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客

有人说,人生注定是孤独的。一个人孤独的来,一个人孤独的去。几年辗转,几年秋,我似乎渐渐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却终不愿相信。

我多想,多想在一个露珠微凉的拂晓,在那静谧闲适的庭院中,做一株盛开的莲花,注视着你们,千年万年,香染时光。不过这终幻化为泡沫,刹那间的烟火。

那是中考刚完的日子,那是我本应该逍遥快活的日子。我却依然在学校,求学,每天都在盼望着那不及我在校时间十四分之一的时光。夏日的炽热,让我更加难耐,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青草气息。

“我回来啦……”伴着拖沓的脚步,急促的喘息声,我终于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

不一会儿,我们全家人都迎了出来接过行李箱,接过书包一同去到了屋子里面。他们都笑着,问这问那,我也僵硬的笑着,因为这占据了我宝贵的作业时间。终于散去。我去到我的屋子里面——奋斗。好烦呀,什么声音!烦死了。我已忍无可忍,出了来,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无法言语。酸菜鱼(那是老爸只为我做的菜)、菜花、蛋炒饭,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玉米糊,都已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餐桌上。

“来吃一点这个吧,你小时候最爱吃了。……我,我忙活了半天,你多少也吃一口吧。不合口味,怎么可能!”对于每天只吃面包的我来说,的确受不了如此油腻的食物。

霎时,气氛变得异常凝重。我虽知你早已在我回家之前便忙了好几日,我虽知这满桌的饭菜是你对我深深的爱恋,我虽知你已守望了多时,在那条路的远方。但,我不敢表露,因为我怕你的泪珠会从你的双眸中簌簌落下。拒绝,会使你心伤。

好吧。我咽下一大口,尽管这会让我呕吐不止。

虽然时光与时空让我们渐渐远离,渐渐改变,甚至口味,甚至习惯。但我确乎觉得,我们的心还是紧靠在一起的,我那小小的寂寞的城,也只有你才能开启。

我打夏日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般的开落。那达达的马蹄声是个美丽的错误,我是曾经的归人,如今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