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语破天机

众人正在谈论之间,外面进来一个人四十多岁,大脸盘子,肉包子眼睛。那人道:“岳大侠和婵玉姑娘怎么样了?”岳乘龙道:“老朽和小女安好,多谢葛镖头挂念。”

葛天道:“老侠客我打听出令兄岳乘风的消息了。岳乘龙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葛天的手:“葛镖头,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原来葛天在方天化上百丈峰期间,去了山东老家组织自己镇远镖局的趟子手和伙计在南七北九十六省打听消息,派出去300多人,葛天顺便安葬了自己的小徒弟刘能,做了一场法师,掉了几滴眼泪。

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这一天葛天的二徒弟展鹏飞,回到山东泰安城镇远镖局。

展鹏飞面带笑意:“师父,打听出来了。”葛天激动不已:“在哪里?”

“在河北邯郸吴家寨,寨主吴良新哪里。”葛天大喜:“我师父岳乘风有救了。”葛天命令展鹏飞处理镖局事务,自己准备好马直奔百丈峰下。

一路日夜兼程,第五天到了获嘉县百丈峰下,一路上跑死了六匹马。

葛天进了店房,见到岳乘龙诉说经过。岳乘风道:“啊呀,葛镖头你身后的老者是谁?刚才我光顾着我大哥的事情了,没注意。”

葛天道:“这是我在路上就下的一个老大爷。”是这么回事:

昨天距离百丈峰还有九十里地远的地方我看见了一个老者被一伙子黑灰抹脸,绢帕罩头的十几个强盗,围困在树林里。

老者身穿绫罗绸缎,十根手指带着玉扳指,帽子上镶嵌宝石翡翠。吓的体如筛糠,面如土色:“各位大王,小老儿只是个做买卖的,没多少钱?”

哑嗓子:“老家伙,你放屁?绫罗绸缎,穿金戴银,说没钱,谁信?”

“哎呀,我老头子就是没几个钱,顶多也就是富可敌国罢了。”

毒眼龙道:“大哥,这老家伙嘴挺贫呀。”哑嗓子道:“二弟,你调理调理他。”毒眼龙嘿嘿嘿冷笑:“喂,老家伙,你没钱还说自己富可敌国,说漏嘴了吧。”

老者一听:“对呀,我他们老糊涂了,说着玩意儿干啥。”叭叭叭,老者扇了自己几巴掌。

哑嗓子差点没笑出眼泪来,使劲忍住:“嗯,那个老家伙少废话,快交出钱来,饶你一命。”老头急忙跪地磕头:“大王,老头子真没有钱啊。”哑嗓子把眼一瞪,毒眼龙抄起绳子就要动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老者拼命喊叫:“来人啊,救命呀,我要归位了。”夜深人静,老者嗓音洪亮,路过的葛天听了一个闷真。

葛天一判断声音很近,也就一百多步的距离,葛天把马拴在树上,拽出背后钢刀,悄悄靠近。

借着星斗和月亮的光辉,十几个人围住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老头子,毒眼龙正一手提着刀,一手拿绳子绑老头子葛天一看情况危机大喝一声:“住手!”

做贼的心虚,独眼龙吓了一跳,手中钢刀差点落地,哑嗓子吃惊非小,深更半夜以为没有什么人了,哪里来的多管闲事。

毒眼龙厉声道:“什么人?”众贼甩脸观看,树林里转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长七尺八寸方面大耳,肉包子眼啤酒肚下垂,葛天道:“请放了这老者。”

毒眼龙冷笑:“合字并肩字,(江湖黑话意思是兄弟)”你怎么说外行的话,贼不走空。群贼也笑了:“你做梦呢哥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葛天一看有理讲不通,晃手中钢刀直取毒眼龙。毒眼龙跳了过来,使一招“张飞盘马”,飞起一脚蹬葛天的小肚子,葛天“兔子蹬鹰”,踹毒眼龙裆部,毒眼龙一看不好,“鹞子翻身”纵起四尺多高,葛天一招走空。

也就是十个回合,葛天一刀砍断毒眼龙右臂,毒眼龙疼痛难忍,在地上打滚葛天刚想下手结果了毒眼龙性命,哑嗓子一刀挡住葛天:“来来,某家陪你走几趟。”贼兵赶紧过去几个,把毒眼龙抬回去抢救。

这伙贼还有懂医术的,打亮火折子采了草药,把衣服撕破几条,包扎好伤口。

葛天和哑嗓子大战二十回合,哑嗓子不是葛天的对手,吹了一声口哨:“风紧扯呼!”哑嗓子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一个小贼背起毒眼龙,撒腿就跑其余的贼也都脚底抹油开溜了。

葛天也没追,回顾老头子:“老先生,你怎么样了?”老头子吓坏了,面如土色,裤子湿了一大片,缩做一团。

葛天偷笑,憋着气:老先生你哪里的人?

“我忘了,吓坏了?”

“啊!这都能忘了。”

葛天一想也难怪,这老头子少说九十多岁了,胆子小:“老人家,你这么大年纪了,又深更半夜的为何此时赶路?”

老头子道:“还不是为了钱,”老头清了清嗓子:俺的目标就是“多财多亿”。葛天暗想,这老头儿够奇怪的。

葛天想把老头子带回去吧,救人救到底,葛天把他拉上马:“老先生,随我来。”岳乘龙、李光远、魏天相等人一听是这么回事,忽然李光远“啊呀”一声:“是你。”话说了半截,欲言又止。众人奇怪,什么毛病,见李光远不说也不好勉强。

葛天道:“诸位,我师父岳乘龙被困在吴家寨,这如何是好?”李婵玉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削平他的吴家寨。”岳乘龙把脸一沉:“丫头,不得胡言乱语。”李婵玉一吐舌头,不再说话。

鬼剑愁道:“这邯郸吴家寨的总辖大寨主名叫吴良新,手中宝剑夺命剑削铁如泥,武艺超群,精通各种机关埋伏,西洋八宝,转心螺丝。”他的吴家寨占地五百多亩,一步一个陷阱,什么脏坑、净坑、梅花坑。

“脏坑就是里面陷阱很多粪便,鸡鸭鹅的掺杂,没什么危险但是恶心的要命”。“净坑”就是里面装满石灰粉,一旦有人落尽去,能把人呛死,触动机关,串铃响了,就会被贼子发现。

“所谓梅花坑,里面全是刀剑,被深埋在地下,一旦跌了进去,被扎成筛子,穿几个透明窟窿。”

鬼剑愁咳嗽一声,回顾李光远:“老侠客,我说得对不对?”李光远频频点头:“南宫大侠说得一点不假。”

魏天相道:“不紧如此,吴良新有四个儿子,吴福,吴禄,吴寿,吴刚手使一对大锤,一百五十斤的分量。”人称金银铜铁八大锤,与他老子吴良新合称“吴家五狼狈”。吴良新有三个好朋友,杜大宾手使一把折铁刀,十分了得。钻天鹞子展飞轻功水上漂占着一绝那铁头虎贾玉龙会十三太保的横练,刀砍一条白线,枪扎一个白点,刀枪不入。

方天化道:“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岳乘龙点头。李光远道:“大家为了岳大侠的事情已经累了,歇息好也不迟。”岳乘龙见李光远说得有道理,自己再着急,也得让大伙好好休息休息。

岳乘龙和魏天相一商量,休息五天之后向邯郸出发。大伙儿散了之后,洗澡的洗澡,睡觉的睡觉,忙各自的事情了。

屋里剩下方天化、葛天、李光远、岳乘龙、李婵玉五人,李光远道:“岳大侠和李姑娘抓紧时间休息,药方我都写好了,按时吃药。老朽去休息了。”

这里李光远身份最高,大伙儿起身送走,又落座吃茶。天化坐立不安,魂不守舍,两眼无神。李光远道“天化,身体不舒服吗?”方天化道:“我师父危在旦夕,我却无能为力,做徒弟的也太饭桶了。”

李婵玉就解劝:“方大哥这事情急不来,保重身体。”方天化依旧愁眉不展,低头不语。坐了一会儿,方天化回店房,心下烦闷。一直呆坐到定更天,斜挎百宝囊,背好雷霆剑,踢开后窗户出了店房。

方天化施展陆地飞腾术,“唰唰唰行出二三里地,到了郊外,星星闪烁皓月当空,四下寂静无声。

方天化拽出背后雷霆剑,走形门迈阔步施展出六十四路青龙剑法。心下烦闷减去不少。剑光缭绕,白雾笼罩恍如仙人起雾。

天化越觉得青龙剑法精妙绝伦,太极的原理运用其中,刚柔相济,一阴一阳,刚猛时排山倒海,力劈华山。阴柔之美时,如春风化雨,奥妙无穷。但是方天化悟性很好,察觉到此剑法走刚猛一路,阴柔为辅助作用,如两军对垒还是刚猛能制服敌人。

方天化一边琢磨一边练剑,不觉斗转星移,东方已经破晓,收住招式:“哎呀不好,婵妹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饭食,等我。”方天化想到这里,一个燕子三抄水,纵出五六丈远。方天化大喜,自从得了青龙剑法,内功逐渐深厚,轻功自然精进了不少。

也就是一碗茶的功夫,天化进了店房果然众人坐在饭桌前等着,闲聊呗。一看方天化回来了,众人才开动。鬼剑愁道:“兄弟,你去哪里了?”

“小弟练剑去了。”

“哎呀,你不对呀,怎么还藏着掖着不教我。”

方天化脸一红:“没这事。”李光远道:“南宫大侠你岁数不小了,怎么乱讲话。”鬼剑愁:“开个玩笑而已。”

岳乘龙道:“快吃饭,一会儿抓紧练武。”众人称是,早饭已毕,众人来到店房不远的树林里面。

主要是方天化、葛天、鬼剑愁、婵玉姑娘、葛乾、葛天的三个徒弟:武安、武平、武昌这些年轻人练几招,像李光远、魏天相、岳乘龙这些人在武林中颇有名气,都是练武的高手从不轻易出手。

鬼剑愁率先发招,三十六路鬼剑神出鬼没,树林里面寒风四起,枯叶被剑气摧落。李光远一挑大拇指罢了,不愧是剑魔黄坤鹏的高徒,鬼剑愁一听鼻涕泡出来了,心里美滋滋的。

在看李婵玉三十六路飞剑轻灵迅捷无比,身法特快,不愧是女中豪杰。轻功登峰造极化境,那可是岳乘龙和岳乘风手把手教学,能差的了吗?

魏天相紧盯方天化,只见六十四路青龙剑法,呼呼挂风,松树皮被剑气划出十几道二寸多深的剑痕,魏天相吃惊不小,这方天化的剑法武艺略高于鬼剑愁。

在看这小伙子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有如此好的武艺实在难得。我魏天相走遍名山大川,黄河两岸,大江南北。什么武林高手没见过,我曾会都嵩山少林寺八大金刚,擅使金刚掌,威震武林俺与八大金刚大战一百回合仍旧不落下风。

去年我会斗天山派的掌门人黄坤鹏,斗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我嘴上说服气,实则不服,但是看面前这个小伙子我是真服了。

李光远看葛天和李婵玉拆剑招,李婵玉飞剑着实不若,葛天就饭桶了一批,三十六路天罡刀招式忘了一半。打斗到三十回合,葛天一招“推窗望月”使错招了,左脚绊倒了右脚差点摔倒。

李光远忍住不笑,装作没看见。葛天的三个徒弟,也发觉师父招式发错了但是不便拆穿。

时间一晃五天过去了,第五天晚上大伙儿收拾东西,带好兵刃,二更天的时候付了店饭账,悄悄出了店。

然后各自上马,直奔邯郸吴家寨。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在第九天下午方天化众人到了邯郸城。

三街六市车水马龙,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饭馆、茶馆、药铺一家挨着一家,打把式卖艺的、卖小吃的,十分热闹。

岳乘龙感叹道:“够繁华的。”鬼剑愁的肚子这时候“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哎呦伙计你可真不争气。”一句话把大伙儿逗乐了。

岳乘龙道:“各位前面有一家张家老店,咱们去休息一下。”李光远道:“好”众人提马向前,到了店门口。店小二迎了出来,方天化一看这店小二差点吐了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这店小二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头发秃顶大半,斗鸡眼,蛤蟆嘴,满脸臊皮疙瘩,店小二道:“客爷请进”。说着店小二把马牵到后院,喂了一些草料。

鬼剑愁来到柜台前,面前一个账房先生五六十岁,长的十分埋汰:“一张大驴脸,脸上长着五六颗黑痣。”账房先生道:“客爷,有什么帮忙的?”

“给我们五间房,准备好吃喝,这房子我们包下了,临走的时候多给银子,”账房先生道:“好嘞好嘞。随我来。”

账房先生拐弯抹角来到东跨院鬼剑愁一行人紧随其后,到了东跨院,然后账房先生告辞。鬼剑愁进了房间客厅,一看挺宽敞,采光也不错,还算干净。

大伙儿洗漱已毕,那个蛤蟆嘴店小二拿一个大托盘端过来几碗粥,几碟子咸菜,十几个馒头:“各位慢用。”一转身,蛤蟆嘴走了。

方天化把房门关好,把声音压低了对李光远道:“老侠客我看这家店房有毛病?”鬼剑愁道:“兄弟不瞒你说,我也发现了,这店小二和那账房先生两眼贼光四射,十分猥琐,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婵玉道:“是家黑店。”岳乘龙道:“不错。”岳乘龙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根银针,在饭菜里面划拉几下,果然洁白的银针变黑了,饭菜里有毛病。

方天化大怒:“抄了他的贼窝子。”被鬼剑愁捂住了嘴:“兄弟不可鲁莽,”再看鬼剑愁飞身上房把饭菜悉数倒在放上,回到房子里。大伙儿吃自己带的干粮。

李光远道:“今天咱们晚上动手抄了这家黑店。”众人点头,过了半个时辰蛤蟆嘴过来了:“各位,都挺好啊。”蛤蟆嘴收拾碗筷,一看他们吃了个精光,暗喜:“晚上要发财了。”一转身蛤蟆嘴出去了。

鬼剑愁道:“好兔崽子欺负到我们爷们头上了,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众人回到自己房间和衣而睡,到了晚上定更天精神养足了,鬼剑愁和方天化让大伙儿好好休息,他们哥俩行动

方天化和鬼剑愁各穿夜行衣,斜挎百宝袋,飞身上房,四下打量,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前院店房灯光明亮。天化道:“行了,贼窝子就在那里。”

两人施展飞檐走壁之能,来到前院后窗户下偷偷看,里面灯影摇曳,坐着三个人,正北就是那个蛤蟆嘴店小二,偏东坐着大驴脸账房先生,下垂手是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大三角眼,眼珠子暴起,歪鼻子。

鬼剑愁忍住不笑,这叫丑人大聚会天下还有比这三位长的丑的吗?坐正这三个人是吴家寨的眼线,原来寨主吴良新早就听说方天化他们要来邯郸,早就派下人马去打听,果然如此。

那蛤蟆嘴店小二是吴良新的小儿子吴刚,身旁放着一对大铁锤足有一百五十多斤,那个大驴脸账房先生是吴家寨的狗头军师叫刘松年,那个歪鼻子的小伙子是吴良材的侄子,李豹。

就听蛤蟆嘴说:“东厢房有一个漂亮妮子被我用药迷晕了,咱们好轮流取乐。”李豹一听心痒难耐口水下来了:“兄弟快带我们去吧。”狗头军师五十多岁了,也馋女人,眼睛色眯眯的。

方天化大怒,刚想上前踢破房门被鬼剑愁一把按住:“兄弟先救人,再收拾这帮王八蛋。”方天化一听有理,两个人直奔东厢房。

只听东厢房里面有妮子啼哭的声音,方天化道:“大哥,你在此放哨我救人。”方天化到门前,四下无人,门房被象鼻子大锁锁紧了,方天化气沉丹田使出鹰爪力,右手青筋暴起,“咔吧一声”把锁拧断,冲进房间。

那个女人还在哭泣,见有人进来以为是蛤蟆嘴他们要玷污自己,虽然女人双手被束缚,脚能动。拿头往墙上撞,被方天化一把拦住,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这女人才稳定下来,激动异常:“少侠,我谢谢你。”说着就要磕头方天化把他拦住,手上绳子解开了。说一声:“得最了姑娘。”背起这女子飞身上房,这女子吓的闭上眼:“我的妈呀,怎么来飞人了,恩公我家住西门里刘家胡同。”

方天化离开店房,在丈女子指点下,把她安全送回家,女子千恩万谢方天化转身回店房。

来到后窗下,鬼剑愁还没有动手。鬼剑愁别看表面上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心细如发,做事谨慎,他怕贼跑路故此等方天化要把贼一往打尽。

这个时候房间里三个贼喝酒喝的头昏脑涨,迷迷糊糊,互相搀扶。蛤蟆嘴笑了:“嘿嘿,美人我来了。”歪鼻子李豹一听:“美人是我的。”蛤蟆嘴吴刚不干了:“美人是我的。”一边往东厢房走,一边嘟哝。

鬼剑愁方天化跳出来喝道:“狗贼哪里去!”这三个贼酒就醒了一半,:“什么人?”鬼剑愁道:“杀人的祖宗到了。”

这三个人急忙掉头回房间,各取兵刃,来到天井院子。话不投机当场动手也就十几个回合,这三个贼脑袋搬家了。鬼剑愁到厨房,搬来几桶瓜籽的泼在房中,方天化从百宝囊中掏出六只火折子扔进去。

顿时浓烟四起,又把三具死尸扔进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