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末空似乎正在等着他回头。
却又似乎并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
他空洞的眼神在说话的时候,稍稍有了些许光芒:“2014年的时候,你曾经出席了公安部的新闻发布会,作为刑侦总队队长你回应了媒体,称联络了相关国家警方的联合行动,进行了打击拐卖人口的专项行动……”
“没错,我们确实开展了专项行动,破获上千起案件,抓获了上千名犯罪嫌疑人,解救被拐妇女4000多名,儿童近千名……冀律如果看过那场发布会,就应该清楚这些问题和数字,所以,你提起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那么,后续呢?你们的联合行动只有那么一次吗?”冀末空盯着他的眼睛,陆稳愣了一下,却没有读出他的意图。
陆稳看看他:“我们有专门的人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但好像没有必要向你一一汇报吧?”
“专门的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冀末空的头微微垂下,不再说话。
“倒是你……在4年前,关闭了寒北的律师事务所,一转眼间就没有了踪影,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难为陆局还对我如此上心……”他沉吟道,“貌似我也没有必要对您一一汇报。”脸上的清冷之气竟和之前一样,丝毫不差的显露了出来。
陆稳心下一动。
怼完人之后的冀末空显然拒绝了交流,他向后躺去,身体像是棉花糖似的快速陷了下去,似乎和这张床融为了一体。
见他理所当然的躺着一动不动,陆稳点点头,卡在喉咙里的一句话,慢慢吐了出来,“呵呵,很好。”
他拎起保温桶,同样的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
相较于外面的暴风雪,他宁可马上离开,也不想在那个开始冒寒气的人身边待上太久。
陆稳忍受着扑面而来的风雪,一步三滑的挪到车边,一屁股坐进驾驶室,有些赌气的大力关上车门,就在他气还没顺透的时候,目光不由的落到了一旁的档案袋上。
他将里面的文件取了出来,最上面的一份报告显示着:周一涵,女,25岁,于2014年失踪。报案人:冀末空;关系:未婚夫……
陆稳转头看向5楼,那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只是在这样的雪夜里,显得有些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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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前
“……鉴于被告人在犯案时对受害人真实年龄并不知情,且被告人到案后认罪态度良好,并取得了受害人梁某及其亲属的谅解,符合依法从宽处理条件。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的规定,现判决如下:判处被告人冯晋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执行……”
“为什么?”
陆稳将愤怒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周道,“他对一个16岁的未成年少女进行了非法监禁和强暴,怎么能够缓刑?!”
“他在一审的时候就得到了谅解书,据说家属因为得到了数额不菲的赔偿金,在后面的庭审中也改了口供。”周道同样愤愤道。
“难道不知道他有前科吗?缓刑的结果不就代表了他还能继续在外面祸害人吗?”
“话说,那个冯晋找的律师很牛叉……”周道,“寒北最贵的律师,叫冀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