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燕王趁乱入中原
冉闵尽灭石家后
燕王慕容俊派出三路大军剑锋直指中原：慕容垂领兵二万作为东路大军，从锦州出发；慕舆于率领三万大军从居庸关攻向蓟州；燕王慕容俊亲率五万大军出得卢龙关塞，慕容恪、鲜于亮作为左右先锋。这三路大军声威浩荡，十万铁骑将边关踏的狼烟四起。
慕容垂大军从锦州悄悄出发，偃旗息鼓出得山海关，迅疾扑向唐山滦县、迁安一线。魏国守将邓恒将守军沿燕山山脉布置下重兵，凭借燕山把守北方门户，卢龙山高路险，站在高高的烽火台上，山下燕兵的一举一动一览无余。可是，邓恒没有想到，慕容垂却是快速将军队运动到了滦县一带，卢龙险关一下成为燕军的后方，并且慕容垂和燕王慕容俊的大军对魏军形成合围之势。邓恒眼见已是毫无胜算，直接领军弃关而去，一路向西逃向幽州，意图和幽州刺史王午合兵一处，在平原上和燕军决战。邓恒一路撤退，沿途将顺义军营内的仓库点着，无数军粮、甲杖燃起大火，烟炎熏天。
慕容垂从滦县向西一路追击，眼见顺义城内的仓库燃起大火，急令军士们进入顺义，将大火扑灭，粮仓内尚余军粮无数。慕容垂将将士们分开，径直抢占北平一带的军用仓库。燕王慕容俊的大军也越过燕山，来到了三河，和慕容垂的军队合兵一处。
蓟州是北方的重要门户，幽州刺史王午留下数千兵力让王佗守卫蓟州，自己帅军退往饶阳。慕容俊大军将蓟州围困，几天下来，蓟州守军已是死亡过半，慕容俊攻进蓟州，将王佗抓住，剩下千余士兵缴械投降。
慕容俊下令将王佗处死，同时，将这千余士兵绑在一起，就要推进大坑内活埋。慕容垂赶快来见燕王，说道：“石氏残暴，不得民心，因此，我们举起义旗，兴兵伐魏，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使中原人民免遭涂炭，如今刚进入中原，占领蓟州，就开始坑杀士卒，这样，老百姓怎么能认为我们是王者之师呢！”慕容俊点头称是，于是，将士兵们释放，愿意当兵的编入队伍，愿意回家的给与路费。消息传开，各地的魏军人心浮动，向燕军投诚的军士络绎不绝。
燕兵向西一路开到范阳，范阳太守李严听从众将的劝告，不再为残暴的石氏卖命，打开城门，临阵起义投诚。李严的儿子李绩当时官拜幽州别驾己一人和幽州刺史王午驻扎在河北饶阳。边关守将邓恒这时已和幽州军队合兵一处，邓恒对王午言道：“李绩老家在范阳，他父亲和他家属已经降燕，目前他只身在此，恐怕心思已不在我大魏，不如将他杀掉，以免生出祸患。”王午本性豪爽侠义，缕一下颌下茂密的胡须，缓缓说道：“这是什么话！目前局势动荡，国家危亡，李绩能抛弃家业，忠心为国，这等情怀，有燕赵侠义之风，可以称为忠烈之士。而我们反而猜疑他，对他不相信，就要杀掉他，燕赵人士听说后，就会认为我等不过是一帮聚众作乱的贼寇，没有为国家赴难的情怀。人心一散，再聚起来可就难了，可是自寻死路啊。”邓恒只好作罢。王午心思缜密，考虑再三，李绩跟随自己多年，他怕其他将领找个借口将李绩杀害，于是王午将李绩悄悄找来，让他悄悄出城，赶快回到范阳和家人团聚。
李绩磕头拜谢王午，快马加鞭，回到范阳。范阳城上，已是插上燕军大旗，军士们将李绩带到燕王慕容俊面前，燕王上下打量这位李绩，厉声说道：“你不识天命，抛弃老父，邀取功名，时至今日，才来归顺！”李绩微微一笑，沉稳说道：“臣眷恋旧主，既然担任大赵官职，就要为大赵做事，当官就要为民请命！您兴起义师，正要为了大义而取天下，我来见您，时间不晚，赴义不分先后，闻道不分朝夕。”燕王慕容俊心中对他暗暗称赞，开始对他青眼有加。
燕王慕容俊在范阳休整一段时间之后，亲自率领大军展开了对饶阳王午、邓恒的进攻。大军来至清梁，前方已是赵军大营，慕容俊安排大军在城外扎下大营，将营垒扎上鹿寨、角栅。夜色之下，双方大营灯火闪烁，角声不断。半夜时分，四方一片寂静，星空满天，邓恒的大将鹿勃率领数千人悄悄出的大营，悄无声息向燕营扑来。队伍来至燕营跟前，鹿勃将身形隐在草丛中，向身后一招手，先锋匍匐前进，几条黑色身影慢慢靠近燕军哨兵，白刃一闪，几位哨兵倒栽在地。鹿勃跳起来，带领兵士冲入营内，数千军士分头杀进燕军营帐，燕军还在熟睡之中，不知不觉，就去见了阎王。
先锋慕容垂的营帐恰在大营外侧，慕容垂一贯是夜不解甲，晚上也是非常惊觉，听得帐外有些异动，慕容垂挺身而起，抄起放在身边的大锤，正当此时，数十名魏兵冲进了军帐，慕容垂大喝一声，抡起双锤，迎面杀去，大锤起落，血光迸溅，转眼之间，赵兵已是躺倒一片，慕容垂冲出营帐，急急吹响牛角，角声在夜色中突兀清越，传出数里之遥，整座燕营突然醒来，燕军从四面涌来，将魏军堵在中军大帐以外。夜色之中，人影瞳瞳，喊杀大作。
燕王慕容俊在中军大帐坐立不安，派人给慕容垂传令道：“敌人兵锋正盛，不要出击，只需坚守。”慕容垂在夜色中负手长立，朗声长啸：“我众彼寡，敌军难以抵抗，因此想趁着夜色前来偷袭。我军正在寻找敌军主力，他们反倒送上前来，当此之时，正应消灭他们，有什么疑虑之处！告诉燕王，请他高睡酣卧，看微臣自去上阵杀他个片甲不留！”
传令兵回来，告诉燕王，慕容俊还是心中不定，步出中军大帐，和一干随从撤退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让军士们层层把守，守定中军。大营外杀声不断，天色微亮，慕容垂亲率手下数百精兵和赵军展开贴身肉搏，一步步将鹿勃逼出营外，燕王的贴身侍卫李洪这时也率领一队骑兵前来助战，鹿勃的军队抵挡不住，纷纷后退，逃出燕营。慕容垂跨上战马，呼啸一声，数千精骑跟随而出，对鹿勃紧追不舍，一路追击，砍杀无数，四十余里，死伤遍地，数千魏军只剩下鹿勃一人狼狈逃回。
天色大亮，燕王慕容俊回到中军营帐，经过一夜的骚乱，多亏慕容垂的拼力死战，燕营依旧是气若山岳，剑气如虹。慕容俊让慕容垂留守中军，命令智多星慕容恪、副将慕容评包围饶阳王午大军。
慕容恪调兵遣将，决定先扫除王午围援军，中山城、常山城、饶阳城形成钳形攻势，他要剪断王午的左右双翼。慕容恪亲率军队杀到中山城下，中山自古就有“九州咽喉地，神京扼要区”之美誉，地处华北平原北端，千里平原，一望无垠。中山古城城池坚固，宽口的护城河将燕军阻挡在城外。大魏守将侯龛紧闭城门，城墙上军士们严阵以待。慕容恪命令军士们搭起云梯，对中山展开猛攻，城外箭如飞蝗，杀声不断，一天下来，城下堆满燕军尸体。慕容恪的骑兵不善于攻坚，到了晚上，慕容恪引军离开，直奔常山而去。大军来到常山，数万兵士绵延数里。常山城池可是比中山小了许多，守城的将军是太守李邽，李邽却是早早打开城门，举城投降。慕容恪进入常山，李邽将慕容恪迎进帅府，慕容恪下令对常山士民尽力安抚，不得扰民。常山百姓多年没有见到纪律如此严明的军队，直说苍天有眼，送来天兵天将拯救苍生。
慕容恪在常山城驻扎几日，再次率领大军回攻中山。慕容恪大军迤逦前行，李邽却是按照慕容恪的将令，简装轻骑先行赶到中山古城。守门军士见到李邽前来，放下城门，让李邽一行进入城内。侯龛和李邽故友相见，侯龛却是一身戎装，面色威严，端坐帅椅，怒目相向。李邽手抚座椅，突然大哭出声。侯龛心中惊异，不禁问道：“你已做了燕军降将，为何痛哭？”李邽试把眼泪，哽咽说道：“身为汉民，受尽羯人凌辱，眼见魏王冉闵英雄盖世，杀尽胡人，我等归附大魏，指望延续我汉人血脉，不想，我汉人又要人头落地，心中怎能不悲。”侯龛冷冷说道：“要想不死，就得投降吗？”李邽抬头说道：“大魏目前纷争不断，石邸等残胡纷纷割据，何况冉闵没有外援，跟随冉闵四处征战，又是多少汉人死亡。”侯龛道：“那又怎样？”李邽道：“中原战乱，多少生灵涂炭，你方歌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贤王出，百姓得以生息，王者恶，百姓水深火热。现如今，燕王举义旗，除残暴，百姓抚额加庆，当此之时，将军乘一时之勇，却是把我子民置于何处？我不忍看见将军众叛亲离，身首异处，所以痛哭也！”侯龛听罢，沉思半晌，忽然站起：“罢！罢！为一城百姓，打开城门！”
慕容恪大军进入中山，军令严明，秋豪不犯。他将中山城内将帅收编后，派往蓟州驻扎，同时往蓟州迁移数十家土豪，将蓟州建设成为进攻大魏的前哨。慕容恪相续拿下常山、中山，打通了燕军南下的道路，慕容恪建议，暂且留着饶阳驻军，加速挺进中原。
中原的冉闵听闻燕王领军前来，加大了对襄国石邸的攻势。冉闵前番杀胡，汉人是扬眉吐气，但也引起了胡人的惊惧骚乱，胡人对冉闵咬牙切齿，纷纷联合，要剿灭冉闵。
魏王冉闵骨子里虽然瞧不起胡人，但为了国家的安定，还要对胡人加以抚慰，因此，他将投降的一千胡人分配给自己的儿子太原王冉胤，任命冉胤为大单于、骠骑大将军。光禄大夫韦搜急急进入中军，对冉闵进谏道：“氐人、羯人都是我们的仇敌，他们现在归降，只不过是为了活命，万一有变，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请您下令将胡人杀掉吧，以免后患。”冉闵一听，勃然大怒：“朕要保护的是天下子民，你却妄言杀降！退出斩首！”韦謏及其子韦伯阳一同被推出斩首。
姚襄带领援军烟尘大起，来到襄国，东面汝阴王石琨的大军也来至巨鹿境内。冉闵派出车骑将军胡睦截击姚襄，将军孙威截击石琨。不料，两只队伍都被杀回，几乎是全军覆没。冉闵一见两员败将，剑眉倒竖：“我冉闵百战百捷，胡人怎会是我对手！”令人牵出战马，就要上马迎敌。侍卫官王泰拉住缰绳，苦苦言道：“襄国还没攻下，而外面救兵云集，大王出战，必定覆背受敌，不如坚守不出，挫其锐气，再寻机对他们各个击破。况且陛下亲临沙场，万一有失，则大事去矣。陛下万万不可出征。”
冉闵在马上踌躇不定，周围静寂一片，忽听得一声清亮“无量天尊！”一位道士从人丛中走出，转至冉闵马前。道士法饶手执拂尘，道冠高耸，上前言道：“陛下围困襄国将近一年，没有尺寸之功；现在贼人来到，又避而不击，这数万将士如何受命！如今天象异常，太白入昴，当杀胡王，百战百克，正当此时，战机稍纵即逝，不可失也！”冉闵刚毅的脸上现出决断神色，挺直身躯，拔出长剑，仿佛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闪电，高声喝到：“军士听命，随我出战，敢扰军心者，杀无赦！”冉闵大军拔营而起，十几万大军如同一只铁拳，向南和出击。
南面的姚襄、北面的石琨看到魏军倾巢而出，奋勇上前，冉闵调动部队，三方展开混战。冉闵站在高岗上观看战况，眼见大军渐渐将石琨压缩到一个河叉之内，忽见北方烟尘大起，黑色的大燕军旗迎风飘扬，却原来是慕容垂的先行官悦绾帅兵来到，燕兵铁骑如旋风般冲向魏兵，魏兵见到这只黑色的幽灵，棘城之战留下的恐惧升上心头，战阵一触即溃。冉闵拍马冲下高岗，左手拿起双刃尖矛，右手操起长柄钩戟，如发狂飓风向燕军冲来。燕兵见到冉闵军旗飘扬，纷纷后退，远远离开魏兵数里之遥。冉闵止住战马，挺戟长啸：“胡儿不堪一击！”方才说罢，北方燕军方向烟尘大起，好像又有无数燕兵随后来到，他却不知是悦绾故意将士卒散开，在马后绑上树枝，拖拽出冲天烟尘，故布疑兵。冉闵正自惊疑，西方喊声大起，石邸大军也冲出襄国，在魏军身后发起攻击。南和地带，无险可守，冉闵的数十万大军在四面军队的夹攻之下，被杀的七零八落。太原王冉胤的一千胡人趁机反水，将冉闵的一干汉人文臣扣押。这一仗，魏兵大败，死亡将士十余万人，更加要命的是，随从他奋起杀胡的文官武将也死亡殆尽。
冉闵奋力杀出重围，血染战袍，身边只剩十余位骑兵。冉闵催马悄悄向邺城进发，冉闵长叹一声，后悔不及，一是没有听从韦搜之言，胡人果真是狼子，非我族类，二是没有听从王泰之言，自己的孟浪决策造成今日大败。但是，冉闵一身豪气。英雄也有落难之时，何况我冉闵受天命，延续汉族血脉，岂能亡乎！冉闵一路来到邺城城下，城里已是静寂一片，夜色之中，房屋朦胧，星光闪烁。
冉闵秘密回到邺宫，整座城池依旧是沉睡不醒。天色未亮，冉闵来到后宫，皇后张氏刚刚起床，一见冉闵，惊喜之下，失声痛哭，张氏喃喃说道：“人们都说昨日一战，陛下宾天，妾身还不知今后如何容身。”冉闵安慰道：“石氏未灭，天命未完，我怎能死去！”冉闵回到邺城的消息风一样传遍邺城，百姓们还是心存疑虑，于是，冉闵和张氏坐上马车，出得宫来，亲临南郊，祭祀天地，众人见到天神一样的冉闵大帝出现在面前，山呼万岁，拜伏在地。冉闵令人将道士法饶五马分尸，追赠韦謏为大司徒。整顿军队，严加防范，准备东山再起。
胡人联军将冉闵打败，石邸的襄国解除了危机，姚襄率领军队回到了滠头，姚弋仲见到姚襄没有将胡人的仇敌冉闵擒来，不由分说，将姚襄杖责一百。石琨自和石邸合兵一处。悦绾也将军队撤向蓟州。
悦绾从襄国回来，觐见燕王，燕王方才知道张举许诺的将传国玉玺奉上的话纯属无忌之谈，于是，下令将张举杀死，而常炜还被关押在碣石山上，燕王命令将常炜释放，并且把他在中山的一家六口带来，和常炜团聚。燕王慕容俊叹息道：“常炜尽忠为国，不惧死亡，大乱之中，而一家得以团聚，这是天意啊！”再说赵王石邸将冉闵击退以后，还要将冉闵赶尽杀绝，调动大军七万，拜大将刘显为元帅，杀气腾腾杀向邺城。
冉闵大军刚刚惨败，军队建制尚是残缺不全，元气更是无法恢复。刘显大军在距离邺城二十三里的明光宫扎下大营，远远望去，大营连绵不断，角号声此起彼伏。冉闵在大殿内端坐，神色严峻，魏武雄伟，更像一位天神。冉闵说道：“想当初，我以一千军士大败石琨，现在城内还有军士两万，决不能让胡人肆意称狂！军士们，随我出战！”冉闵在殿前大道检阅大军，三军儿郎大呼：“保家卫国，决一死战！”冉闵跨上千里朱龙马，披上黑色追魂夺魄软金甲，左持尖尖双刃索命矛，右操长柄带钩判官戟，战鼓声声，号角齐鸣，周围百姓看见这如神天军，持酒相送。冉闵一反常规战阵，让精锐骑兵冲在前面，后面是强弩战阵，步兵在两侧迂回包抄。远远望见刘显的赵军排成战阵，滚滚而来。冉闵一马当先，呼哨一声，骑兵呼啸而进，冉闵只身杀入赵军大阵，身后强弩齐发，迎面的赵军战阵被撕开一个巨大缺口，冉闵冲进赵军，左右砍杀，登时赵军大乱，两侧步兵奋勇向前，两万军士如下山之虎，如出洞饿狼，只见赵兵纷纷倒地。这一场大战，只杀得赵军鬼哭狼嚎、尸横遍野，刘显胆战心惊，仓皇带领残兵落荒而去。冉闵胯下朱龙，紧追不舍，堪堪就要把刘显追上。刘显战马浑身湿透，一声长鸣，不再移动半步。冉闵大帝拍马上前，双刃尖矛闪闪发亮，威风凛凛，目光深深盯着刘显。刘显在马上心悸未定，欠身言道：“我也为汉人，今日得见天神容颜。待我回去后，定提上石邸贼首来见天王。”冉闵长啸一声，策马绕刘显转了一圈，点头微笑，翻身而去。刘显吓出一身冷汗，慢慢回到襄国。
刘显回到襄国，石邸不禁摇首顿足，眼见面前已是没有军将可用。到的晚上，石邸在清风殿内忽觉阴风阵阵，仿佛无数汉兵从四面八方杀来，石邸惊恐万分，挥剑乱舞，恰在此时，宫外一阵骚乱，却是汉臣刘显领兵冲入宫中，侍卫们抵挡一阵，刘显一身戎装来到石邸面前，石邸没有了石氏先祖的凶戾之气，如同一摊烂泥坐在地上。刘显轻蔑一笑，径自上前，砍下石邸头颅，石勒建立的大赵帝国至此宣告彻底结束。
刘显将石邸头颅盛在匣内送与冉闵，冉闵将石邸人头放在邺城城外的大道上，架起火堆，将石氏后人付之一炬，残暴的羯人政权化为历史上的一缕尘烟。魏国百姓争相传颂，汉人们终于摆脱了受人欺凌的历史。
再说石琨眼见在中原无法立足，急急逃出南和，四处漂泊如丧家之犬。冉闵的大将苏颜一路追踪，只见石琨进入一处山坳之中，至夜半十分，苏颜将人把山坳出口堵死，无数干柴纷纷投下，顿时山坳内燃起冲天大火，赵兵鬼哭狼嚎，惨叫不断，石琨命丧荒丘。这也是冥冥中自有天命，这座山坳却是石虎将石勒抛尸之处。石氏子孙到此全部死尽，上天报应真是不爽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