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战前夕

凤帝得知魔族将与天界交战的消息,就让叶欢带着兵马到了天界前来支援。天帝听侍卫的传报后大喜,在慈云宫接宴叶欢和他的将军鲲起。饭罢,叶欢去琉璃宫中看望妹妹。

睢承悄悄来到琉璃宫,刚想进去和叶疏情说清那些事情,就看见叶欢从琉璃宫外走进来,所以他就赶紧找个地方先藏了起来。

“小疏,好些了?”叶欢看着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妹妹很是心疼。

“嗯,我感觉好多了,三哥哥,你不用担心我。”

“但是你看起来气色还是很不好,要好好休养,听睢承的话。”叶欢摸了摸妹妹的头。

“嗯,我会的,三哥哥。”

“小疏真乖,等着打了胜仗,三哥哥带你回凤都听戏、吃面。”

“好,三哥哥我等你。”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娘她们呢?”

“刚才阿娘和天后娘娘出去了,琉璃放心不下泓澈和阿宸就跑去了军营,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被送回来了。”叶疏情笑了。

“那好,你先休息会儿,三哥哥就先走了,鲲起将军还在宫外等着我。”叶欢也笑了。

“三哥哥,你要保护好自己,回来喝我和阿奕的喜酒。”叶疏情有些担心,她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

“好。”叶欢笑着出去了。

睢承进来了,他进来之前施法定住了宫里的仙侍。

“睢承?你怎么把她们都定住了。”刚刚准备躺下的叶疏情忽然起身。

睢承慢布走到床前握住她的手,说:“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看他面无表情的,她心里犯起了嘀咕:睢承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听话,我们走。”他脸上有些笑意。

“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吗,要带我去哪里?”她挣开他的手。

“怎么?你不相信我?”

她看着他摇摇头,说:“我只是不明白你……”

她正说着,就被他的一个手刀给弄晕了。

他带着她出了天界,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所以守天门的侍卫也没看清,更别谈去追了,于是马上把这一情况报给了天帝,凤后娘娘和天后娘娘回到琉璃宫时发现叶疏情不见了,也连忙去找了正在大殿与各路文官神仙商议战事的天帝。

“什么?凤丫头不见了。”天帝一惊,但又似乎想起了一个人“难道是他干的?”

“君上知道是谁了?”天后娘娘问道。

天帝点了点头。说道:“若我所猜不错,应该是睢承带走她的。”

“睢承?”天后娘娘和凤后娘娘都惊了。“他为什么要带走情儿?”凤后娘娘觉得这说不通。

“不错,正是他。”说话间,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是紫薇大帝。

“紫薇帝君,你怎么知道?”天后娘娘问。

“叶疏情本非叶疏情,睢承亦本非睢承。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缪捷回来了,封天印又在魔族手里,他也是怕这次魔族发动的大战还会导致三十多万面前的局面。”

天帝似乎明白了,之前奕东宸曾向他提过的,叶疏情在魔族中毒的那天晚上,他和令越女君同时看到了七色玄光,而这七色玄光本来只有两个人有,那就是为混沌之初阴阳清浊之息所化的玄鉴和致柔。一开始他以为睢承是玄鉴的徒弟所以习得的,但现在紫薇大帝的话却另有深意。

“帝君的意思莫非睢承是玄鉴,那凤丫头就是……”

“没错,她就是她的转世,不然怎么还是个娃娃时就被睢承带回了香榭林呢?”

此言一出,顿时震惊了大殿上所有前来参加朝议的神仙。众神仙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老仙君站出来对天帝说道:“如此,若得到两位大神相助,陛下便可安枕无忧了!”

天帝沉思了一下:翻天印与东皇钟同时在魔族手上,这两件都是拥有奇异空间和力量的神器,天界现在的神器中也只有一个玲珑塔可以与之相比,若那凤丫头真是致柔女神的转世,那么她必定将持有玲珑玉,如此便可保六界安稳,但只怕到时奕儿情关难过啊。

“好了,各位不要再议论了。”天帝正音说道:“若如紫薇帝君所言,这六界便可保安稳了。”

话语间,紫薇大帝不见了踪影,原来他是去找东华帝君了。

“紫薇?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东华帝君问。

“行了,行了,你肯定知道吧?”

“知道什么?”东华帝君笑着说。

“玄鉴把致柔带走了。”

东华帝君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走吧?”

“去哪?”东华帝君明知过问。

“哎呀,你就别明知故问了,咱俩去魔族看看能不能把翻天印拿回来。”

东华帝君一口茶水喷出来“你当缪捷不长脑子吗?让咱们把翻天印偷出来?”

“哎,试一试吗?咱们去魔族附近等着,大战前几天找找机会,她总不能一直把翻天印放在妄阁吧?”

“哦,既然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你也就不用着急了,玄鉴说三天之后他在青邀山等我。”

“哦,原来他早有准备,我说你这也太不义气了吧?也不说告诉我一声。”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在你这儿赖两天。”紫薇大帝笑啼啼的说。

“好说,好说。”东华帝君点了点头。

睢承把叶疏情带到了当年太虚之门被冲开的地方——太墟。

“情丫头,醒醒,醒醒……”睢承轻声叫着叶疏情。

叶疏情睁开眼看了看四周,问他:“睢承,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太墟。”

叶疏情想起来了,她修古史的时候书上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好像是什么太虚之门被封印的地方。她古史修得并不好,但是因为这一节内容最少,所以她记得是有这么个地方,不过睢承带她来这里干什么呢?她有些纳闷儿着。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问着。

“帮你找回你自己。”说着他把她脖子上戴的红玉摘了下来。

“找回我自己?什么意思?”叶疏情不明白。

“这次大战,魔族有东皇钟、翻天印。一旦两件神器中任何一件被祭出,其力量都有可能冲开通往六界之外的太虚之门,危及六界,除了玲珑玉,没有其他神器可以阻止它。”他看了看手里的红玉接着说“而你就是这玲珑玉的主人——致柔!”

她惊呆了,怎么会呢?这也太荒诞了吧?

看她有些发愣,他接着说道:“不信的话,你把你的手指咬破,滴血在这玉上,然后放到太虚之门上,就可以取回你的记忆和一部分的修为。”

她看着他手里递过来的红玉,这个就是混沌至宝玲珑玉?我是她的主人致柔?

她想着这些,玲珑玉发着光。

她愣了许久,然后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后凌空奔向了太虚之门。

她把玲珑玉放到太虚之门上后,就感觉有力量向她身上涌,一个接一个的画面在她眼前浮现,她和他联手合上了太虚之门,当时她看到他最后的画面是他泪流满面,她也因此在六界之外待了三十万年,那是一个混沌世界,没有任何事物存在,阴阳交织成一片,忽明忽暗,她唯一能依靠的地方便是太虚之门,当然,它也并非是一个门,只是一个被分成两半的、可以无限放大的点。鸿钧老祖告诉她,太虚之门是不会完全闭合的,待它稳定后,她可以从它运转留下的缝隙中出来,但怎么说也都要等上几十万年。鸿钧老祖是她,不,是她们的义兄,什么她们还有一个孩子,在大战前交给鸿钧老祖抚养!

她有些承受不住了,便挣开了那力量,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可还承受的住?”他看她有些难受的样子。

她点了点头。说:“睢承……不,玄鉴,我都知道了。”

“好,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柔儿,你回来了。”他眼含热泪的说“对了,柔儿,你的毒刚解,还很虚弱,这些力量一时之间怕是吃不消,我帮你运功。”

她和他盘坐下来,他帮她运转调息体内刚回来的真气。

他帮她疏通了真气后,她问道:“阿玄,我们可以再回趟香榭林吗?我想家了。”

“好,柔儿,我们回家。”他轻声细语,满眼温柔带着泪。

就这样,他和她回到了香榭林,他们的家,此时已经到了晚上。

“这里什么都没变,还是老样子。”她很是开心,虽然她这一世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但是寄居和女主人的身份是不同的,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前后对这里的态度也是不同的。

“嗯,这里保留了当时的布置,我们房间的陈设也还是当时的。”玄鉴说。

她推开房间的门,果然还和当年一样,连她最喜欢的鸳鸯茶杯都还是放在那个位置没有动。

她拿起一只鸳鸯茶杯,又拿起另一只。想起了当年,他诓她喝交杯酒,明知道她沾不得酒,一沾酒便醉。

“想什么呢?柔儿。”玄鉴轻声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你当年诓我喝酒。”她有点想哭。

他笑了,说:“那不如再诓一次?怎么样?”

她摇摇头,有意的躲开他的眼神。

“怎么了?柔儿。”

“没怎么。”她哭了。

“那你怎么哭了呢?柔儿。”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为什么。”她扑倒他怀里哭着。

“对不起,柔儿,我……”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等她稍微冷静了一些,他说道:“柔儿,对不起,你一生下来就与他人有婚约,所以我……”

“别说了,我刚才太冲动了,我理解你。”她抱住他说,她依偎在他怀里,他也把手放在她的腰间。

良久,他突然一挥手把房门关上了。她感觉她们忽然之间就到了床上,她躲了一下。

“怎么了?不愿意吗?柔儿。”他看着她。

“不是,那个……床的帘子……”她指着说。

他又一挥手。然后在深更里,一对久别重逢的离人,春思漫上,柔情似水,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们在香榭林的时候,邂逅、嬉闹、浪漫。无比的快乐和安然自得的那段日子仿佛又回来了。

转眼便到了早上,他们起床收拾梳洗好,像之前一样一起劈柴烧饭,到香榭林的花丛里说着话,看那些蝴蝶儿来回绕着飞。吃过晚饭,他们坐在院子里的木栏杆上看着星辰,今晚有流星雨。

流星之夜固然很美,但流星陨落的背后,又是多少离别,他们这些活的太长太长的神仙并不是都是不懂的,尤其是向他们这样久经离别后又重逢的神仙。

他突然对她说道:“柔儿,转过身去。”

“干什么?”她问。

“听话,转过身去。”

她听他的话,转过身去,突然她感觉好热,体内的真气在流动。

他输了一半的修为给她。突然失去一半修为的他脸色并不怎么好。

“阿玄,你怎么这么傻?”她心疼着他。

“柔儿你身上担着的担子重,不像我,这三十万年的修为输给你,是我除了等你之外,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她扑倒他怀里,他拍了拍她,她哭着,他却欣慰的笑了,虽然他也眼含热泪。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他突然开了口,说:“柔儿,我该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如果我和东华失败了,这六界就托付于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连声说着“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柔儿,我会的,哪怕再过三十万年,我也依然会在这里等着你。”

虽有不舍,但还是他走了,她凝望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沉默良久,她也走了,去了合墟。

玄鉴来到青邀山时,东华帝君已经到了。

“还是你快啊。”玄鉴笑着说。

“不敢,不敢,若不是你给了她一半的修为,恐怕要劳您在这儿等我了。”东华帝君笑着说“哦,对了,紫薇本来要来的,但是我对他说阿柔回去战场,让他去那里照应一下,你应该不介意吧?”

“如此,自然是好,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那就好,那就好,那……咱们走吧?”

玄鉴点了点头,两人进了魔族界内。

到了那里,魔族大军正整装待发,却不见缪捷。

“她十有八九是去拿翻天印了。”东华帝君说。

二人进了魔宫内,却不见一个人,东华帝君正纳闷在呢,玄鉴突然说:“快闪开有埋伏。”

玄鉴推开东华帝君,自己却被从上面落下来的东皇钟困住了。东华帝君一闪,闪到了东皇钟的后面。

“哈哈哈、哈哈哈……”泫姬在哈哈笑着,还是魔尊高明,早料到你们会来,让我在带着东皇钟这儿等着你们。

“你似乎高兴的太早了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东华帝君从东皇钟的后面出来。

泫姬内心开始惶恐。但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想抽身离开。但被东华帝君拦住了。

“还想走?”东华帝君的剑架在泫姬的颈上,一挥剑泫姬就被他解决了。

东华帝君回来,问:“我该怎么救你出去?”

“除非有玲珑令。还要有高深的修为启动玲珑令,不然就要等这钟自动解开时才能出去。”

“玲珑令和玲珑塔是当时从玲珑玉的残基上取得材质炼制而成的法器,之后它落到了鸿虚令越女君的父君手里,就是不知道它是传给她了,还是在那次大战中遗失了。”

二人又待了一个多时辰,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睢承!睢承……”一声接一声的,是令越女君!

“在这边,偏殿这边……”东华帝君回应了几声。

令越女君寻声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东华帝君问他。

“我中途遇到了紫薇大帝,听他说您和恩人来了魔族,我就中途过来了。”

“那战场那边……”东华帝君问。

“哦,有泓澈和十一兄妹盯着。”说令越女君从腰间拿出一块红色扁玉,又说:“帝君帮我一下。”

东华帝君点了点头。

令越女君将手掌划破,拿着扁玉,摁到东皇钟上,和东华帝君同时输送真气,过了半个多时辰,东皇钟的结界打开了,玄鉴破钟而出。令越女君却倒下了。

“你怎么了?”东华帝君问“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我没事,你们快走吧?去帮她。”令越女君气息开始微弱。

“对不起,令越,为了救我,你……”

“玄鉴,当年你救了我,如今我还给你,我们两清了……”令越女君没说完话,就走了。

“她走了。”东华帝君用手指探了一下,发现令越女君没了气息。

“玲珑令是凶器,每次一使用它,使用者必将遭受反噬。”玄鉴叹着气说。

玄鉴和东华帝君立刻前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