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第二版序言
自从我的英文译本于1989年问世以来,关于科学史上这一重要时刻的学术研究取得了长足的发展。首先,马里奥·比亚乔利(Mario Biagioli)的《宫廷侍臣伽利略》(Galileo,Courtier),阐明了伽利略智识抱负的社会背景。在专制主义者美第奇家族的宫廷背景下,自然哲学或我们现在所称的科学有多成功?伽利略采用了哪些策略既改善自己的社会地位,又让自己的观点获得认可?例如,比亚乔利的研究告诉我们,如何解读《星际信使》给托斯卡纳大公科西莫二世华丽的献辞,但它也解释了更多实际的难题,例如作者为何没有把书直接送给在布拉格的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家数学家约翰尼斯·开普勒。《星际信使》此时必然已被视为具有了托斯卡纳国绝对统治者的权威。(1)
望远镜的起源也已经被弄清楚了,决定因素是镜片的质量,而不是像我早先假设的那样,仅仅是镜片的强度。正如罗尔夫·维拉赫(Rolf Willach)出色地展示的那样,当一位眼镜制造商(可能是米德尔堡的汉斯·李普希)减小了镜片组合中的口径尺寸时,这一突破就实现了。这种至关重要且违反直觉的调整,将入射光限制在了物镜的中心部分,此处曲率品质最高。(2)同时,文森特·伊拉迪(Vincent Ilardi)在《文艺复兴视野下的从眼镜到望远镜》中记录了眼镜及其制造的流行,以及这些商品的国际贸易。(3)
伽利略是1609年夏天在帕多瓦制造了第一台望远镜,我们现在对当时发生的事情了解的要多多了。乔吉奥·斯特拉诺(Giorgio Strano)最近解释了伽利略如何自学研磨和抛光镜片,把一种放大率只有三倍的简单望远镜加以改进,使其成为一种研究仪器。这里关键之处是伽利略在1609年末备下的一张购物清单,其中列出了玻璃、研磨工具和复合研磨材料,以及小扁豆、鹰嘴豆和大米等家居必需品,以及他的小儿子文森佐(Vincenzo)的冬衣。(4)对于伽利略来说,这段时间非常忙碌:他不得不在大学讲课,私下给贵族子弟教导诸如防御工事等课程,教他的学生们使用他设计的一种比例指南针,为其中一些学生提供寄宿房,他还花了无数时间打磨和抛光镜片,而且常常徒劳无功。在时间和天气允许的情况下,他还致力于通过不断改进的望远镜观察天空。
在11月和12月开始他的第一个望远镜研究项目,以放大率为20倍的望远镜观测月球表面时,他的仪器制作和观察活动变得越来越隐秘。其他人想要他制作的镜片;他自己的母亲从佛罗伦萨偷偷地写信给伽利略的一位仆人,要他送给她儿子制作的一些镜片。在这场竞争中,伽利略成功地至少在一年里保持了领先地位。我和艾琳·里夫斯(Eileen Reeves)已经证明了对他人来说这多么艰难——在这种情况下,耶稣会罗马学院的数学家们仍得到了伽利略的支持,使他们得到了与他使用的一样好的望远镜,并验证他的发现,即使他们不同意他所有的解释。(5)
关于伽利略光学知识在理论上和实践上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已经由斯文·杜普雷(Sven Dupre)作出了解释,当时用仪器看远处的物体在意大利引起了人们广泛的兴趣,伽利略与他在博洛尼亚的同事乔瓦尼·安东尼奥·马吉尼(Giovanni Antonio Magini)和他在威尼斯的朋友弗拉·保罗·萨尔皮(Fra Paolo Sarpi)一起以此为目标对各类镜片进行了专门的研究。符合期望的结果不是以带大镜子的仪器形式出现的,而是带有两片普通眼镜片的小镜筒。(6)杜普雷的分析关注范围更广,是在望远镜改变伽利略的生活之前,他在帕多瓦的研究工作。伽利略是一位工程师,一位哲学家,一位艺术家还是教授,还是以某种方式结合了所有这些角色?在最近的传记研究中,伽利略作为帕多瓦和威尼斯知识界的重要一员出现,他不仅对哲学和实用机械感兴趣,而且对语言和视觉艺术感兴趣,他是一位坚定的哥白尼主义者,又不愿与公开拥护哥白尼理论的约翰内斯·开普勒有什么关系。(7)
欧文·金格里奇(Owen Gingerich)和我本人进一步阐明了围绕伽利略意外发现木星卫星的一系列事件。(8)在以地球为中心的宇宙学中,月球是七颗行星之一,与地球根本不一样。可能有次级天体环绕这些初级天体的想法从来都不在考虑范围内。这样的天体会违反宇宙仅有唯一旋转中心的基本原理;在传统宇宙学中处于那个位置的是地球,在哥白尼的构造中则是太阳。尽管伽利略是一位坚定的哥白尼主义者,但他还没有完全摆脱传统以地球为中心宇宙学的那些概念和分类。他最初发现了三颗,不久后是四颗新的“游星”与木星处于一条直线上;它们的运动表现为“游荡的”或不固定的,因为它们相对于恒星的背景在移动。正如伽利略很快发现的那样,它们的排列会变化。它们彼此相对移动,并与木星在绕太阳运行的轨道上保持同步,有时跑到木星前面,有时则落到木星后面。它们跟木星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图1显示了伽利略第一周的观测笔记。这些可以在译文中找到。请注意,在右下角伽利略尝试弄清楚这些观察结果意味着什么。突破发生在1月13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所有四颗天体。在编制好的日志中,当天的条目是这样写的:“将仪器非常牢固地固定(在支架上)之后,在木星附近看到了四颗恒星,排列成了或这样的形状。”在确定它们到木星的距离后,他继续写道:“它们并没有像此前那样精确地位于一条直线上,而是木星以西三颗星里中间那颗的位置略高一些。或者说,最西边那颗略低一些。”(9) 这些天体通常是怎样在直线上相对于木星来回移动,而其中某个不偏离该直线呢?它们相对于木星的运动必须是各自独立的,并且绘图显示出整个结构的倾斜(图2)。我和金格里奇得出结论,伽利略突然之间清晰地认识到将在一个平面上的四条独立轨道稍微偏离视线方向。此时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观察的四颗“恒星”或行星在绕着木星转,同时木星绕着太阳转,就像我们的月亮绕着地球,地球也绕着太阳运行一样。这些都是月球(卫星)。此刻,专有名称Moon(月球)成为描述一类天体的名词卫星(moon)。
这些原始的观察结果以及弄清楚这些新“行星”模式的尝试,为我们理解伽利略视觉思维的风格提供了一些指示。伽利略在绘画方面是训练有素的。这是他早年在佛罗伦萨习得的技能。绘画是一位佛罗伦萨绅士所受教育中的重要部分,在素描练习时必须掌握理性的观察能力以及在画纸上合理安排对象的技能,这被称为迪塞诺(disegno),伽利略在他漫长的天文职业生涯中保留并应用了这些透视法则。伽利略于1613年回到佛罗伦萨后,成为艺术设计学院(直译为迪塞诺学院)的一员。在对各类月相描绘中,以及几年后对黑子的研究中,可以看到他这些技能最好的展示。霍斯特·布雷德坎普(Horst Bredekamp)对于作为画家和视觉思想家的伽利略,他的文字和图像之间的密切联系,他将迪塞诺作为工具发现自然现实,发表了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10) 艾琳·里夫斯提出了伽利略与当时画家如齐戈里(Lodovico Cardi da Cigoli)等人交往的更广泛背景,他展示了他们之间的互动如何塑造了伽利略的天文学。(11)
图1
1609年8月伽利略写给威尼斯总督莱昂纳多·多纳托(Leonardo Donato)的一封信的草稿,以及伽利略对木星卫星观测的第一批记录,由密歇根大学提供。
图2
1610年1月13日,木星各卫星的轨道和当天伽利略的观测记录。为了清楚起见,他增大了轨道平面相对于黄道面的倾斜度。由欧文·金格里奇提供。
《星际信使》本身当然在四百年来没有发生变化,但是我们从最近有关该书文本的研究中了解到了很多信息。最初的部分,除了献辞和与月球有关的望远镜简要说明之外,是最先写成的,至少一部分是在伽利略发现木星卫星时写成的。(12) 专门介绍这些卫星的第三部分付印时,伽利略又添加上了最后一批观测数据。(13) 至于书名,关于应将nuncius翻译成“信息”还是“信使”的问题(请参阅第一版的序言),尼克·怀尔德(Nick Wilding)最近提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伽利略故意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术语。(14)
在过去的四个世纪中《星际信使》已被多次重印,但据我所知,直到最近才出现赝品。 2005年,一本非常罕见的第一版图书出现在珍稀书籍市场上。众所周知的三十本初版书都缺少月面图,这项缺失历来归因于书商和作者的匆忙,但这本书在为这些月相图保留的空白处把图填补了上去。有人为该书提供了合理的可能出处,还提出了伽利略亲手绘图的神秘可能性。如果确实如此,那么该书将价值数百万美元。科学史和艺术史学者们都对该书发表了观点,随后的争论持续了将近十年,真伪两派里都有历史学家参与其中。尼克·怀尔德坚持不懈地侦查,逐渐提供了证据,证明该书是一本出色的赝品,并在2013年达成了共识。
恰在此时,伪造者已在意大利被捕,并因相关犯罪被判刑,包括从那不勒斯的吉罗拉米尼图书馆(Girolamini Library)大量盗窃高价值的珍稀书籍,他曾担任该部门的负责人。(15)这一事件的一个非常积极的结果是,保罗·尼德汉姆(Paul Needham)对《星际信使》的印制和装帧作了详尽的评述,我希望这项研究能很快作为一本书单独出版。(16)
在第一版中,我指出《星际信使》的插图取自卫斯理学院图书馆藏的版本,但其中并不包括伽利略的木卫观测图,它们是来自为纪念伽利略诞辰400周年在比萨出版的仿真版。保罗·尼德汉姆找到了该版本的原件:它现存于米兰的布雷拉天文台。(17)
我们的意大利同行出版了一些有关《星际信使》主题的重要著作。马西莫·波芡蒂尼(Massimo Bucciantini)的《伽利略和开普勒:反宗教改革时代的哲学、宇宙学和神学》(2000)深入探讨了伽利略和开普勒之间的关系。这本书以及米歇尔·卡梅罗塔(Michele Camerota)的传记不久将有望被翻译成英文。最近波芡蒂尼、卡梅罗塔与弗朗哥·朱迪斯(Franco Giudice)携手合作,详细介绍了欧洲各种文化环境对《星际信使》接受的情况做了详细述评。最近有一本书出版了英文译本,题为《伽利略望远镜:欧洲故事》。(18) 艾琳·里夫斯的文章《关于〈星际信使〉的历史编纂学研究十年》对所有这些贡献以及更多内容进行了回顾。(19)最后,应提及伊莎贝拉·庞坦(Isabelle Pantin)编写的《星际信使》(1992)和开普勒《论〈星际信使〉》(1993)法语版本,它们为伽利略作品的学术翻译设定了很高的学术标准。(20)
在引言和结语中,我做了一些小的更改和更正,在Roger Ceragioli的帮助下,我改进了伽利略致科西莫大公献辞的翻译。露丝·罗杰斯(Ruth Rogers)友善地提供了卫斯理学院《星际信使》藏本中的月球蚀刻画新的扫描图。
阿尔伯特·范海登
感谢艾琳·里夫斯和欧文·金格里奇
荷兰莱顿,2015年4月
(1) 马里奥·比亚乔利,《宫廷侍臣伽利略:专制文化中的科学实践》(Galileo,Courtier:The Practice of Science in the Culture of Absolutism),(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1993年)。另参见同一作者,《伽利略的信用工具》(Galileo's Instruments of Credit),(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33—39页。
(2) 罗尔夫·维拉赫,《望远镜发明的漫长道路》(The Long Route to the Invention of the Telescope),《美国哲学学会学报》2008年第98期,第5部分。另请参见阿尔伯特·范海登、斯文·杜普雷、罗布·范·根特和惠布·祖德瓦特合编,《望远镜的起源》(The Origins of the Telescope),(阿姆斯特丹:阿姆斯特丹大学出版社,2011年)。
(3) 文森特·伊拉迪,《从眼镜到望远镜的文艺复兴背景》(Renaissance Vision from Spectacles to Telescopes),(费城美国哲学学会,2007年)。
(4) 乔吉奥·斯特拉诺,《伽利略的购物清单:关于望远镜的鲜为人知的文件》(La Lista della Spesa di Galileo:un Documento poco noto sul Telescopio),《伽利略研究杂志》(Galilaeana)2009年第4期,第197—211页。
(5) 艾琳·里夫斯和阿尔伯特·范海登,《伽利略在罗马学院验证望远镜天文发现》(Verifying Galileo's Discoveries Telescope-Making at the Collegio Romano),见尤尔根·哈默尔和英格·基尔合编,《大师和望远镜》(Der Meister und die Fernrohre),(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德国,2007年),第127—141页。
(6) 斯文·杜普雷,《奥索尼奥的镜片和伽利略的镜头:望远镜和16世纪的实用光学知识》(Ausonio's Mirrors and Galileo's Lenses:The Telescope and Sixteenth-Century Practical Optical Knowledge),《伽利略研究杂志》2005年第2期,第145—180页。有关强大的望远镜设备的文艺复兴神话与实用光学器件之间的关系,参见艾琳·里夫斯,《伽利略的玻璃制品:望远镜和镜子》(Galileo's Glasswork:The Telescope and the Mirror),(坎布里奇:哈佛大学出版社,2008年)。也参见马里奥·比亚焦利,《伽利略抄袭了望远镜吗?新发现的保罗·萨尔皮德一封信》(Did Galileo Copy the Telescope? A New Letter by Paolo Sarpi),《望远镜的起源》(The Origins of the Telescope)(注释1),第203—230页。
(7) 约翰·赫布隆(John Heilbron),《伽利略》(Galileo),(牛津:牛津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64—142页。大卫·伍顿(David Wootton),《伽利略:天空的守望者》(Galileo:Watcher of the Skies),(纽黑文:耶鲁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51—105页。米歇尔·卡梅罗塔(Michele Camerota),《反宗教改革时代的伽利略·伽利雷和科学文化》(Galileo galilei e la cultura Scientifica nell Eta della controriforma),(罗马:萨莱诺,2004年),第150—199页。
(8) 《伽利略如何探索木星卫星》(How Galileo Constructed the Moons of Jupiter),《天文学史杂志》2011年第42期,第259—264页。
(9) 在《星际信使》的文字中,伽利略实际上认为中间那颗星的位置略高一点儿。现代计算和模型证明了这一点。注意此处引文来自伽利略的笔记本,他从中复制了1月7日至13日第一批的观测结果。见《伽利略文集》第3卷第2章,第427页。
(10) 霍斯特·布雷德坎普(Horst Bredekamp),《伽利略的沉思:1600年左右的形式与研究》(Galileis Denkende hand:Form und Forshung um 1600),(柏林:格吕特,2015年)。
(11) 艾琳·里夫斯,《描绘天空:伽利略时代的艺术和科学》(Painting the Heavens:Art and Science in the Age of Galileo),(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97年)。
(12) 金格里奇和范·海尔,《从镜片到成书:伽利略〈星际信使〉的形成》(From Occhiale to Printed Page:The Making of Galileos Sidereus Nuncius),《天文学史杂志》2003年第34期,第252—257页;欧文·金格里奇,《编号2失踪之谜》,《伽利略研究杂志》2012年第9期,第91—101页;大卫·伍顿,《关于伽利略〈星际信使〉文本和出版的新发现》(New Light on the Composition and Publication of the Sidereus Nuncius),《伽利略研究杂志》2009年第6期,第123—140页;保罗·尼德汉姆(Paul Needham),《伽利略著书:1610年威尼斯第一版〈星际信使〉》,《伽利略的O》第2卷,霍斯特·布雷德坎普编,(柏林:科学院出版社,2011年)。
(13) 保罗·尼德汉姆,《伽利略著书》,引用多处。
(14) 尼克·怀尔德,《伽利略的偶像:吉安弗朗西斯科·萨格莱多与知识政治》(Galileo's Idol:Gianfrancesco Sagredo and the Politics of Knowledge),(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89—92页。
(15) 霍斯特·布雷德坎普,《艺术家伽利略:月亮、太阳和手》(Galileo der Kinstler:Der Mond,Die Sonne,Die Hand),(柏林:科学院出版社,2007年),第149—176页;布雷德坎普编,《伽利略的O:对纽约藏拷贝和其他范式拷贝的比较》[Galileo's O:A Comparison of the Proof Copy(New York)with Other Paradigmatic Copies],第一卷,(柏林:科学院出版社,2011年);保罗·尼德汉姆,《伽利略著书》,第173—187页;欧文·金格里奇(Owen Gingerich),《〈星际信使〉M-L拷贝里的怪事》(The Curious Case of the M-L Sidereus Nuncius),《伽利略研究杂志》2009年第6期,第141—165页;尼克·怀尔德,《伽利略的偶像:吉安弗朗西斯科·萨格莱多与知识政治》,第6章;另参见尼古拉斯·施米德(Nicholas Schmidle),《一本罕见的书:围绕一份伽利略〈关键论点〉拷贝的谜团》(A Very Rare Book:The Mystery Surrounding a Copy of Galileo's Pivotal Treatise),《纽约客杂志》,2013年12月6日,第62—73页;还参见,阿尔伯特·范海登,《揭露一种伽利略著作赝品》(Unmasking a Galileo Forgery),《天文学史杂志》2014年第45期,第370—386页。
(16) 《伽利略著书》(注释15)。另见G.托马斯·坦希里(G. Thomas Tanselle),《常识》(Common Sense)2013年第19期,第575—576页的评论。
(17) 保罗·尼德汉姆,《真实性和传真性:伽利略的书面线索》(Authenticity and Facsimile:Galileo's Paper Trail),收入伽利略·伽利雷《1610年威尼斯版〈星际信使〉》(佛罗里达州德尔雷比奇:利文吉出版社,与国会图书馆合作,2013年),第153—164页。
(18) 《伽利略望远镜:一则欧洲故事》(Il Telesopio di Galileo:Una Storia Europea)(都灵:埃诺迪出版社,2012年);该书英文版(Galileo's Telescope:A European Story),凯瑟琳·博尔顿译(坎布里奇:哈佛大学出版社,2015年)。
(19) 艾琳·里夫斯,《关于〈星际信使〉的史学研究十年》(A Decade of Historiography on the Sidereus Nuncius),《伽利略研究杂志》2011年第8期,第37—72页。
(20) 伽利略·伽利雷,《星际信使》法文版(Sidereus Nuncius,Le Messager Celeste),伊莎贝拉·庞坦译,(巴黎:美文出版社,1992年);约翰内斯·开普勒,《与〈星际信使〉的对话,关于木星卫星的观测报告》(Discussion avec le messager celeste,Rapport sur l'observation des satelliters de Jupiter),伊莎贝拉·庞坦译,(巴黎:美文出版社,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