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把嘴里那句,“‘这,这种事怎么还用您亲自操办?’”给咽了回去。
他知道陆稳的性格,他不想做的事情,任是谁也别想说动他,但凡是他要做的事情,同样任是谁也劝不回来的。
所以,问与不问的结果基本都一样的。
关于陆副局,让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在周道放弃继续追问的时候,他居然先解释了。
“就是,遇上了。”嗨,开天辟地头一遭。
遇上了?
周道是什么样的人呢,脑子转的那可是非人的速度!用老姜的话说,这小子要是所有脑子全用在破获案件上,也就没有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什么事了。
是什么样的流浪汉,让陆局费了4个多小时的私人时间,自个儿独自办理了所有的手续,并陪床到开会前一刻?这中间,他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打过电话,但凡他打一个电话,至少有一长溜的人乐意帮他做完那些事情。
‘这个流浪汉不一般。’这是周道的第一道分析。
第二道就是:‘十有八九陆局认识这个人。’
再不济,第三道就是今儿一大早不留神脑袋被门夹了,大名鼎鼎的陆局改性了。
‘陆局怎么就认识这个流浪汉?’
‘莫非陆局要树立公安人物新形象?’
无数疑问伴随而来,
所有这一切,在他飞速转动的脑子还没有转悠明白的时候,陆稳发话了。
就这样,疑问还未落地成形,就地烟消云散。
“放下我之后,你就回医院,住院部外科5楼27床。”陆稳道。
“干,干啥……”
陆稳一记凌厉的眼神射了过来:“替我,看着!”
呵,遇见麻烦了……周道吧嗒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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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末空从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转醒过来。
梦里,他一直在风雪中挣扎,可是,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而是趴在马背上……还是骆驼身上?颠簸不已却也极其暖和……
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他从‘马背’上下来,脚下一时发软,还没有站稳,老马突然开口说了话:“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要向前一直走,不要回头……”
末了,老马低下头在他的手心舔了一下,冰凉又湿润。
……
冀末空睁开了眼睛,周围雪白色,明亮又刺眼的光线。他缓了一下神,发现一个小护士正在用酒精给自己进行皮肤消毒,更换吊瓶。
他转过手心,看了一眼,那冰冷的感觉还在。
小护士见他醒来:“哎吆,你终于醒了!”
冀末空眯了一下那双细长的眼睛,朝着周围看了一圈,不用说,现在的自己身在医院中,很明显,他是被人救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知道自己病的不轻。
他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轻轻问道:“是谁送我来的?”
“不是你的家里人吗?”小护士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她并不知情。
“家里人……”冀末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没有预兆的红了一下,他将头微微转向一旁,不再说话。
“你要多喝水。”小护士端起托盘,再次确认了一下吊针的流速道,“你家里人把必需品都放在这里了,他大约晚上的时候能再过来,你要有事就按铃叫我们。”
冀末空隔了好久转回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桌子,上面放了保温水杯和一袋子新鲜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