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总019刺韩疑案18:情为何物

诚信大饭铺人来人往,饭菜如何?请看——

主食:

由助手们用石碓将粟、麦等粮食脱壳后,混杂着各种豆类蒸饭;

或者再磨碎后,蒸成米糕,以供行旅带上作为干粮;

粥:豆类混着粟米,凭借加不同的水量熬煮,可分为稀粥、稠粥。或者辅助主食,或者直接作为主食;

羹:菜羹、肉羹两种,或者合二为一,肉菜兼备。

鸡肉羹、兔肉羹、猪肉羹、羊肉羹……。冬日里的菜蔬少,那就多放些肉类,可以暖和身子、增加气力,以作补养;

菜品:蒸煮咕嘟炖。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

当然这是21世纪的相声演员的“贯口儿”,但聂政也能一一模仿着,色香味齐全地做出来。

如此,诚信大饭铺随着行旅的满意,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

忙碌起来后,聂政自然也就指导着其他人,由帮手转为主厨。

聂政因此开心地做着厨师长,每日里乐此不疲地进行技术指导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众兄弟除了日常劳作,就是聚饮笑谈。

这天傍晚,酒酣耳热之时,众人都是大声说笑,离卫却暗自神伤起来。

聂政发觉,不禁止住众人嘈杂,疑惑地问:“离卫兄似乎有心事烦恼?可与兄弟们分享,哦不,讲一讲吗?”

离卫慨叹一声,从身边拿起长剑。拔出来后,他抚摸着长剑雪亮锋锐的剑身许久,再还归剑鞘内。

以手拍着剑柄,他低声唱了起来。

众人听得感慨,不禁随之唱和。

有几人拿起空陶罐,以陶罐做鼓,用有力的大手拍击着。

离卫随着情绪的激动,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大河东流兮红日落其间,飞鸿落寞兮鼓翼舞长天。弹铗击缶慨叹兮侠义肝胆,四海漂泊回首兮仰望太山!”

屋子里,壮士们低声唱和,离卫一遍一遍地高唱着,终于声音哽咽起来。

聂政虽然只上了初中二年级,但也被离卫的动情歌唱打动,心中激昂不已。

他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把姐姐嫁给这个浑身豪气的汉子!

聂政默然想着,离卫发现了他的走神,不禁停住了弹铗歌唱。

众人见离卫止住,也都安静了下来。

离卫轻声问:“阿政,有心事吗?尽管说出来,兄弟们自然会助你!”

聂政摇摇头,离卫只是问个不停。

聂政酒后着急,被他逼问急促,不禁脱口而出:“我要把亲爱的姐姐嫁给你!”

众人当场愕然,被他大胆的言语震慑。

聂政也不管许多,只是紧盯着离卫。

离卫满脸通红,眼中含泪。他“呼”地一下站起身,大声喊着:“阿政,都知道你从无虚言!今日的话,不许反悔!”

聂政听罢激动不已,也站起来握住离卫的双手:“我阿姊也早有此意,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同时站起来鼓掌欢笑着祝贺。

聂政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我和阿姊都居丧期,早晚必哭,酒肉都不敢过多享用。无论如何,也要等我们居丧期过了才行!”

离卫激动得身子打颤:“当然,当然!即便阿荌此时立即嫁我,我也不敢婚娶的。”

聂政叹口气,手指着离卫说:“你是怕影响不好?”

离卫听不懂,但这是小舅子说出来,知道必须附和:“是是,阿政说的都对!都听你的!”

众人欢呼不已,再举杯畅饮。

聂政感慨地看着众位兄弟,心中无比得意:只有这样快活,才不枉活在世间,更加不枉来到战国一遭!

趁着众人说笑间隙,聂政自去姐姐屋里问安。

见到聂政进来,正在一盏油灯下做着针线活儿的聂荌,神色有些慌乱。

聂政施礼后,想起刚才贸然说出的话,也有些羞赧。

“弟弟,尽管说。”聂荌红着脸说,“你们那边吵闹,这里也能听到一些的。”

聂政看着油灯下姐姐美丽的容颜,心中喜悦。

“阿姊,我答应了离卫的求婚。不知你意如何?”聂政小心地问。

聂荌的脸像是红布,低头说:“明明是你先说的。”

聂政终于放心,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姐姐做的布鞋,他低声笑着说:“我的脚没有那么大,阳坚的脚又没有那么小,给贾士贞做的吗?”

聂荌气得要拿起半成品的鞋子打他:“你的都做好了!他们的,又都是去到村里求人做的。这双,自然就是离卫的!”

聂政很欣赏姐姐对他的信任,更喜欢姐姐的大方。

再施礼道别后,聂政走出屋子,仰看着繁星密布的夜空:白胡子老爷爷,这边的姐姐好,兄弟们好,诚信大饭铺好,客人们好,一切都好!让我在战国、在这里,多停留一些时日吧!求你了!

~~~

广袤的平原中,卫国的都城帝丘,已经远远可见。

严仲子似乎又记起来一些故事情节,觉得这里似乎离那个聂政越来越近了。

已经联络上旧时好友的郑会,此时指挥着车夫,在好友的带领下进入了帝丘城。

在城内找到郑会的好友住下,严仲子身子安顿下来,心中却仍是急躁,想要尽快完成任务。

但郑会却不疾不徐,每日里拉着他结识各类友人。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豪徒,严仲子只好勉强忍耐,一一认真应付。

眼见路边、庭院里的树木已经发芽,地上的荒草也冒出浅绿,严仲子的心也似乎长了草。人,更是像暖和起来的天气那般,逐渐燥热而躁烦。

这天,郑会又要他同去交往好友,严仲子终于拒绝了:“兄弟自去即可,为兄在家中读书练字。”

郑会饶有兴趣地说:“那好,我暂且不去,也看兄长写几个字。”

严仲子笑了笑,就解下腰间佩戴的小刀。

持刀在手,他仔细地把案上的竹简拿起几条来。用小刀仔细地把竹简修刮平整,他再拿起置于旁边的毛笔。

在砚盒里舔好墨汁,严仲子想了一下,在浅黄色的竹简上轻写起来。

郑会聚精会神地坐在一旁观看,口中喃喃出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眼中立即湿润,郑会激动得拍手大叫:“严兄这是从何而来的语句?看着轻浮旖旎,暗想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