很无奈的说:“不过,现在他们没有给出明确的诊断也不一定是坏事,说明咱爸血小板减少还有可能是由于化疗药物引起的,而不是其他的更为复杂的病”。

哥说:“是呀,医生也说了,若单纯是药物副作用所导致的,等待一段时间,他血小板的数量还会自然恢复。如果一旦明确诊断是其他的血液病,治疗起来也许会更麻烦”。

哥回家后把报告单给了父亲,父亲肯定看不懂这些专业性很强的术语,只是看到报告结论上没有写明确的诊断。他很不满意地说:“我看这个结果和咱们在住院时候做的那个差不多一个意思。白白让咱们花了这么多钱。我这罪也受了,钱也花了,可是仍检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血小板减少,看来我这个病是没有办法了呀”!

哥安慰他说:“检查不出来原因也不算是坏事,真要诊断个别的病,那才让咱们闹心哩。医生跟我说了,可能是化疗药物对你骨髓的抑制期限没过去的原因。不过,她建议让我再带你到郑州去看看”。

父亲叹了口气说:“算了吧。我在咱们南阳中心医院住了十来天,几户把他们医院里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钱花了不少,结果却是啥病他们也说不清楚。就算是咱们南阳医院不行,可是连天津的医院都检查不出来什么原因,再去郑州又能怎么样呢”?

父亲的这一句话,把哥哥也说的无言以对。父亲接着说:“我在手机上看到,郑州这段时间疫情管控的很严格,就是这会儿我同意去住院,也不会太容易能住上院的。不如我先回老家去,你弟和咱们县医院里医生又很熟,啥事办起来相对容易一些。我们每隔一个星期去做次血常规检测,发现血小板太低,我们就近办个住院手续,就输袋血小板维持一段时间。等过去这段特殊时期,郑州的疫情平复下去了再考虑去郑州住院吧”。

父亲说的也挺有道理的,我是学医的,让父亲先回来跟着我住,父亲的安全更有保障:我已经有了“特殊”的渠道,一旦发现父亲的血小板数目过低,能已最快的速度去领到血小板。

眼下郑州确实管控的很严格,医院现在对入院病人的数量也有着严格的限制,如果我们到了郑州,办不了住院,医院附近的宾馆再住不上,那时候可就麻烦了。哥想了想,觉得目前也只能按照父亲的这个思路办了——让我把父亲接回了老家。

对于父亲的提议,我也觉得这是目前的最佳选择。反正我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特殊关系,父亲跟着我在老家居住,只要有任何特殊症状,我随时就可以拿到血小板应急。

父亲现在主观上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觉,如果不是医院实验室检查出血小板的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和我们不一样。我是学中医的,很多时候我在想:父亲除了有时候感到乏力外,并没有别的症状。如果现在不是西医学的化验室检查不合格,父亲现在的状态算不算正常呢?也或者,是否可以通过中药的调理,改善他乏力的症状,只要没有出血症状的发生,这样维持一段,说不定再去做检查,他的血小板数目就会正常了呢!按照中医理论,只要能提高抗病能力,加强对身体正气的调养,避免磕碰出血,如果我们运用中医治疗是否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在接父亲回老家的路上,我把自己想法跟父亲说了。我说:“爸,我一直在想,虽然你现在血常规检验血小板低,但除了这个以外没有任何的不适症状。假如咱们现在没有引进西医技术,仍是靠中医药治病,中医上就没有“血小板”的概念,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血小板减少这一说。那么,你现在的情况能说不正常吗”?

我接着说:“咱们在医院检查、治疗了这么久,他们连具体是啥病,到现在也没给出个确切的诊断结论。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咱们可以试试中医的效果呢?我在想,咱们在去医院检查、治疗的同时,再让你服用一段时间中药,也许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运用中医治疗就能很轻松地给治好了呢”?

爸说:“也好,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手术前我就想过用中医治疗,其实我心里是很抵抗做手术治疗的。但是,我感觉吃中药不一定能行,那么多大医院都没办法解决的难题,吃点中药就能给解决了吗?再说,中医上也没有能提升血小板的药物呀”。

我说:“中医上是没有‘血小板减少症’这个病,但中医上有‘血症’这个病。血小板减少等都属于‘血症’的范畴。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放弃去医院治疗,而是说,咱们可以同时应用中西医治疗”。

我担心父亲会错误的以为已放弃了对他的治疗,耐心地向他解释说:“很多西医上无法治疗的病,应用中医治疗的确能收到良好的效果。中医虽然没有西医发达,但只要辩证正确,很多疑难杂病的治愈率也是很高的。俗话说,‘西医是让人明明白白的死去,中医却能让人稀里糊涂的活着’。你刚才说‘中药虽然没有能提升血小板的药物’,但中医上也没有‘血小板减少症’这个说法呀!咱们现在的处境是医院里给你明确不了诊断,更别说给用上什么特效的药了。与其这么在家干耗着,还不如我们应用中医治疗一段时间呢!说不定你服用一段中药后再去检查,血小板数量就上去了呢”!

无论是老家的县医院,还是地区医院,现在对父亲的“血小板减少症”都说不清具体原因,只是估计跟他的化疗有关,父亲治疗了这么久,似乎对他们也失去了信息。现在听了我的话,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就表示同意了我的想法。

父亲说:“反正在家也是干等着,你给我开点中药服用一段时间也行”。

我笑了笑说:“咱们直接去我岳父那里,他比我有经验多了,让他给你开个方子吧”。

我岳父是我钦佩的为数不多的以为老中医,他已从事中医已经几十年,平时也挺爱钻研业务知识,中医理论和临床经验都很扎实。他也知道父亲的现在的情况,他的说法和我说的意思差不多:与其在家干耗着,还不如用一段中药试试。

岳父给父亲开了补益气血的方子,对父亲说:“这血液病属于典型的慢性病,既然选择服用中药,就要做好长期服用的心理准备。我估计,没有个几十剂估计很难见到效果,或者说也不一定有多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