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琅玉举办婚礼的当天,孙影权喝了喜酒,等到赵琅玉入洞房。
贵全喝完了酒,孙影权收拾完了酒碗餐具,看到了有客人剩在酒碗里的半碗酒,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苍天,又看向了赵琅玉与林勋的洞房。
咽下了一口气,端起了酒碗,喝了下去。
“影权。”
“师父。”
“你这是干什么?”
“师父。”
“你喜欢我徒弟,是不是?”
“不?”
“是不是?”
“是。”
孙影权抬起了头,注视着贵全。
“小子,胆儿挺大?”
“这话我说了。或杀或刮,悉听尊便。”
“我不是想杀你,我是说,你喜欢人,就应该说出来,要不然,一辈子活的多亏的慌。”
“师父。”
“你是个男人,你就得拿得起放得下,毕竟感情得靠缘分。你要是个爷们儿,日后好好学京剧,活的要有志向,有胆量,有责任。再有爱的人,你也得有能力为人家负责。”
“师父,我记着了,但我不想学京剧了。”
“咋,你小子不会是为了娶琅玉才来学戏的吧?”
“我觉得学京剧不适合我,我学不成角儿,我想去从军,不想再待在这儿了。”
“那你想干啥?”
“我想去当兵,咱京剧里薛平贵、薛仁贵、秋胡不都是不得志、就从军。”
“你想好了。”
“想好了。”
“那你啥时候走啊?”
“师父,我今儿就想走,不想在这儿待着了。琅玉姐姐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最善良、最正义的女孩儿,她嫁给了林勋,我祝福他们,日后我要是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告诉她,我有资格爱赵琅玉。”
“你就是走也不在这一会儿啊,明天再走。”
“不用了,我收拾完了,就走了。有一天我路过山东,我一定来看看师父您。”
“行,你要是这么说,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孩子,你走吧,我教你师娘给你准备盘缠。”
“不用了,我是去当兵,不用要盘缠。”
“穷家富路,我教你师娘给你准备。”
“师父...”
贵全并没有等到孙影权离开,赵莲来到了贵全面前。
“赵莲,你去把今儿收的礼钱拿给我五十大洋。”
“在这儿。”
赵莲给贵全拿了大洋,贵全放在了孙影权手里。
“师父。”
“不用说了,走吧。”
孙影权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师父,我走了。”
“走吧。”
赵莲开始了咂舌。埋怨道,
“你才好过几天,琅玉挣钱容易吗?你说给五十大洋就给五十大洋。”
说罢了,赵莲就一扭脸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莲,赵莲。”
贵全跟了上去,进了房间。
赵莲正在斜坐着,不住地喘粗气。
“他还是个孩子,要去当兵,咱都说是穷家富路,我当了他几天师父,咋就不能拿点儿钱?”
“行,你给,你给,你到外面儿给去。”
推搡着贵全,关上了门,又一次生气的坐在了炕上。
贵全也是一时无奈,也还是在门外拿顶,消磨时间。
“全叔。全叔。大半夜在这儿练功。”
“你们两个小丫头,快去睡觉,我练一会儿就去睡觉。”
“我们帮帮你吧,莲婶子,莲婶子。你就给叔个机会吧,你说到了夜里,他一个当师父的,听女徒弟房,琅玉姐姐她敢跟林少爷圆房吗?”
赵莲回头一想,自己的妹妹赵琅玉大喜的日子,总不能搅了心情。
赵莲推开门出来了,看着王雪礼、王冰礼。
“你们两个妮子,白供你们上学了。”
赵莲又转向了贵全。
“你,先下来吧。”
贵全下来了,微笑着站在赵莲面前。
“进来拿顶,我给你数着。”
赵莲进去了,贵全瞬间脸就变了。
“全叔,我们也就帮到这儿了。”
两个人一坏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贵全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赵琅玉在洞房中和林勋畅谈了很长时间。
入夜,赵琅玉和林勋相互写了一副对联送给对方。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唉!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赵琅玉穿着艳丽服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娇羞。
赵琅玉在林勋肩膀上咬了一口,林勋将赵琅玉摁倒在床上。
时至半夜。马蹄声踏碎了浓情的夜晚,林啸海从江浙地区一路找到了山东。
闯进了院子,一阵搜索后,找到了赵琅玉的婚房。
林勋从床上起来,打开了几个人,最后“两拳难抵四手,猛虎难打群狼”。
蒙面的黑衣将林勋抹肩头、拢二背绑紧了,带出了房间。
“你们干什么?”
林啸海打了一个手势,这些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手下的女兵不由分说,绑好了赵琅玉,当晚踏上了回江浙的路上。
贵全等人一筹莫展,之后被山东警察局抄了家。
来到了浙江督军府。
林啸海来到赵琅玉的关押地方,示意看守都下去。
“琅玉姑娘,我不会害你,可我不能让我儿子娶你。”
“你改变不了爱情。”
“我知道,你和萧影公学习过,是个有文化的戏子,戏子终归是戏子。”
“戏子怎么了,我们一没偷,二没抢,没做过缺德的事儿,凭什么低人一等。”
“我不和你辩论,现在,你必须让林勋另娶,你要是还想跟我儿子在一起,也只能做妾。”
“做妾,你休想。”
“你不怕死,可是,他们呢?”
赵琅玉在录音机里听到了赵莲、李继芳、王雪礼、王冰礼的惨叫声。
“只要是你答应我,他们就不会有事。”
赵琅玉终于是屈服了。
“娶不娶。是他的事。”
“可是他在乎你。”
“在乎我?”
“当着你的面儿让他娶妻生子。你也永远不能再来找我儿子。”
“我要是不呢?”
林啸海打开了录音机。
“你听。”
录音机放出了贵全挨打的声音。
“赵姑娘,你师父贵全是唱过戏的,不怕挨打,你姐姐和你娘亲,还有那两个小丫头和你妹子。”
赵琅玉沉默了。
“我答应你。答应你。让他娶妻生子,再也不见他了。”
“行。放心,我不会害你们。”
副官说了一声。
“来人,给赵姑娘松绑。”
“是。”
李何英也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林勋。
“儿子。你是堂堂林府的大少爷,咋能娶一个戏子。”
“戏子咋了。我喜欢,你们就别说了。”
“儿子,娶她。丢身份啊。儿子,你要是想要,等你明媒正娶了孔大小姐,你再纳个妾,娘我不就不说啥了。”
“娘,我们已经私定了终身。在说,琅玉她写的一手好字,还精通经史子集,还学过西方的文化,咋就比大家闺秀差了。”
“我听你爹说了,是一个叫萧影公的人教她的。戏子是下九流,你不知道的吗。”
“哪你还听戏?”
“听是听,媳妇儿是乱娶的吗,你要是不娶孔家小姐,我就一刀弄死自己算了。”
“娘,你这是干啥吗?”
“娘就是这样了,你娶不娶。”
“不娶。”
赵琅玉推开了门进去了。
李何英拿起了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林勋。
赵琅玉瞥了一眼李何英。
“林勋,你娶吧。我是个戏子,是个戏子,我不能嫁给你。今儿我就回山东。”
“琅玉。你...”
赵琅玉背过身去,泪流满了脸颊。
“林勋,今天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谁也没见过谁。”
赵琅玉哽咽了一会儿。
“你要是不娶。我家人就得遭殃。你要是爱赵琅玉,你就娶了那个孔家的小姐吧。以后,别来见我。”
“琅玉。”
赵琅玉推开了门,出了林府,来到了大街上。
霎时间,赵琅玉感觉到天旋地转。
醒来之后,赵琅玉躺在医院里。
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孙影权。
“琅玉姐姐。”
“你咋在这儿?”
“你结婚的时候,我就给贵全师父道了别,不想唱戏了,来到这儿来当兵了。”
“你说的对,以后别唱戏了。”
孙影权拿来了煲好的汤,
“琅玉姐姐,你吃点儿。”
“我吃不下。”
“我还没问,姐姐,你咋来这儿了。”
“你爱我赵琅玉吗?”
“爱......”
“像个男人一样,说。”
孙影权一阵惊恐,放下了汤,不知所措地跑出去了。
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孙影权鼓足了勇气回到病房,向赵琅玉表白。
赵琅玉此时已经离开了病房,身上已经没有了钱,本想去找同行帮衬,可是赵琅玉已经开始痛恨了自己的京剧演员的身份,因此当了自己的耳环,买了车票回到了山东。
赵琅玉回到了山东济南。
不由得喊了一声。
“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
学了一声京剧的苦笑,引得众人来围观。
赵琅玉低头拭去了眼泪。
“他娘的,看啥看。滚。”
赵琅玉回到了家,看到了赵琅玉的家人还是安在。
赵琅玉搬出来自己当初学艺用过的行头,放在院子里,一把火全部烧了。
流着泪看着众人,疯了一样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莲想要上前去劝劝妹妹,问问是咋回事?
贵全已经是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深知戏子身份的问题。
“等等,一定是人家因为她是戏子的身份,林勋不要她了。”
喝住了众人,让赵琅玉好好哭一场,也没有告诉赵琅玉,孙影权离开的真相。
赵琅玉在屋子里憋了三天。
“琅玉。姐求你了,你出来吃点儿吧。”
“姐姐,姐姐。”
贵全一下子撞开了门。
“琅玉,琅玉。”
贵全琅玉抱起来直奔医院。
赵琅玉由于想不开,所以割腕自杀了。
到了医院救活之后,赵琅玉醒了,赵莲正在端着汤碗准备着喂赵琅玉吃饭,萧小茹照顾着已经年迈的李继芳。
贵全正在怒视着赵琅玉。
“赵琅玉,我告诉你,今天,老子就是要骂你,你就是个懦夫,小时候我教你练功,不管是咋样,你就是敢干,敢跟命争,命教你穷,你就偏要富。命教你死,你就偏要活。你这回要是死了,你就输了,你就输了,甭看你给我们买了院子,我不稀罕,你要是不敢跟命挣了,你就死,你要是不争了,你就甭喊我师父。”
赵琅玉不回答,只是呆呆地不说话,渐渐地嘴张开,一口一口喝着赵莲喂过来的汤。
两个月之后,赵琅玉渐渐地走出了阴霾,每天在院子里坐着。
最后,撕下来洞房中的布置,丢掉了手上的对联。
这一天,赵琅玉正在吃饭,突然有了呕吐感。
一顿饭出去呕了三四次。
李继芳拉过来赵莲。
“莲姑娘,你看今儿琅玉这像是...”
“像是啥?”
“怀孕了。”
“怀孕。”
“是啊,莲姑娘,你去找一个大夫来。”
赵莲又把这件事给贵全说了一声,贵全想了想,
“琅玉这回别管是不是,咱们都得知道。知道了是不是,才能知道咋办。”
“行,我去请大夫。”
“还是我去吧。”
贵全请了大夫回来。
“当家的,大夫找来了。”
“找来了。”
“给我号脉吧。”
贵全一听,就明白了。
赵琅玉的手腕从帘子里伸出来了。
大夫一看就知道,是赵琅玉的手腕,因为赵琅玉的手上都是练功留下的厚厚地老茧。
贵全一回头,向贵全说,
“贵全儿兄弟,弟妹有喜了。”
“杨大哥,辛苦。”
“我开几副药,好好保胎。”
“谢了。”
药开好了,大夫就离开了。
贵全送走了大夫。
贵全的心情是五味杂陈的。
回到了屋子里,无奈地看着赵琅玉。
“师父,你把药给我买回来吧。”
“你想好了。”
“孩子,你可不能要,这个孩子他爹不认他,你自己咋养。”
“琅玉,你自己这会儿又不唱戏了,你咋养活孩子,让你师父想想办法,咱们不能要。”
“琅玉,你怎么想?”
“他不要,我要,他们不是东西,我还不是?”
赵莲、李继芳一看到赵琅玉的坚定眼神,也不敢说话了。
贵全就去买药了。
七个多月之后,赵琅玉生下来一个女孩儿,叫赵悔。
赵琅玉虽然是一个女子,拥有自由与女权意识,面对很多人的指指点点,赵琅玉一笑置之。
不久之后,李继芳去世了。
去世之前,赵琅玉陪在窗前。
“琅玉。娘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可你对得起娘。”
李继芳说到这里激动了,硬咳了几声。
“你哥哥,他。”
赵琅玉的脸冷了下来,李继芳也换了口气。
“我那两个儿子,是不争气,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儿子,你就让我再见他们一面。行吗?算娘求你了。”
赵琅玉的脸还是不温不火。
萧小茹也上来求情。
“姐姐,你就帮帮娘吧。”
“行,明天我和师父去一趟天津。”
“娘,谢谢你了。”
“娘,不用说谢。”
赵琅玉和贵全去了天津,赵琅玉祭扫了师叔的坟墓。
找到了马敬洪、马敬祥的家里,此时听到了旁人说,马敬洪、马敬祥已经上大街要饭去了。
两个已经因为偷东西,被打死在大街上了。
赵琅玉找到了马敬洪、马敬祥的尸体。
“琅玉,给他们买口棺材吧。”
“师父,买吧。”
贵全和赵琅玉将他们妆敛了,将他们运回到了山东。
“琅玉,你咋才回来,婶子快不行了。”
“啥?”
赵琅玉急慌慌地闯进了房间,冲到了李继芳面前。
“娘。”
“琅玉,你那两个哥哥...”
“他们在天津,过得很好,不肯回来。”
“琅玉,好闺女,别记恨他们,看...看好小茹。”
李继芳说完就咽气了。
赵琅玉、萧小茹为李继芳披麻戴孝,葬礼不算隆重,也还说的过去,葬下了母子三人。
王雪礼、王冰礼已经相继考进了北京大学。
赵琅玉已经决心不再登台了,也不许萧小茹登台,萧小茹由于厨艺是不错的,就在饭馆当了大厨。
一来是此前的收入是数量相当庞大的,二来饭馆是生意十分的红火。
赵琅玉每天带自己孩子,读书写字,钻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赵长的媳妇儿跑了,胡英莲又嫁了一位,最后是被人暴虐致死。胡重九被人诱骗赌博,最后把敲诈赵琅玉得来的钱全部赌掉了,父母被高利贷的打手暴打致死,胡重九被逼急了,出了老千,本人也被剁掉了右手,潦倒街头。
赵七坤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家也卖了,赵长依然是好吃懒做,自己被茶馆开除了。
一家人住在了草棚里,后来赵七坤越病越重,最后找打听到了赵莲的饭馆。
此时孙美环穿的破破烂烂,扭扭捏捏地来到了饭馆。
赵莲和贵全两人出去买菜了,萧小茹在后厨摘菜,赵琅玉抱着孩子来到这里闲逛。
“妹妹。”
“姐姐。我外甥还好吧?”
“好啊,可累人了。”
“姐。你这快回去吧,这儿一会儿烟熏火燎的,别让我小外甥呛着”
“我在家待着烦闷,来帮帮你。”
“不用了,在这儿干活挺轻松的,每天就是炒炒菜,其余的莲姐姐,贵全师父都舍不得让我干。”
“我帮帮你。”
赵琅玉把赵悔放在了贵全临时休息的房间。
赵莲回到房间照顾赵悔。
贵全拉了一马车的面粉,停在了门口。
赵琅玉和贵全还有萧小茹,接连着卸面粉。
孙美环看到赵琅玉在,就想要回去了。
萧小茹看到了孙美环。
“姐姐,你们先卸着。我去看看哪位老人家。”
“妹妹。你把姐姐早上剩下的炸糕,给那位老人家送过去。”
萧小茹把炸糕包好了。
“大娘,大娘。”
萧小茹追上了孙美环。
“这是我们店里的炸糕,你吃吧。”
“谢谢姑娘。”
“大娘,你慢点儿走。”
孙美环捧着自己闺女赵莲做的炸糕,在街口发了一会儿呆。
“娘,娘。你干啥去了。”
赵长来到了大街上找孙美环。
“你咋来了。”
“我饿了。呦,炸糕。”
一看是赵莲做的炸糕。
“我姐姐也忒抠门儿了,我找他去。”
赵悔饿了,赵莲教赵琅玉回去奶孩子。
只剩下了底子了,贵全去洗了洗脸,就让萧小茹自己搬面粉了。
“赵莲,赵莲。你给我出来。”
“你是谁。”
“我是你们老板的弟弟,告诉她,她娘、弟弟都来了,准备点儿好吃的。”
“你等等,我去说一声。”
萧小茹回去找到了贵全,贵全和萧小茹出来了。
“你是谁?”
“我是赵莲的弟弟。你就是我姐夫吧,你快点儿吧,我们光吃这炸糕,咋能饱。”
“你是赵莲的弟弟赵长。”
“没错儿。”
“进来吧。”
孙美环拉了拉赵长的衣角。
赵长不知道赵琅玉正在饭馆里喂孩子,也不知道萧小茹、贵全都是唱戏的出身。
“小茹,去给他们做点儿吃的。”
萧小茹咽了一口气,回到了后厨,挑着做了几样。
端了出来,孙美环和赵长正在享用美食。
此时赵莲出来了。
“娘,弟弟,你俩咋来了。”
“姐。你说你都有这么好的买卖了,总不能让我们住草棚吧。”
“草棚?”
“你们不是去买了个大院子吗?你俩咋这样了。”
“你那个弟妹把钱弄走了,后来赌博又都输了。这会儿,你爹也是病的不行了。”
“那你们咋不早点儿来找我。你们就在这儿住下。”
赵莲回头对贵全说。
“当家的,咱们去接我爹回来。”
“别,别。我们就要一点儿钱,看好病就行了。”
“为啥?”
此时赵琅玉出来了。
“你俩咋来了。这是我赵琅玉用辛苦钱换来的,出去。”
赵长看到赵琅玉的出现,吓得坐在了地上。
孙美环衣衫褴褛地赵琅玉的面前甩开了哭腔。
“琅玉,娘不该说你挣钱容易,不该把你挣的钱给英莲。现在你爹病了,想要点儿钱,给你爹治病,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把你捡回来,毕竟还养了你五六年。你...”
赵莲时常送钱给孙美环,也把赵琅玉已经知情的事情告诉了孙美环。
“姐,给她们点儿钱,再给他们弄间房子,让他们走吧。”
赵莲跟贵全一起去给赵七坤治病,可是赵七坤已经救不过来了。
赵莲、赵琅玉、赵长三个人给赵七坤披麻戴孝,在赵琅玉买的院子里举办了葬礼。
赵长搀着孙美环,找到了姐姐赵莲。
“姐姐,你看你住这么好的房子,总不能让我们露宿街头吧?”
赵莲看着赵长、孙美环可怜。
就找到了赵琅玉。
“琅玉,咱们以后就让娘在家住着吧,你看娘年龄大了,赵长又不顶事。在咱们面前,他还能收敛一点儿。”
“姐姐,别怨妹妹心狠,娘能留这儿,赵长不行。”
“妹妹,你咋就这样,你小时候也是个善良的孩子。”
“姐姐,善良是不能对每个人的,也是有底线的。”
“姐没念过书,就当你姐求你了,就让他们在这儿吧。”
赵琅玉咬了咬嘴唇。
“行吧。”
“姐,谢谢你。”
“不用。”
两个人住了一个月。
赵琅玉所料不错,赵长一定会做出格事情。
这一天萧小茹正要睡觉,一开灯,赵长正在房间里等待着。
萧小茹尖叫了一声。
“啊。”
“茹妹妹。你就从了哥哥吧。”
“你干什么。”
赵长反锁了门,就把萧小茹压在了床上。
赵琅玉一斧子砸碎了门,将赵长摁倒在地上,又把赵长拎出来,对着赵长毒打,释放林勋存在赵琅玉心里的阴霾。
众人都出来围观。
“你没看,赵长把我妹妹怎么着了?”
萧小茹衣冠不整,披散着头发,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师父把他送到监狱里去。”
贵全也是忿恨难当。
抓起赵长就向外走。
赵莲上前说了一声。
“当家的。”
孙美环喊了一声。
“琅玉。”
贵全怒视赵莲,赵琅玉怒视孙美环。
两个人双双不敢说话了,只能是闭嘴。
赵长被判了刑。
孙美环趁赵琅玉不在,在饭馆对萧小茹说。
“小茹姑娘,你看我儿子既然喜欢你,那你就嫁给我儿子吧。一家人,也别伤了和气。”
谁知赵琅玉就躲在旁边,就是要教训这个重男轻女、迂腐封建的孙美环。
“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三流货色。我小茹妹子是多好的姑娘,嫁给他,缺不缺德。娘,是你们捡的我,可是,我姐姐每天照顾我,以后你要是在昧着良心说话,这一家人的和气,不要也罢。”
孙美环不敢说话了。
又走向了萧小茹,萧小茹正含着眼泪。
“你呀,也是。你也是给师叔丢人,练过功,还能让他制住。”
两三年过后,赵长本人被释放,一直是贵全监管着,赵长倒是消停了许多。
孙影权已经从当初的一个大头兵成为了一个连长回到了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