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X聻？”特指询问句

句尾疑问词“聻”在《五灯》的出现之处并不含疑问代词，但从语意上看，“X聻？”多用于询问X的情状，其答语也要视问语的具体情况而定。此情形与《祖堂集》中的“NP聻/尼/你”用法相同，我们采纳叶建军的看法，将其看作特指询问句。句尾疑问词“聻”最早的可靠用例见于《祖堂集》，因此叶建军（2010：77）认为“NP+疑问语气词（聻/尼/你等）？”可能是晚唐五代时期新兴的询问格式。

《五灯》中“X聻？”（未出现语气词“尼/你”）特指询问句共出现27次。“X”可以是体词性成分，也可以是谓词性成分。其中“NP聻？”出现21次。多用于询问NP的情状，即“NP怎么样？”。“聻”相当于现代汉语的“呢”。例如：

（1）泉曰：“王老师聻？”师戴笠便行。（卷四《黄檗希运禅师》，189）

（2）觉曰：“即今聻？”曰：“这里容和尚不得。”（卷一六《洞庭惠金典座》，1020）

（3）僧提起坐具，曰：“这里聻？”师曰：“不劳拈出。”（卷一九《上方日益禅师》，1252）

“NP聻？”有1次用于询问事物：

（4）山问：“阇黎名甚麽？”师曰：“本寂。”山曰：“那个聻？”师曰：“不名本寂。”（卷一三《曹山本寂禅师》，787）

根据上下文语境可知，“那个聻？”意思是那个的名字是什么。

有1次用于询问“NP”的处所。如下：

（5）师问云岩：“作甚麽？”岩曰：“担屎。”师曰：“那个聻？”岩曰：“在。”（卷五《药山惟俨禅师》，258）

“VP聻？”出现5次。如下：

（6）僧问：“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师曰：“老僧问聻？”曰：“和尚问则且置。”（卷一三《越州乾峰和尚》，811）

（7）曰：“沩山呵呵大笑聻？”师曰：“波斯读梵字。”（卷二十《大沩善果禅师》，1321）

“X”为形容词出现1次，用于询问事物所处的情状。“聻”相当于现代汉语的“吗”。如下：

（8）师吃饭次，南泉收生饭，乃曰：“生聻？”师曰：“无生。”泉曰：“无生犹是末。”（卷三《杉山智坚禅师》，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