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总018刺韩疑案17:失手(即日起开始双更)

偌大的殿堂内,再次响起激烈的争辩声。

严仲子再次慷慨陈词,韩傀愤然离席怒斥反驳;国君急得胀红了脸,连连劝阻。

一个是国君宠爱的良臣;一个是国君的叔父,当朝的相国。众官员不敢公开参与进这二人的争辩,只好噤如寒蝉。

见严仲子毫无惧色,韩傀气得连声大叫,朝堂上已是干柴待火星。

韩傀气势逼人的越走越近,他连声呵斥的嘴巴里的恶心人的吐沫星子,几乎喷溅到严仲子的脸上。

已经不能忍耐,严仲子左手按住剑鞘,右手攥住剑柄。

韩傀并未察觉,仍是怒声叫骂着;郑会已经快步走来;国君脸色已经惨白;众官员都是目瞪口呆……

严仲子眼睛圆睁,浑身充满勇力。趁着韩傀靠近,他不再犹豫,立刻拔剑。

冲到身前的郑会,慌乱中突然踩住了自己的袍角,猛地向前栽倒。

严仲子觉得眼前一花,郑会已经扑倒在他的身上。

这一冲的力道既大,又还冷不防,严仲子的剑未拔出,已经与郑会同时摔倒在殿堂上。

殿堂内立即爆发出轰然作响的惊呼声,韩傀连忙退后,口中大呼:“严仲子行刺!”

殿门口值勤的禁卫兵士立即冲了进来,国君一时不知如何处置。

严仲子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眼见韩傀已经退远,不禁连连跺脚大叹。

禁卫兵士将严仲子围个密不透风,郑会也爬起身来站在严仲子身旁,大义凛然地看向国君。

韩傀大吼:“快将严仲子捉进大狱!”

郑会大喝一声:“慢!”

说着,他分开禁卫兵士,向国君拜礼陈词:“国君但听一言!严仲子被相国欺侮,怎能忍禁?他是怒极失智,并非有意行刺!他若要行刺,还用得到今日此时吗?”

国君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看着情绪激动的郑会连连点头称是。

韩傀见国君又要偏袒严仲子,气得大叫:“严仲子最起码也是失礼,众官员都看在眼里!如此这般,怎能还居于庙堂?”

严仲子兀自气愤,觉得身在战国实在委屈。他恨不得被国君处死,被韩傀杀死,可以返回21世纪去。

此时,他也不再顾忌,只是大骂韩傀误国。

国君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不禁大喝:“严仲子、郑会朝堂失仪,立即出宫居家反省!”

严仲子还要争辩,郑会起身后冲来,拉着他快步走出大殿。

急匆匆地出了宫城,严仲子气恼地说:“你看起来年轻矫健,但勇智还是不足。欲要杀贼,怎么扑到我身上了?”

郑会羞红了脸,连声致歉:“严兄莫怪。在下一时着急,踩到了袍角,哎!”

严仲子哀叹一声:“如此,大志更不能抒可知!”

郑会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刺他非我二人能为,须有壮士方可!”

严仲子猛然惊醒:对啊,有个刺客叫作聂政。他才能完成这任务的,我不过是火上加薪,把这个事情搞得激烈一些罢了。

想着,严仲子急忙问:“后面该如何?”

“还如何?!先活着逃出阳翟就好!那人能不报复吗?!”郑会拉着严仲子就慌张地上了马车。

担心韩傀必会到来的报复,二人连家也不敢回了。他们径自命车夫快马加鞭地,从北城门逃出了阳翟。

路边的树木持续向后掠去,道路上尘土飞扬。车夫一个劲儿地边打马催促,边大声吆喝行人避让。

接连奔逃,道路不平,坐在车厢里的严仲子被颠簸得心慌意乱。

“我们去到哪里?”严仲子摇晃着身子,问坐在旁边的郑会。

“濮水之北,其地为卫国都城帝丘!我的一些旧日好友多在那边,钱财吃用皆不发愁。我们去那里!”郑会说着,再咬牙大骂,“韩傀,无非是待死之人,暂且不理!”

严仲子连声称赞郑会:“兄弟英俊非常,学识勇智齐备,又颇有侠义之风!”

郑会听了哈哈大笑:“我哪里担得了侠义二字!”

两人都是大笑;郑会突然止住,眼神凌厉起来。

严仲子看着他忽喜忽怒的神情,不知道这人是否是学得川剧的变脸王。

“兄弟,你没疯吧?”严仲子关爱地询问。

郑会呼口气,缓和一些。但他还是语气严厉:“我有旧日相识好友离卫,因杀人而避罪在齐、魏、卫等国交界处。离卫勇武非常,我们到了帝丘,找来钱财后就去送给他,央求他出手!”

严仲子欣喜若狂:“好!此事非壮士不可!”

说罢,他再暗想:离卫,是不是聂政改的名字,还是即将改称聂政?

总之,聂政,您老人家,您这大英雄大侠士,快点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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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仍然寒冷,但聂政已经感到了春天的气息。

这气息,来自于“诚信”大饭铺的开张营业,来自于身边一众兄弟好友的欢快相处,来自于姐姐聂荌的笑脸。

聂荌,因为生活稳定安适,饮食休息得当,气色已经很正常了。她的脸上,不再是黑黄焦枯的色彩,而是逐渐变得粉嫩。

看着越来越美丽的姐姐,聂政虽然知道处在老娘三年孝期之内,也是暗暗想着要为姐姐找个好人家。

谁合适呢?

贾士贞?阳坚?

都很好,也都还差一点。

离卫可以。这人身貌魁伟,面目英俊。对人真诚,又还豪气满怀。最关键的是,离卫对聂荌,聂荌对离卫,都似乎已有了情怀暗生。

吃饭前,聂荌要问有没有给离卫多留一碗饭;离卫总要单给聂荌盛出最好的饭菜,请聂政送过去。

聂政暗地里问了问,为老娘守孝的期限:二十七个月。这就是说,还要两年,聂荌才能婚嫁。

聂政下定决心,要陪姐姐这两年的美好时光。等姐姐嫁人了,他再去做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虽然他现在仍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以刺客身份来到战国,肯定是要完结任务的。

诚信大饭铺,处在几国交界之处,属于“几不管”地带。但是因为地理位置处在几条道路交叉的左近,来往的商旅、邮传的人们,却来往不绝。

聂政本有大厨功底,即便不炒菜,蒸煮咕嘟炖也都很拿手。

食材不多,但并不能难倒来自21世纪的伟大厨师。“巧媳妇难作无米之炊”的难题,不会发生在聂政身上。

离卫带人打回来的山鸡野兔、野猪棕熊,都可以借助天然的菜蔬和佐料,烹制得令人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