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瞠目于光中。”
——《梦中漫步》
——
“我们去哪？”
“闭嘴，跟着我。”
“刚才主管说的药，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解释的还不够明白吗？”
“但是，公司应该不会对我们做这种事！”
“你应该庆幸，你身上还有点理智，不像那些被彻底洗了脑的员工。伊瓦克·亚内斯，这是你的名字，亚内斯，全城最大的家族，你能想起来什么？”
“这些真的存在？我还以为是我小时候看过的小说呢。”
“我们曾经在一家咖啡馆还是什么餐厅见过一面，你说你是家族里唯一一个接受了外界教育的人。”
“然后有一个女人，对不对？！”伊瓦克兴奋地睁大眼睛，仿佛一个发现了圣诞礼物的孩子。
“海拉。”提到她的名字，柯尔曼的眼神有些黯淡。
“对，我给过她一个东西！”伊瓦克越来越兴奋，“我的日记里是这么写的！对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你说的是另外的人。”柯尔曼皱皱眉，因为带着伊瓦克，所以并没有开启义体屏蔽，他本想低调一些，但如果伊瓦克一直这么唠叨下去……
“知道四十一层怎么去吗？”柯尔曼问。虽然这些楼梯和电梯都能通往更高的楼层，但一些区域是无法通达上层的，他在主管办公室就已经暴露，如果每一层都要像之前那样一点点探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兵赶上。
“四十一？！”伊瓦克惊讶道，“三十五层往上都是机密部门！”
“你告诉我知不知道怎么走就行！”
“不知道，但是有些区域是到不了上面的。”
“我早就知道了。”柯尔曼叹了口气，然后带着伊瓦克继续向前。
这一层的安保强度不高，哪怕不用武器，柯尔曼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但随着楼层越来越往上，安保等级越来越高，他不可能再有精力去照顾伊瓦克。
“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病房里的那些病人通过某种药物保持睡眠状态，一些难以治愈的会被送往其他部门……还有——”
“我不是让你汇报工作，我的意思是——算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柯尔曼暗自摇了摇头。解决了又一波安保后，他扒下一套装备甩给伊瓦克：“穿上。”
“啊？我？”
“快点！难道你想死在这儿吗？”
柯尔曼帮伊瓦克穿戴好装备，然后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点点头：“还不错，会用枪吗？”
伊瓦克闻言连连摇头。
“我教你。”柯尔曼从他手里拿起枪支，“先这样，再这样，然后手指一勾就可以射击了，懂了吗？然后你用完了就这么一掰，子弹就不会再打出来了。”
伊瓦克接回手枪摆弄一番，然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可以了！”
柯尔曼也不知道他是真学会了还是不懂装懂，反正现在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走。”
“等一下，我要怎么瞄准？”
“自己找感觉，没时间让你一点点练了！”
“等一下！”
“又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座贯穿整个大楼的电梯，它可以到达所有楼层。”
“你为什么不早说？！”
“拜托，你一进办公室就掏枪，然后硬拉着我到处杀人，我现在害怕得不得了！哪有脑子去想这个！”
“你知道电梯在哪？”
伊瓦克点头：“但是电梯需要用权限激活，我们得找到高级的权限才行。”
“‘权限’具体是什么东西？”
“一张芯片，公司里每个人体内都有一张芯片，它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同时也可以激活对应的等级权限。”
“那个主管的权限有多高？”
“不知道。”
柯尔曼被嗡嗡的警报声吵得有些烦躁，他简单思考了一下：“你还认识回去的路吗？带我去找主管。”
他不知道凭那个主管的权限能到多少层，反正到了上面随便一个权限肯定都会更高。
……
再次回到办公室，主管瘫在椅子上浑身抽搐不省人事。
“芯片在哪？”
“手心。”
毫不犹豫，柯尔曼将主管的整条小臂折断掰下，然后回头看向满脸惊恐的伊瓦克：“去电梯。”
……
“员工们都返回宿舍了吗？”
“是的。”
“呵呵，我真没想到他敢一个人来。按照‘零号’的标准，他不会这么强，有人更新了他的义体，派再多安保也无济于事。”
“怎么办，‘博士’？他还带了我们的一个员工，甚至还抢了一套安保装备！我们每一套安保护甲等级的设定都是高于对应武器的破坏力，如果‘零号’能为他抢来更高等级的装备，那个小子就会变成一个无法反制的火力点！”
“亚内斯家的最没用的小子，枪都握不住，有什么理由要怕他呢？”“博士”饶有兴趣地盯着监控画面，仿佛在观看一场戏剧，“让阿尔贝特去。”
“阿尔贝特？！”
阿尔贝特，公司的顶尖超凡者之一，曾一人全歼鲨鳍帮。
“嗯哼。”“博士”点点头，然后拽了拽拴在桌腿的铁链。
……
“这主管的权限竟然这么高，能一口气到二十层？”电梯里，柯尔曼摆弄着主管的断肢，一旁的伊瓦克已经扶墙吐了一遍又一遍。
“你还得谢谢这只手呢。”柯尔曼将断肢扔向伊瓦克，“要是没有它的刺激，你也不能这么快清醒。”
“呕……给它……呕……拿开！”
“这破电梯是真的慢。”柯尔曼透过观景玻璃看向外面的广场，电梯正穿过一片全息云，令他惊讶的是，这朵投影出来的云竟会产生实体的光影效果。
“这些街道和建筑……甚至连太阳也只是人造光源！难以置信！”眼前的景象令柯尔曼震惊无比，公司竟在大楼内造出了一座城市！
一道不知从何处反射而来的光线晃了下眼睛，柯尔曼本能地望过去，只见一人正站在远处某层平台的护栏边。
“员工们不是都已经被公司疏散了吗？”柯尔曼指了指远处的那人。
伊瓦克闻言向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是员工的服装，工服没有帽子。”
柯尔曼确信，刚才那道光就是从那人所在的地方射出，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真的会有衣服的反光效果这么强吗？
电梯越升越高，柯尔曼感觉身体里的义体有些发热，他不禁感叹公司的技术，连人造光源竟然也能模拟出太阳的温度效果。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下扫过，那个白衣怪人还是站在护栏边。
柯尔曼又低头看了看照在身上的“阳光”，他只觉得浑身义体越来越热。
“你脸都发红了，”伊瓦克道，“虽然这人造太阳挺亮的，但它并没有模拟温度。”
“怎么，你不热吗？”柯尔曼疑惑地打量着对方浑身厚重的安保装备。
突然，柯尔曼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打开检测系统，再次看向那个怪人。
一道红色赫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