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贵哇哇地大哭,鼻涕老长老长。
“爸,你先别这样!那个人,她不一定就是我妈!”曹仁富说。
“人家明明说了,跟你妈的年龄,基本上差不多!……应该是你妈,找不着回家,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河了,那也说不准的!呜呜呜……”曹金贵呜咽着说。
“爸,我妈那么精明,根本就不会做蠢事的!我敢肯定,那人决定不是我妈!”曹仁富说。
“爸,阿富,你们都安静,安静吧。我们先到那里,看看再说。”蓝小玉说。
殡仪馆里,一张床上,笔直的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曹金贵阴沉着脸,在儿子、儿媳妇的陪同下,慢慢地走了过去。
曹金贵抬着颤抖的手,向那遗体伸去。可是,他迟疑地,他不敢掀起那层白布。
曹仁富按耐不住了,他伸出右手,掀起了那层白布。当掀起白布的那一刻,曹仁富的心头一喜,说:“爸,看看嘛?我说他不是我妈吧!”
曹金贵不敢看,将脸扭过一边,说:“你看仔细一点,是不是她,在水里面泡的时间长了,有点模糊也说不定。”
“爸,我妈我能认不识吗?……这个人绝对不是我吗!”曹仁富喊叫起来地说。
一条人命,惊起了一层浪。几家辨认,都不是苦主。那么,这个尸体,这就怪了。开先,并没引起重视。一个尸体,没人认领,公安重视的介入了。尸检报告,没有伤痕,更没有性侵的迹象。那么,此人又是怎么死的?没有伤痕,就意味着,不是抛尸!关键的是,死者的户籍,身份,有待查明。头痛,没有迹象寻查。
最终的办法,就是找到苦主!很快,死者的遗像,被放到了,电视荧光屏上了。在遗像的下面,附上了一行字,寻找死者的认领苦主。
一场虚惊,通过媒体认领,苦主来了。原来,死者是个精神病人,死亡原因,落水溺水而亡。
经过这场虚惊,人们才知道,这个世界繁华了,不是字的人,因此而回不了家了。路变了,街道也变了,也就认不识回家了。
孙金香打了几天杂,老板见她伸手还灵活,就让她端碗,兼打杂。给她加了一些工资。当然,这其中,也有陈金光的功劳。
小旅馆的钱还清了,孙金香住进了那家餐馆的仓库。
“大兄弟,对不起了!我住那边去了。”孙金香对陈金光说。
“大姐,干嘛这样说呢?你有地方住是事好事!……我开旅馆,虽然是为了赚钱,那也不是为了赚那昧心的钱!……我开旅馆,是为了方便过往的来客,从中赚取了一些利息。绝不是为了,取向你们这样落难的人,兜里剩下的那一点点的钱。……小餐馆里的老板,跟你是同姓。你完全可以跟他套套近乎,认为一家。那样,他可以特殊的照顾你一些。”陈金光传经似的说。
“谢谢了,大兄弟。……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孙金香说。
曹仁富的心理变化更大了,开始厌倦那个家了。他不想看见他老爸了,就不想回家了。但是,他的心理活动,还是矛盾的。在他的心里,是牵挂蓝小玉的。他给蓝小玉打电话:“喂,老婆,想你。”
“想我你就来家呗!”蓝小玉调侃地说。
“我……,我不想回去。……”曹仁富说。
曹仁富说出了那句话,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老婆,刚才说错话了!你别多心!我刚才说的意思,我不想看见我爸。”曹仁富解释前面的话说。
“那你打电话给我什么意思?”蓝小玉有点不解的问。
“我打电话……。”曹仁富又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停顿了好一会,才接着说:“我打电话给你,想让你过来,到县城这边来。”曹仁富说。说到后面几个字,几乎都要让蓝小玉听不清了。
“曹仁富,亏你能想出来这种龌龊的想法,也将其说出口外!……你想让我去县城那边,二女侍奉一夫吗?……你想过没有?我会答应你吗?……别的屁快放,不然我就挂机了。”蓝小玉突然生气地说。
“别、别,别!……我还有话说。”曹仁富急切地说。
“有屁快放。”蓝小玉仍然没有好话地说。
“我有事跟你商量。”曹仁富说。
“说说说,我要睡觉。”蓝小玉开始不耐烦地说。
“现在……,也就是目前,市场上的胶合板,有点走俏。我想暂时不买房子,投资开办较合板厂!老婆,你看可以吗?”曹仁富带着商量的口吻问。
“没问题。”蓝小玉回答的很干脆。
“你别答应这么快嘛!”曹仁富说。
蓝小玉知道,他话里有话。问:“你想要说什么?说嘛。”
“我……,我手里的这点钱不够!”曹仁副说。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说说看。”蓝小玉说。
“我……,我想跟她合资。……让萍萍投出胶合板的一半钱了来。”曹仁富说。
“你跟他说了?”蓝小玉问。
“说了。”曹仁富说。
“她答应了?”蓝小玉再问。
“答应了。”曹仁富说。
“我不答应!”蓝小玉不容商量地说。
“老婆,你不答应,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曹仁富带着可怜地说。
“借,……做贷款。……我和你两个人去做贷款!”蓝小玉慷慨地说。
“不行啊,老婆!”曹仁富说。
“不行……?我跟你两个投资,你说不行!你就那么离不开她吗?”蓝小玉又开始生气地说。
“不是的老婆!……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意思,办厂,我是大姑娘坐较子,头一会唉!办厂,里面的门道和技巧,是有很多的!生产技术,管理技术,萍萍她都拥有。我跟萍萍合作,就是想借助她的拥有。……老婆,办一个厂,那是多少万的投资,不是儿戏!……我说老婆,你看……?”曹仁富很温和的问。
“……说不过你,你自己做主吧!”蓝小玉改变态度地说。说完,她就挂了机手了。
蓝小玉刚刚放下手机,她的手机就又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曹仁富的。她立即划了一下手机屏。问:“又有什么事啊?”
“你干嘛挂的这么快呀?……我还有话要说呢。”曹仁富说。
“拖泥带水的,说又不说。……快点说,我要睡觉。”蓝晓玉崔促着说。
“……我想开她车回去,接你过来。”曹仁富说。
“你……,那你回来吧,回来再说。”蓝小玉说。
“你答应我过来,我就开她车回去接你。”曹仁富开好条件地说。
“你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拉倒!”蓝小玉说着,又挂了机了。
在曹仁富的意识,和情感里面,对于蓝小玉,还是耿耿于怀的。此时,他曹仁富想蓝小玉,并非是生理上的需求,而是情感上的需求。如果是为了生理上面的需求,汪翠萍在他咫尺近前。并且,汪翠萍对于曹仁富,那是百依百顺的。
“萍萍,车给我开一下。”曹仁富将手伸到汪翠萍面前说。
“这么晚了,还想上哪去啊?”汪翠萍嘴上问着,车钥匙已递到了曹仁富的手中。
“这么晚了,除了你这,当然是回家啰。”曹仁富很直白地说。
“忙了一天了,不累吗?……还要跑回家去?”汪翠萍带着关切地问说。
“好多天没看到她了!我想回家把她接过来一下。”曹仁富一点也不避诲地说。
“她要是不肯来呢?”汪翠萍说。
“……她万一是不肯来,那我只能是抱着她睡一夜喽!”曹仁富在汪翠萍的面前,心里想着什么,嘴里就说着什么地说。
“……你就这么离不开她?而想着她?”汪翠萍带着醋味地看着曹仁富问。
“……那是肯定的!……她在我的心里面,必竟是贴着标签的!”曹仁富很肯定地说。
“那我……?”汪翠萍想说,那我是什么?话到了嘴边了,却又咽回去了。她又觉得,不可以将这句话问说出口外的。于是,改口说:“走吧、走吧,……白眼狼!”汪翠萍带着浓浓的醋味说。
“……你泛什么酸呢?我可是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里,都在你的身边的呀?”曹仁富像是解释地说。
“……你倒底是走不走哦?……你要是不想走,那就把我的车钥匙还回来!”汪翠萍说着,就伸手抢去了车钥匙。
曹仁富是决定要回小王庄一趟的,哪能让汪翠萍抢了车钥匙而作罢!他立马跨前一步,从汪翠萍身后,抱住了她,想要夺回车钥匙。
汪翠萍知道车钥匙难保,心生计,将两只手一抬。一只手拉崩开衣领子,一只手迅速地将车钥匙,丢进了衣服里面。车钥匙凉凉地,落进了她胸前。
“幼稚!……你这里面,我的手,又不是没伸进去过!”曹仁富说着,就将手伸了进去,毫不犹豫地,就将车钥匙拿了出来。然后,吹着口哨,向门外走去。
汪翠萍这个气啊,在曹仁富的身后,跺着脚地,连连地说:“白眼狼、白眼狼!……”
曹仁富呢,头也没回!
这天晚上,最终的消息,曹仁富呢,没有回去县城。
这一天晚上,小餐馆里,早早地就打了烊了。孙金香收拾完了一切,时间还早,睡不着。就闲若无事地,走出了小餐馆的门外。
好新鲜!她已快有二十天没出来了。她猎奇地,转了转脑袋,一眼瞥见了陈金光。陈金光,在他的小旅馆里,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此时,他正坐在小桌子的旁边,端着他的小酒杯,咪着小酒。
陈金光,在孙金香的心里面,影像特好。在她的心里面,对于陈金光,更多的,感激加感激。孙金香,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折转了回去。一会,她又出来了。在她的手里,多了几个鼓鼓的方便袋子。再次出来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向着陈金光的小旅馆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