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闹市失踪

一圈批判之后,旦飘飘成功地把员工们的工资都扣光了,武静还倒欠她一个月工资,下个月还得继续白干。

“我都成老白干了。”武静翻了个白眼,一阵风地没了人影。仇文和尼墨对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又是谁倒霉,撞上心情不好的武静。

以前武静只是路见不平才顺带拔刀出气。现在,武静技能都升级了,会钓鱼执法。故意去火车站或者黑暗小巷子这种事故多发地,露财招摇,引得毛贼来对她下手,她正好揍个痛快。

有一次“杀”疯了,差点把火车站给掀了。附近的治安人员全跑出来,幸好尼墨及时赶到,混进人群之中,强行带着她穿越了障碍,直接回到贤余站里,才躲过追查。不然,都要上社会头条新闻了。

旦飘飘也不管武静跑出去会让谁遭殃,拿出一把扇子扇风:“哼,大白天的撒什么野。我告诉你们,棉花糖里没有棉花,老婆饼里没有老婆,扬州炒饭里也没有扬州,你们的钱包里也没有钱,可是你们的工资单偶尔是会有工资的!居然还不知足。”

尼墨无声地站起来,转身登登登从楼梯跑上二楼。

“站住,你去哪?你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做完了吗?”旦飘飘叫住脚底抹油开溜的尼墨。

“今天老王和小张要我帮忙拿钥匙。”尼墨丢下一句话,人还往楼上去。

“钥匙又双叒叕掉房间里了?要你穿墙去拿?我警告你,可别众目睽睽之下穿墙,要假装是爬阳台进去的,不然泄露了身份秘密,山海国度不会放过我们的。”旦飘飘见尼墨已经没了影子,只好大声地说。

“嘘,老板娘!”仇文还坐在开会的桌子旁边,“你小声点,隔音效果不好,小心左邻右舍都知道我们是山海国度跑出来的。”

“额……”旦飘飘尴尬地降低了声量,“尼墨性子大咧咧地,最容易暴露了。”

“放心,老王和小张的钥匙不是掉家里了。而且这次,尼墨也帮不上忙。”仇文泡了一壶茶,开始自斟自饮。

“为啥?”旦飘飘问,“这两个大头虾,以前都是尼墨穿墙进他们房里拿钥匙,这次怎么说帮不上了。我们要为人民服务,才能体现我们的重要性。如果专业技能退化了,就必须自我鞭策,保持进步!难道尼墨穿墙术不灵了?”

“那也不是。老王和小张换了指纹锁。”仇文回答。

“换了指纹锁?那他俩自己开不就行了?”旦飘飘不解地问。

仇文喝了一口茶,“他俩打架,手都骨折了,都打着石膏呢!要尼墨爬阳台进去,从里面给他们开门。”

“那就去呗!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尼墨。”旦飘飘笑嘻嘻地说。

仇文哈哈一笑:“最近老张他们那栋楼刚全部装上了防盗网。尼墨倒是能进去,可是就掩饰不了他会穿墙的事实了。”

“难怪那么焦虑。”旦飘飘走过去打开玻璃门,“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和大家开个会,一眨眼就下午两点。开始上班了!等武静发泄得差不多了,你就喊她回来,候着。我有任务要给她。”

“又是扛水泥还是扛绿化树?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扛着几吨重的大树,你就不怕暴露身份?”

“力气大的人多了去了,再说我也没让她扛树,只是让她装卸一下。谁知道她喜欢直接扛呢?”

两人正说话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身穿社区志愿者的服装:“尼墨,尼墨,尼墨在吗?”

“哎!”旦飘飘赶忙迎上去,“这位小哥哥,你找尼墨有什么事呢?”

“你是尼墨吗?”来人看了看手上的档案本,又看看眼前的大美女,怀疑地问。

“我是尼墨的……妈妈。”旦飘飘咬着牙,挤出“妈妈”两个字。

“哦,那正好。我是来通知你,最近要小心一些,不要让陌生人靠近尼墨。”那社区志愿者淡淡地说,余光一直在瞄眼前的美人。

“出什么事了?”旦飘飘好奇地问。

“最近尼墨的学校,已经有好几名小孩失踪了。据目击者说,小孩失踪之前,都有个陌生男人跟他们讲过话。但是,这男子的长相,没人能说清楚,说像刘德华的也有,说像刘昊然的也有……”

“那估计是个帅哥哎。”旦飘飘突然插了一句。

社区志愿者横了她一眼,自己站在她面前,她怎么还有心思夸别的男人好看:“也有人说像黄渤,像王宝强的。总之,你不要让尼墨接触陌生人,现在那些家长已经在各显神通或者报警求助寻人了。社区要我们通知这所学校的所有学生,近期内不要出门,不要和陌生人讲话。”

“这什么时候发生的?”旦飘飘很诧异,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差不多半个月了,陆陆续续地。一开始没人能发现规律,现在汇总了信息,分析出是针对这所学校的学生。所以正式派我们进入家家户户,做安全通知。”社区志愿者正气凛然地说,不由分说地让旦飘飘签字表示已经知情,随后便出去了。

旦飘飘拿着那张通知回执,陷入了沉思。半个月?半个月前,尼墨的学校发生了什么?旦飘飘转念一想,何不去找尼墨问个明白?

她让仇文看店,等武静。她则去二楼找焦虑的尼墨。旦飘飘穿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踩着木楼梯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奇怪,寻遍了二楼,也不见尼墨的踪影。

难道已经去帮老王和小张开门了?旦飘飘满腹疑惑,走回一楼。正好撞见一脸轻松惬意的武静从外面走回来。

那表情,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一个便秘的人突然通顺无阻的那种畅快。

旦飘飘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武静,你可回来了。外面又是谁遭殃了哦?对了,你看见尼墨了吗?”

“没啊!”武静轻松地吹着口哨,“可能在送外卖吧。”刚在码头教训了几个欺负老弱的小混混,武静心中的邪火都泄光了。

“那就奇怪了,以往送个外卖,赖死赖活不肯出门,哪能悄无声息地就去干活了。他是狌狌,可不是慈善家。”

“他会穿墙,跑得又快,那谁说得准他在哪呢。”武静又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翻出一个白色的塑料小瓶。她看了看瓶子,拧开瓶盖,倒出几粒白色的圆形薄片吃了起来。

仇文惊呼:“快住嘴!那是我的阿司匹林!”仇文不知道在哪学了几招,说用阿司匹林可以保持植物旺盛,就囤了一些。

“唔,让我尝尝。”武静含含糊糊地说。不过,这东西不好吃,她便塞了回去。

仇文赶过来一把抢走:“这是药品,绝对不可以乱吃的!你有没有常识啊!”

武静无所谓地说:“下次不敢了。一点也不好吃。”

旦飘飘嫌弃地推开武静:“吃吃吃,都没补脑子!你们还记得半个月前,尼墨的学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她把社区志愿者下午过来说的那番话,又告诉了武静。

武静低头想了想:“奇怪的事?对了……”

旦飘飘和仇文精神一振,竖起耳朵等待武静往下说。

武静接着说:“他们班上有个女老师,教英文的。无缘无故地,工资被扣了。”

旦飘飘和仇文还在入神地听着,“然后呢?”

“可她没去揍校长,也没说辞职。”武静说。

“这就没了?”旦飘飘不可思议地看着武静,“你说半天,就说这事奇怪?”

武静无辜地看着旦飘飘:“这还不够奇怪吗?我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我这种皮毛被你拿捏在手里的猼訑才会忍受这么不合理的事。”

旦飘飘白眼差点翻到头皮上了。

“哎,你说起这个女老师,我有些印象。”仇文突然说。

旦飘飘横眼看仇文,眼神中透露出“你最好说的是人话”的讯息。

“上次尼墨学校说要办魔术派对,是不是这个女老师组织的?”仇文问武静。武静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上次的派对开得太晚,我去接尼墨了,确实是那个被扣工资的老师组织的。”

“时间貌似正好是半个月前。据说,原本大家都要开睡衣派对,她坚持要开魔术派对。被班上有权有势的学生投诉了,所以被扣了工资。魔术派对之后,有几个学生就有些神叨叨地,我出去干活的时候听见几个家长在八卦这件事。不过他们倒也不是要追查或者解决问题,就是纯粹八卦和搬弄是非罢了。”仇文一点点地说起那个女老师的故事。

“魔术派对有什么奇怪的。”武静打了个哈欠,“老板娘,如果今天没什么任务,我要去楼上休息一下。晚餐的时候叫我。晚餐吃什么?”

“阿司匹林。”旦飘飘冷冰冰地说。

武静自讨没趣,溜去二楼了。

旦飘飘凑到仇文跟前:“你还听说了什么?”

仇文摊开双手:“老板娘,这是另外付费的事情。”仇文购物车里还躺着各种各样的小植物标本和种子。

旦飘飘笑起来:“仇文,今天你的任务是去帮忙修一下路口的大路灯。注意穿好防护装备,不要触电哦。”

“又要修路灯?”仇文脖子一梗,“老夫要是不去呢?”仇文虽然有抢夺一切信号的本事,还能操纵电流,但是他恐高。上次去修电线,爬上电线杆之后,死活不敢爬下来。最后还是旦飘飘报了消防,解救下来。

“不去?你忘了我们人才站的宗旨?”旦飘飘斜着眼,慢条斯理地说:“山海第一,宇宙最强。你连电线杆都不敢爬,还谈什么干大事。要是传回去山海国度,肯定要被那些禽兽笑死。你就算不管禽兽怎么笑你,也要想想其他神树会怎么看你。”

骄傲的迷榖,脸色动了动。

“去吧。别忘了,你还有其他把柄在我手里。”旦飘飘蛊惑的声音飘进仇文的耳朵中,让他无法拒绝。

“好了好了,不要再搞你那套手段。老夫去,去还不行吗?”仇文捂住耳朵说。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实际上即便按照人间的算法,他也已经数千岁了。

“这还差不多。你去到大路灯,就在上面给我收集一下情报。追查一下这件失踪案,顺便看看尼墨这小子在哪里。”旦飘飘吩咐下来。

仇文接过旦飘飘递过来的任务表,看了任务的雇佣者、地点、时间和报酬。“你收人家5000块?”

旦飘飘:“唔,他们平时一个任务队要有五个人,修上几个小时,少说也要10000块。正好今天他们的人都休假了,你一个顶他们五个,收5000块,也不多。”

“那为什么我的酬劳那一栏是空白的?”仇文指着任务表上关于劳务工资的一栏。

“你还记得元旦时你搞营销活动……”旦飘飘若无其事地清理着自己漂亮、涂得猩红的指甲。

“好了,收!”仇文示意旦飘飘不要再说下去。

傍晚时分,被太阳烤焦的仇文终于回来了。

“渴死我了渴死我了,老板娘,这条消息,可真是值钱了。”仇文从外面冲进来,嚷嚷着要水喝。

武静端着茶水上来,闻到仇文身上好浓烈的烧焦味:“呀!老迷榖,你被太阳烤过之后,隐隐有点烤蘑菇的香气。闻着好好吃啊!”

仇文警觉地后退几步,远离正在流口水的武静,这才咕嘟嘟地喝了一大碗茶。

“怎么样?都打听到了什么?”旦飘飘担忧地问。

“那个大路灯,正好处于这个片区的心脏位置,几乎所有的信号都从那飘过。我听了一下午,原来那些失踪的学生,都是在闹市中,众目睽睽地被拐走的。”

“嗯,然后呢?”旦飘飘没表现多大意外,这些她从社区志愿者的三言两语中也猜测到了。

“本市首富,夏大宇的女儿,夏小雨,也是那所学校的。尼墨还提过她,是校花。你还记得吧?”仇文故意卖关子。

“有点印象。到底怎么了呢?”旦飘飘不耐烦地问。

仇文赶紧全都说出来:“夏大宇也知道这个失踪案针对这所学校的孩子,给夏小雨派了二十个保镖,天天守在大别墅里。夏小雨还是失踪了。”

太阳陡地落入了地平线以下,街道上一片黑暗。随即一盏盏路灯亮起来了。

尼墨还没有回来。旦飘飘心头笼罩住一片乌云,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