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袭夺京城

山岩的小把戏收到了成效:刚刚接到京城方面的提议,要求以东崮山地区为分界,东北地区划给山岩一方独立建国,同时与元老院一方签署合作协议,共同对付女王一方。这说明元老院一方急着要动手了。但刚接到这个提议时,山岩还是有些诧异:这也行?雅娜到不觉意外:三足鼎立之下,谁都想拉一个、打一个。问题在于该怎么答复。山狼建议:“没人相信她们是有诚意的,无非就是要暂时稳住我们罢了。所以,我们也不用管那么多,先答应下来再说,等她们大打起来,再起兵偷袭,到时候想打谁,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雅娜不赞同,“我们的目标就是全国,如果此时签了这种协议,会令其它地区支持我们的国人寒心,感觉被出卖,以后如何再号召大家响应东崮的进军?”双方各有支持者,一时争论不下。山虎有些烦了,“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听老大的。老大说怎样,我们就怎样!”大家都不说话了,一起看向山岩。山岩心里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啊!可是,现在总得有个态度吧。他脑子一转,灵机一动,换个角度考虑吧。于是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先搁一搁,大家先想一想,如果我们出兵,先打哪一个最有利?”雅娜立即意识到这二者间的关系,于是抢先答道:“当然是先打元老院。原因有二:首先,现在把持元老院的那些大世家并不得民心,打倒她们容易获得人民的拥护。她们虽然看似强大,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彼此侵轧,外强中干,打败她们不难。第二,女王占据南岭地区,那里曾被独松一伙祸害多年,而女王铲除独松,所以在南岭地区民望颇高,而且,南岭地区的女人们已对男人政权心有余悸,对男女平等不感兴趣,我们在那里的发展进展缓慢,群众基础不好,打起来遇到的阻力必定不小。我们应该先易后难,所以,先解决元老院,夺取京畿一带繁华富庶地区,再解决南岭。”雅娜说得很有道理,其他人听了,也没什么话说。“既然如此,”山岩终于下了决心,“我们就不与元老院签什么合约了。还是想办法暂时稳住女王,先夺取京城。”

山岩其实并没有信心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他知道,有些时候没决定就是最差的决定。所以,既然看不清,就选一个有理由的决定就行了。那既然决定了,就全力以赴去做吧。

山岩并没有直接拒绝元老院,而是以地盘的具体划分问题为由,要求再议。与此同时,元老院求和的事被以各种间接渠道通知了女王一方。女王自然紧张,一方面大造舆论,谴责元老院卖国,另一方面,与元老院之间的暗杀战也进一步升级。双方的暗杀队多次直接交手,互有胜负。元老院已经公开承认了魔女殿的存在并加以扩大,而女王的暗夜幽灵也不甘示弱,多次公开其战果。双方均声称重创了对方。不过,根据双方公开的战报,雅娜判断,魔女殿的秘密武器应该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以后,基本上就与暗夜幽灵处在同一水准了。从这一角度上讲,女王实际上赢了这一回合。另外,既然秘密协议曝光,元老院当然要竭力否认,合约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元老院可以说是又输了一局。

没过多久,元老院终于忍不住了,率先对女王方发动了正面打击。十万大军向着南岭方向进发。女王毫不示弱,也集结大军,同样号称十万,迎向元老院军。

东崮大本营,山岩得到消息,大喜,赶紧行动吧。东崮方面紧急动员,精锐尽出,组成五万大军,山岩领军,南飞燕、南天鹰、雅娜、山虎、山豹、山狼等一众将领倾巢而出,留思琳娜守东崮山。此前东崮方面已经向南方推进了几百公里,修筑了大量城堡,建立起多道筑垒防线,但尚不完整。所以,山岩特意嘱咐思琳娜,万一女王突然北上,那么东崮山以南都可放弃,但要依托筑垒防线层层阻击,迟滞敌方行动,以便于远征军回援。不过,山岩等人都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两地相隔甚远,而女王还要面对元老院军的进攻。

东崮大军一路向西,途中的小城多数都望风而降,少数顽抗的也经不住大军的围攻,很快,大军抵达途中最大的城市——新月城。新月城是元老院最大家族木家的大本营,城墙又高又厚,城中储备雄厚,居民超过五万人,官军加上家族私军超过一万人,易守难攻,是西进路上的最大障碍。山岩等人正在部署围城时,后方传来紧急军情:女王大败元老院军,元老院军已经全线败退。山岩闻讯大惊,这么快!女王重兵在手,士气正旺,下一步不是要西进,就是要北上,而西进可能性最大。此时京城方面受到重创,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不趁此时抢占京畿,又待何时?山岩坐不住了,眼前的这座坚城不知何时才能攻下,不能再等了。他立即决定,由自己亲率两千精锐骑兵、三千骑步兵,绕过新月城,直扑京城;主力继续围攻新月城,待破城后再与山岩会合。南飞燕、南天鹰坚持要与山岩同行,山岩只能同意。

山岩、南飞燕、南天鹰率五千骑日夜兼程,直奔京城,另有将领率五千步兵携带辎重补给随后跟进。几日后,山岩的人马就接近了京城。山岩早已探得,由于以前京城遭袭都是从北方而来,所以京城已经大大强化了北部的防卫。通往禁区的路上被严密设防。目前京畿一带总体上十分空虚,所以大部分防御兵力都在北方。山岩决定,先绕向南边,再从南边接近京城。

南岭战败的战报已经传回了京城,新月城被围的消息也已到了。但京城的人们似乎并没有太过恐慌。毕竟南岭战场还离得很远,新月城又固若金汤,京城一时半时还不会有事。生活还得继续。只要夜间宵禁,四门紧闭就应该可以了。这天傍晚,三三两两的男人们出现在南门附近,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宵禁后那些人也就都不见了。夜深了,一片寂静,守南门的士卒们都在昏昏欲睡。突然,几个身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城门。一个士兵碰巧一转身,正看到一个身影已到身前。他刚惊叫一声:“你?”,就被一剑刺中咽喉,闭上了嘴。紧接着,一排箭射了过去,守门的士兵纷纷倒地。几十条身影从暗处窜出,向城门和门楼冲去。一时间喊叫声和兵器相撞声交织一片。有名士兵急忙敲锣报警,没敲两下就被刺倒在地。很快,城楼上已经没有了打斗,城门也正在被几个人缓缓推开。一个人拿着火把站在城楼上,对着城外的暗夜画了几个圈。很快,城外不远处亮起了一串串火点,并迅速靠近。

在内应的接应下,山岩带人直接冲进了城中。一部分人登上城墙,沿城墙杀去,而山岩的骑兵在内应带领下径直扑向预定目标。闻讯赶来的巡逻队根本无法对抗集群冲来的骑兵,不是被打倒就是调头逃命。东崮军迅速在城中散布开来。一时间杀声震天,火光熊熊。许多城中的达官贵人从梦中惊醒,慌乱中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敌军杀到自家门口才明白是敌军进城了。少部分人奋力抵抗,但多数人却只顾逃跑。东崮军虽然人少,但训练有素、组织有序,很快就压制了城中的抵抗,天亮时,全城已在东崮军的控制之下,大批的城中权贵们和她们的亲随从北门逃了出去。

京城北方原有大量元老院驻军,再加上逃出去的人马,如果整顿集结完毕,会是不小的威胁。山岩早有计划,待城防部署完毕,稍事休息,亲率骑兵出城,向北方疾行。果不其然,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的山谷中乌压压至少几千士卒正在列队集合。山岩一声令下,全军立即突击。两千骑兵,每百人为一队,排成密集的楔形队形,气势汹汹地扑向敌军。可怜那些敌军,本就是一群新兵,绝大多数人从未上过战场,正在乱哄哄地排队,就看到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般呼啸冲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哄而散。少数军官将领还试图收拢士卒,哪里还做得到,幸运的被裹挟着一起逃走,倒霉的则被推到、挤到,随即被不知多少只脚践踏而过,终于再也站不起来了。

仅仅一个冲锋,眼前就已经没有有组织的敌军了。山岩满意了,北方的威胁暂时解除了,现在只需要稳定城里的民心了。山岩没有直接回城,而是带着部队绕城半圈,又从南门大摇大摆地进城,然后穿城而过,来到城北郊驻扎。到了夜间,他又带着部队从城外绕到城南,然后连夜进城,再次穿城而过,还特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回到城北营地后,又特意搭建了许多简易营帐,使营地面积看上去大了许多。山岩相信,城里的居民应该知道,大批的东崮军已经进城了,消息也会很快传开,城里城外尚存的敌对力量也都会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