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俨领着本部兵马闯入内宫,大肆搜寻晋王李治。长孙皇后嫡出三子,除了李泰外,对李承乾威胁最大的就是还没成年的李治了,所以一定要掌握在手里。
一时间,整个内宫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李治从小对待宫女太监都比较和善,所以,很快就有宫女冒死向李治报信,说玄武门屯兵反了,大声嚷嚷着要抓晋王。
李治大惊失色,连忙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小太监的衣服,跑到韦贵妃的寝宫去避难。
自从长孙皇后死后,李世民不再册封皇后,所以如今内宫就由地位最高的韦贵妃主持后宫。
李治年纪还小,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就是寻求韦贵妃的帮助。
韦贵妃的寝宫安仁殿靠近前廷,虽然隐约能听到吵闹声,但绝对没想到政变。李世民不在,韦贵妃在后宫最大,这些天都是安睡到午时,而今天清晨就被吵醒,起床气古来有之,顿时有些怒了。
吩咐侍女出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结果侍女刚出门不久,安仁殿门口更加吵闹起来。
安仁殿的守卫看到一个小太监胆大包天地直接往里闯,连忙拦下,怒斥道:“好没规矩的小宫人,睁眼瞧瞧这是哪里,就敢往里面闯。”
李治气得把头巾摘了,吼道:“滚开,某是晋王李治!”
那守卫定眼一看,可不是李治吗,立马苦着脸,低声下气道:“晋王殿下,您怎么这身打扮啊。”
李治没再理会这些守卫,继续小跑进去,迎面就撞上怒气冲冲走出来的韦贵妃。
李治被撞了个满怀,没等韦贵妃叫骂,就哭道:“韦贵妃救命啊!”
本来都想把这个冲撞了自己的小太监杖毙了,结果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韦贵妃才发现原来撞她之人是晋王李治。也同样问出了刚才殿外守卫的问题。
李治哭诉道:“韦贵妃,大事不好了,北门屯兵造反了,扬言要抓稚奴呢。稚奴听到报信,就立马跑到贵妃这里来了。”
“北门造反?”韦贵妃脸色一白,不过很快恢复冷静。能作李世民时代的后宫之主当然不是一般人,隋末乱世、玄武门之变,哪次没经历过。
“张士贵随驾去了华阴,现在北门屯卫应该是李安俨统辖,是李安俨带队造反吗?”
李治一边哭一边说:“给稚奴报信的宫女说带队造反的正是李安俨。”
韦贵妃瞬间明白了,李安俨是李世民帮李承乾培养的班底,是李承乾阵营的明牌,哪里是北门造反,分明是李承乾要效仿他父亲当年那样,发动第二次玄武门之变。难怪指名道姓要抓李治,后宫里对李承乾威胁最大的,可不就是李治吗。
韦贵妃短暂思索后说道:“稚奴,圣人不在京师,恐怕我这安仁殿也不安全了。这样,我让心腹带你从后门走,去掖庭,然后从掖庭逃出皇城,然后去找……去找安陆王李景恒。恐怕现在李承乾也已经控制了前朝,安陆王不用上早朝,只有他能保护你了,让他保护你去华阴,找你父皇。”
接着就命她的心腹太监从后门把李治带走。
李治走后没多久,李安俨的部队就包围了安仁殿。李治的保媪出卖了李治,说李治换了身太监衣服跑去韦贵妃那里了。
将安仁殿守门卫士几番拷打后,那几个守卫很快交代,一刻钟前晋王李治确实进了安仁殿。
“走,把殿门砸了!”李安俨大手一挥,安仁殿的大门应声倒塌。
“李安俨,你好大的胆子!”
烟尘散去,韦贵妃就站在李安俨面前。
李安俨有恃无恐道:“参见贵妃娘娘,末将奉太子令,清君侧,诛无道。还请贵妃娘娘将晋王治交出。”
“稚奴才十四岁,你们就是这么清君侧的吗?”韦贵妃驳斥道
李安俨冷笑道:“太子说要诛谁,未将的刀就诛谁,贵妃娘娘莫要自误,快快交出晋王治,你门前的守卫都已经招了,末将手中的刀可没有末将这么有耐心。”
“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李安俨脸色一黯,低声说:“贵妃娘娘当真要与太子殿下作对吗?”
“哼!”韦贵妃把头转向一边。
然而,下一刻,韦贵妃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
韦贵妃不敢相信地低头看到李安俨的刀已经捅进了她的小腹,鲜血淋漓的刀刃从背后穿出。
李安俨毫不留情地将刀刃拔出,看着躺在地上,双眼无法瞑目的韦贵妃,李安俨眼神里闪过一丝痛快。
安仁殿的众多内侍宫女看到他们的贵妃就这么死了,顿时尖叫起来。
“一个不留,掘地三尺也要把李治找出来。”李安俨面无表情地下命令道。
霎时间,安仁殿成了人间炼狱。
李安俨的副将惴惴不安道:“将军,太子殿下只让我们抓晋王,您现在把韦贵妃杀了,到时候太子殿下会不会怪罪我们啊。”
李安俨淡淡道:“所以要把安仁殿的人全部灭口,到时候就说是乱兵杀的。”
等李安俨的人马把安仁殿全部翻了个底朝天后,仍然不见李治的踪影。
李安俨的副将皱眉道:“看来晋王先我们一步逃走了,可惜安仁殿已经没有活口了,不然还能问个线索出来。”
李安俨只好道:“我们先去太极殿与殿下会合吧,谅李治区区黄口小儿也掀不起大浪来。”
此时的太极殿则是噤若寒蝉,文武百官看到殿内黑压压的刀斧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
李承乾早已离开监国太子的位置,大摇大摆地坐上了正中的皇位。
“太子殿下,您想干什么?”刘洎指着李承乾,从其胸口的起伏可以看出此时刘洎的愤怒。
“刘相公啊,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你还当什么宰相。”李承乾嘲讽道。
“你要造反?”
“孤是顺应天命,清君侧,诛无道。”李承乾不屑道:“孤今日这么做,不还是拜你刘相公所赐吗?孤堪比夏桀商纣是吧,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夏桀商纣。”
“来人,把刘洎的衣服全扒了,把他绑在左边的大柱子上,让大家看看刘相公的风采!”
“对了,达哥支、封师进,你们派些人去东宫,把孤的八尺铜炉抬到太极殿来。刘洎,炮烙的滋味你是尝不到了,不过可以让你尝尝五鼎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