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肌玉骨

方天化和郑婉晴出了宅子直奔西北方向,约摸三十里地到百丈涯。一路无话,到了百丈涯。

百丈涯横亘在西北角,周围一片松树林,形状宛如手掌。天化急急向前,见前方三棵莲花,晶莹剔透,二尺多高,清香扑鼻。方天化刚想伸手摘。

只斜刺里恶风不善,从松树林里蹿出一物,携带一股腥味。郑婉晴一惊:“是一只雪豹。”雪豹直扑方天化,跃到雪豹身后一闪,雪豹扑空,定睛一看:雪豹身长一丈二尺多长,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嘴,白森森的牙齿。

天化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化稍微一定神这畜生屁股往后撅,两只前爪摁在地上,怒吼一声直扑方天化。

方天化探臂膀按崩簧拽出雷霆剑,寒光闪闪,心想我就用你的血祭剑。雪豹往方天化腿上就是一口,天化使了一招后空翻跃到雪豹左侧,就是一剑劈风雪豹转身,扑天化腰部。

方天化空中一纵“倒栽葱”,直刺雪豹头部,雪豹斜刺里一闪,没躲利索被方天化一剑斩断尾巴,尾巴在地上抖了抖然后平静下来。雪豹臀部,鲜血喷出来,雪豹发疯一样,怒吼着前爪直刺方天化胸部。

方天化向上纵起一丈多高,从百宝囊中拽出两只飞镖,落在松树上。雪豹直扑松树,“蹭蹭”上了树,距离方天化还有五六尺远,天化一抖腕子。

雪豹一扭头,上当了方天化手中镖没有撒手,雪豹一扭头方天化手腕一抖,两点寒星打向雪豹眼睛,这畜生灵敏,又把头一甩,一只镖钉在左眼睛,另一只镖打空,钉在树上三寸多深。

雪豹疼痛难忍,“咕咚”从树上掉下来,手抛脚蹬。方天化一看大功高成,从树上跳下来,一剑劈开雪豹脑袋“噗哧”泄流如注,咕咚咕咚冒血,把土地染红一片。

郑婉晴跑了进来:“方少侠,你怎么样?”方天化道:“多谢姑娘关心,在下安好。”郑婉晴脸一红:“谁关心你了?”一句话方天化的脸也红了,方天化愣了一下,随即出树林子只奔三棵冰雪莲。

拔下一稞,放进百宝囊。郑婉晴也出来了,:“太好了方少侠,可以救活婵玉姑娘了。”方天化一看,这姑娘真是热心,心中十分感激,比竟自己是给人家救活的。

可是方天化没有注意到婉晴脸上的喜悦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伤。婉晴欢喜方天化取得了冰雪莲,又哀叹自己与方天化有缘无分,故此黯然神伤。但立即她又露出绚丽的神情,毕竟女为悦己者高兴。

两个人刚想转身离开,忽听身后有人说话:“二位且慢。”方天化一惊:“什么人?”就见说话这主,五十岁年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二目如电。方天化一愣,随即道:“意欲何为?”

这主一抱拳:“在下葛乾是也,我哥叫葛天。”天化道:“哦,您就是名震天下的震三山葛老侠客。”老葛头一笑:“不敢当。”

天化听师父岳乘风说过,葛天有个哥哥葛乾擅长追魂剑,打遍天下无敌手。他的剑法武艺比葛天高出两三倍。葛乾走南闯北,行侠仗义。

他从山东到河南游玩一路之上,店房茶肆到处谈论冷面小达摩方天化,如何如何了不起,一出世刀劈拓拔俊,奇遇鬼剑愁,大破铁山寺。

这葛乾越听越别扭,越听越生气:“什么方天化又是冷面小达摩,吹牛吹到天上了,我非跟他比武不可。

后来他一打听方天化为救岳乘龙父女上了百丈峰,他也就上了百丈峰,寻了几日不见,心下焦急,莫非方天化在山顶上。

这葛乾到了峰顶,无巧不成书。方天化搏斗雪豹他全看见了,:“哎呦罢了,这小伙子真有两下子,这武术非比不可。”

葛乾“嘡啷”拽出肋下长剑三尺七寸,:“小兄弟动手吧。”郑婉晴一噘嘴:“真不害臊欺负年轻人。”老葛头脸一红:“丫头片子,老爷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放屁,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哇呀呀,气死我了,丫头片子。”

葛乾抡剑直取郑婉晴,剑刺小腹郑婉晴大怒,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下死手。斜刺里纵身躲过,剑走偏锋,婉晴青钢剑斜劈葛乾肩膀,葛乾倒吸一口凉气:“哎呦,这丫头片子不简单。”

两个人插招换式战在一起,打了五六十回合,葛乾脑门子冒汗了,我怎么就不是这黄毛丫头的对手,脑袋一溜号郑婉晴一剑劈掉葛乾的帽子。

葛乾吓得魂不附体,虚晃一下跳出圈外。葛乾气喘吁吁,婉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老不中用,与姑奶奶大战三百回合。”

葛乾恼羞成怒,刚想过去拼命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看那个白面书生没啥本事,我拿他出出气。

葛乾大吼一声,直刺方天化。天化暗想,你这人真不知道好歹。拽出后背钢刀大战葛乾。

葛乾一招“哪吒闹海”剑扫方天化下盘,方天化一纵,刀砍葛乾胳膊。葛乾斜刺里一蹿。打斗到五十回合,葛乾吁吁喘粗气,一招比一个招慢。

方天化一想,我得给他留点面子。虚晃一下,跳出圈外。一抱拳:“老侠客武功高强,剑术通神,在下佩服。”婉晴一捂嘴,忍住不笑,把脸憋的通红。

葛乾一看这方天化挺厚道,我顺坡下驴得了:“少侠名不虚传,我服了。”我听说方少侠以三十六路天钢刀闻名于世,刚才我见小兄弟剑法不通路子如果不嫌弃,我愿教你一招半式。

方天化一看,一抱拳:“老侠客我求之不得。”葛乾大喜。郑婉晴来到葛乾面前施礼万福:“老侠客,我嘴没把门的对不住了。”葛乾脸一红:“姑娘哪里话,老朽也有不对的地方。”

葛乾随天化他们来到钱宅,葛乾见了钱元子翻身便跪倒:“老前辈在上,我给你磕头了。”钱元子用手相搀扶:“葛大侠请起。”钱元子和婉晴进了厨房,准备饭菜。一个时辰后,烧鸡,兔子肉,青菜豆腐都摆上了。

饭罢,葛乾道:“方兄弟,老朽要教你几招可乐意?”天化一愣,已经过去十五天了,不知道师叔师姐怎么样了?

婉晴看出天化心事:“方大哥,老侠客一片热情,你就答应了吧,这好事上哪里找。”方天化一想也对就答应了。

四个人来到天井,茶壶茶杯都摆在两张小木桌上。钱元子居中而坐,手捻胡须。婉晴侍立在一旁。

葛乾闪掉长大外衣,拉宝剑练了起来,天化站在旁边仔细观察。第一招“力劈华山”,第二招“蜻蜓点水”第三招举火焚天...

钱元子点点头,这葛乾真有两下子。天化不住赞叹,也就半个时辰,三十六路追魂夺命连环剑练完。

葛乾一抱拳:“各位,我献丑了。”天化道:“哪里哪里,老侠客剑术精灵,独一无二。”葛乾一乐:“少侠好眼力。”钱元子大笑,婉晴以衣袖掩面。

方天化过目不忘,悉数记下剑招。一阵演练并加入自己的见解,融会贯通。葛乾大喜:“怪不得方天化年纪轻轻就成名江湖,这悟性果然出众。”钱元子也吃惊不小:“假以时日这小伙子必成大器”。钱元子捻胡须,不住的点头:“好好好,方少侠武艺超群,悟性也不错。”天化脸一红:“老前辈过奖。”钱元子道:“天化可愿跟我学几招剑术吗?”方天化一抱拳:“自然愿意,还望赐教。

钱元子折了门前松树枝子,长三尺七寸,把乱叉子清理干净。

“我这青龙剑法,六十四路,天化你可看清了。话音刚落,钱元子手臂一震第一招“白鹤踏水”,树枝子呼呼挂风,上下翻飞真有劈波斩浪的气势。

葛乾都看呆了,暗暗称奇,这武圣人的剑法都活了,精妙绝伦。方天化眼珠不错的盯着。

第二招“霹雳狼烟”,树枝子唰唰直响,隐隐有风雷之声。天化大惊,普通的江湖侠剑客手中有剑也不一定发出风雷之声,老前辈一根树枝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可见老前辈剑术通神,内功十分深厚。

钱元子一直练完第八招,六十四路青龙剑法演练完毕。葛乾道:“武圣人真了不起啊。”钱元子一乐:“过奖过奖,那是大伙儿捧我这个糟老头子。”

老钱头望着天化:“方少侠练与我看。”天化点头,:“各位,方某要献丑了。”天化推燕翅按崩簧,拽出雷霆剑天空中打了一道闪电,钱元子赞叹:“好剑,不次于我的青钢剑。葛乾道:“真是一把宝家伙。”

天化把剑一晃,左手掐剑诀,第一招“白鹤踏水”,犹如滔滔江水,乘风破浪之势,颇得青龙剑精髓。钱元子大惊:“真是练武奇才。”葛乾脸色都变了真自愧不如也。

天化演练完毕后,一抱拳:“在下献丑了。”葛乾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很了不起。”天化道:“老侠客过奖了。”钱元子从座位上豁然站起,一把拉住方天化的胳膊:“方兄弟,我愿意和你义结金兰。”

方天化大惊:“在下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实在使不得,使不得。”

“唉,怎么使不得,肩膀齐平为弟兄,不然你滚出我的家门。”

方天化一看当面拒绝,老头下不来台,只好答应。老钱头一百零八岁了方天化不过二十岁模样。两个人冲北磕头,插草为香,堆土为炉。

葛乾一愣暗想:“这老钱可真古怪的。”当下,摆上宴席,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天化道:“各位,我必须下山了,我师叔师妹还等着解药呢。”

老钱头说:“这样吧天色已晚,明早下山。”天化点头,第二天一早,天化收拾东西,跟大伙儿告辞:“在下要回山下了。”

婉晴道:“师父弟子也要下山了。”老钱头叹息:“都走吧,剩下一个糟老头子也清净。”郑婉晴知道师父有点不痛快:“师父,看完我娘徒儿很快回来”。

葛乾一看:“方兄弟,我弟弟葛天是不是也在山下。”

“正是。”

“武圣人在下也要告辞了。”

老钱头脸色一沉,袖子一甩回屋了葛乾呆住了,脸上一阵发烫,一阵发白婉晴道:“别见怪,他老人家就这脾气”

葛乾道:“哪里哪里。”三个人下了峰顶,直奔山下。郑婉晴偷瞄方天化几眼,方天化一心着急救师叔岳乘龙和师妹,丝毫没有注意。

葛乾看出来了,不好明说,当做不知道。来到山下,四五百步远就是李家老店。方天化一拱手:“婉晴姑娘,就此别过,一路保重。”

郑婉晴一双星眸,柔情似水,两眼放光:“方大哥,保重,小妹告辞了。”说罢,婉晴大踏步走去,松树林子拐弯处,转身偷看几眼意中人,一狠心走了。方天化葛乾一直目送婉晴离开,回转店房。

迎面走来一个方面大耳的男人,三十多岁,肋下一把长剑。天化喜道:“南宫大哥,是你。”鬼剑愁一看也乐了:“兄弟你可来了。”天化介绍:“这位是葛乾大哥,葛天的哥哥。”鬼剑愁道:“久闻大名啊。”葛乾道“愧杀我也。”

鬼剑愁道:“兄弟找到冰雪莲吗?”

“找到了”

“他们病情如何?”

“老剑客李光远精通医术,一直用药物压制毒素不扩散,岳老侠客和婵玉姑娘没大碍。”天化这才放心。

进了东跨院西配房,一屋子药味儿。李光远坐在椅子上,给岳乘龙李婵玉轮流把脉。天化上前道:“老剑客,这是冰雪莲。”李光远接去大喜:“有救了有救了。”一旁的刘天龙、魏天相也露出笑容。

李光远打开药箱子:枸杞、五味子小锤子钻子,挺齐全。不一会儿,药配好了,清香扑鼻,沁人心脾。用温水煮了半个时辰。把岳乘龙李婵玉的嘴用筷子撬开,把药汤灌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父女同时“哇哇”吐了两桶绿沫子,腥臭难闻。店小二捏着鼻子进屋把这脏东西给倒了,又把桶清洗干净。

过了一个时辰,父女二人同时苏醒。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岳乘龙道:“哎呀,莫非在阴曹地府不成。”婵玉道:“死不打紧,再也见不到天化哥哥了”。

众人纷纷上前:“二位怎么样?”岳乘龙这才明白,自己没死。李婵玉脸一红,恨自己失口了。

天化道:“师叔婵妹多亏了李光远老侠客救活你们。”岳乘龙挣扎下床,被李光远按住:“别动,多休息。”是方少侠九死一生,拿命换来的解药。

岳乘龙道:“我多谢徒侄。”天化道:“不要见外,咱爷们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气。”众人无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