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万世师表圣贤路

孔子生在社会制度发生深刻变革的春秋时代,当时中国的社会正在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奴隶社会已经走过了1600年历史,经历了夏商周三代的辉煌,达到周朝的鼎盛。

中国封建社会开始的时间,一种说法认为从孔子编定《春秋》的那一年,即公元前481年,中国进入封建社会。

在周朝,以周礼为核心的文化发展到相当的高度,然而这时的文化,主要是受封的大小诸侯、士人之间的文化,平民没有受教育的权利。

伴随着生产发展、土地私有,社会在向封建社会过渡的同时,文化也向下层延伸。孔子是文化向下层延伸的开创者、推动者和实践者。

周的文化与礼制是中华文化的源头,孔子是周文化的集成与传播者,他编定了《诗》《书》《礼》《乐》,作了《春秋》,著了《易传》,这都是中华文化的源头宝库。

孔子用这些文化集萃做教材来教人,就学的门生有三千人,而精通六艺的有七十二人。像颜浊聚一样受孔子教诲却没有正式入籍的学生,为数也不少。

孔子理所当然地成为推动文化发展、时代进步的圣者贤人,对中华文化发展的贡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孔子的教育方法,强调格物致知,学思结合,他教导学生主要从四个方面,诗书礼乐等典籍文献,生活上身体力行,为人处事忠诚尽心,待人接物信实不欺。

孔子要求学生们戒绝社会人常有的毛病,做到不揣测、不武断、不固执、不自以为是,引导学生经世济用,做到修身、持家、治国、平天下。

对于祭祀前的斋戒、战争、疾病,孔子都特别谨慎,但对于利、命,却很少谈及,关于怪异、暴力、悖乱以及鬼神之类的事情,孔子更是很少谈论。

在社会交往中,孔子非常注重礼节。进国君的宫门时,低头弯腰以示恭敬,然后急行而前,态度谨恭有礼。国君命他接待贵客,容色庄重认真;国君有命召见,不等车驾备好就尽快出发前往。

在日常生活中,孔子也注重礼的细节。不适当的位子,不就座。鱼不新鲜,肉已变味,或切割不合规矩的都不吃。在有丧事的人旁边吃饭,从没有吃饱过的。在这一天里哭过,就不唱歌。见到穿麻戴孝的人或残疾人,即使是个小孩子,也会凄然同情。

孔子在自己的乡里,平常恭敬温厚,好似不大会讲话的样子。但他在宗庙祭祀和朝廷议政时,却言辞明晰通达,态度恭谨小心。在朝中与上大夫交谈,态度中正自然,鲁国的三卿季孙、叔孙与孟孙氏,大多与他交情甚密;与下大夫交谈,就显得和乐轻松,子服景伯等很多大夫与孔子关系融洽甚至成为至交。

孔子说:“德行不修明,学业不讲求,听到正当的道理不能随之力行,对于不好的行为不能马上革除,这些都是我忧虑的。”

子贡曾说:“老师所传授《诗》《书》《礼》《乐》等方面的文辞知识,我们还得以知道;至于老师有关性命、天道方面的深微见解我们就不得知道了。”

颜渊曾经感叹:“老师的学问、道术,我越仰慕它久了,越觉得它崇高无比!越是钻研探究,越觉得它坚实深厚!看着它是在前面,忽然间却又在后面了。老师有条理、有步骤地善于诱导人,用典籍文章来丰富我的知识,用礼仪道德来规范我的言行,使我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即使是用尽了我所有的才能和精力,老师的学问、道术却依然高高地立在我的面前。虽然想尽量追随上去,但是却无从追上!”

琴牢说:“老师说过,我没能为世所用,所以才学会了这许多艺能。”把自己的博学多艺,归因于没能为世所用,由此看,孔子是一位谦虚而实际的人。

孔子居住的达巷党(五百家为一党)的人说:“孔子真是伟大啊!他博学多识,却不专一名家。”

孔子听了这话说道:“我要专于什么呢?专着驾车,还是专着射箭?我看是专着驾车罢!”他意指自己致力于教育弟子,引导方向。

孔子一生都在努力追求,以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做出对社会更有益、更伟大的贡献。他说“只要是有心向学,即使是三个人同行,其中必有可做我老师的。”

到了晚年,孔子回顾自己的一生,不免对时势发出些许哀叹。

孔子说:“黄河上再不见神龙负图出现,洛水中也不见背上有文字的灵龟浮出。圣王不再,我想行道救世,怕是没有希望了罢!”他又感慨说:“没有人能了解我了!”

子贡就劝解老师:“怎么没有人能了解您呢?”

孔子说:“我不抱怨天,也不怪罪人;只顾从切近的人事上学起,再日求精进而上达天理,能知道我的,只有上天了吧!”

这天子贡又来看望孔子,夫子正拄着手杖在门口慢步排遣,一见到子贡就说:“赐啊!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呢?”孔子叹了一声,说道:“泰山就这样崩坏了吗?梁柱就这样摧折了吗?哲人就这样凋谢了吗?”说完眼含泪珠。

孔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对子贡等弟子们说:“天下失去常道已经很久了,世人都不能遵循我的平治理想。夏人死了停棺在东阶,周人是在西阶,殷人则在两柱之间。昨天夜里我梦见自己坐定在两柱之间,我原本就是殷人啊!”过了七天孔子就去世了。

孔子享年七十三岁,死在鲁哀公十六年,即公元前479年四月的已丑日。

鲁哀公亲自前来哀悼,悼念孔子说:“老天爷不仁慈,不肯留下这位老人,使他抛弃了我,害我孤零零地在位,我是既忧思又伤痛。唉,真伤心啊!尼父,我不再自拘礼法了!”

孔子死后葬在鲁城北面的泗水边上,墓地有一顷大。弟子们为老师服丧三年,三年的心丧服完,大家在道别离去时,都相对而哭,还是很哀痛,不舍得离去,有的就又留下来。子贡甚至在墓旁搭了房子住下,共守了六年才离开。

弟子们以及鲁国的许多人,相率到墓旁定居,达到一百多户,那个地方逐渐地被叫作“孔里”。

鲁国世代相传每年都定时到孔子墓前祭拜,鲁君祭祀时的比射仪式,也在孔子墓场举办。汉代及以后儒者们讲习礼仪,乡学结业考校的饮酒礼,也在这里举行。

孔子故居的堂屋以及弟子所住的房室,后来被改成了庙,收藏了孔子生前的衣服、冠帽、琴、车子、书籍,直到汉朝,二百多年都没有废弃。高皇帝刘邦路过鲁地,用了太牢之礼祭拜孔子。诸侯卿相一到任,常是先到庙里祭拜之后才正式就职视事。

自古以来,很多王侯将相,活着的时候都很荣耀,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孔子逝时仅是一位平民,他的思想世代景仰。凡是研讨六经道艺的人,都依孔夫子的话为最高标准。后人称孔子为“万世师表”,可谓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