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妹妹
- 报告摄政王,陛下是红妆
- 青虹
- 2081字
- 2020-11-01 00:00:13
第一百零五章 妹妹
众人面前的桌子猛然一抬,其上的汤汤水水撒了不少,就时歌这一脸的不可置信或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站起来了。
当然,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眼前的一片狼藉。
时歌的双唇无意识的一张一合,她想问,可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问什么,之前她心底就憋了很多的问题,而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或者是姐姐兴许能为自己解答一切。
原本其乐融融的晚膳,现在看来是吃不下去了。
等宫人们收拾好一切,偌大的乾阳宫就只剩了她们四人,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一直以来的沉寂。
握君一直在等着时歌的发问,可真到了时歌开口时,她却愣住了。
“原来我不只有父亲,还有另外一个家人啊。”
时歌眼中泪光点点,看着那张与自己毫无相似的脸,又哭又笑。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根本用不上,握君一下子慌了,急忙解释道:“我……我和你不是一个母亲!”
时歌笑着擦去眼角的泪,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直摆着手又要说不说,一副手足无措哭笑不得的样子。
朝颜一个眼神扔给寒酥,叫她看着点陛下,自己柔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前不久才过完及笄礼。”握君瞧着她这一副“自家人”的表情,浑身不舒服。
寒酥捂住时歌精彩纷呈的脸,又按住她像是八爪鱼的手,惊讶道:“这样说来你比陛下还小,我还真没看出来。”
时歌挣脱嘴上的束缚,看傻子似的看寒酥,“她都一口一个姐姐了,你莫不是耳朵被于海打聋了?”
“唔……您妹妹可比您成熟稳重多了。”寒酥小声嘟囔,可在座的都能听见。
细心的朝颜没有掺和到她们的玩笑里,而是面色凝重无比,不解的问道:“你既和陛下是同父异母,为何不姓时,又为何自称奴婢?”
她脸上的凝重在旁人看来很无厘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为陛下担心。
结合昨日的遭遇,朝颜已经大致猜出来了事情的原委,无非就是太子将要回朝,他手下的一众党羽要为他铺路,所以于海才会蛰伏一年后突然发难,而陛下的父亲想来也回来了。
还很有可能已经与陛下见过面了。
时景当年为了保护太子而弃了亲生女儿,有这份大恩在,他如今就算不是太子的心腹也一定有着亦师亦父的紧密关系。
就握君自己所说,她也是时景的女儿,可这样一个太子近臣的女儿又为何连父姓都不能被冠以,还要自称奴婢?
不管是太子故意为之,还是时景根本不在意这个女儿,这些都对陛下的未来很不利。
太子能将恩人的女儿贬为奴籍,这为以德报怨,时景能对亲生女儿视而不见,这为绝情。
如果陛下交还了皇位,他们又回露出怎样的獠牙呢?
朝颜不寒而栗。
握君又是一愣,该问的人不问,不该问的人倒是一针见血。
提起这其中的种种,她狠狠的逼回泪意,以一个尽量平稳的语气陈述。
“我的母亲曾叫我婉儿,我也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的名字叫时婉,在母亲去世后旁人问起我,我同样会告诉他们我叫时婉,可在我及笄那日,父亲要我抛却前尘忘掉之前的一切,他把我送给了太子哥哥,要我做他的婢女。”
“你们知道么……奴才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主人想要奴才什么他就得是什么!”握君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努力平复情绪。
“我与太子哥哥从小青梅竹马,而父亲在太子的一众追随者内地位是很高的,所以我一直是期望着做他的太子妃,可是在我父亲之前还有别人先一步提出要嫁女,而太子哥哥他说他在回朝之前是不会谈论儿女情长的。”
“以父亲的心性,是不会让别家占了太子妃的位置的,所以父亲才要我自贬身份去做他的婢女,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所幸太子哥哥心肠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他希望我以后能事事如意。”
“所以我没有冠以父姓,所以我现在叫做握君。”
最后握君还是忍不住掉了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么多不相关的事,可她就是想说。
但朝颜却听出了些她在不经意间所表现出的其他意思。
寒酥和时歌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跟着握君一起抹泪,尤其是时歌,哭的好伤心,仿佛曾感同身受过似的。
一通没来由的伤心后,睡觉的时辰就到了,她们三人送走握君后,在龙床上挤到一处说着悄悄话。
首先是朝颜轻咳两声,在黑的只能看到另外两双眼睛的被子里严肃脸道:“陛下,现在您可以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时歌心中不安,怕朝颜和寒酥会和明修远和严楚昇一个反应,所以还是支支吾吾不想说。
寒酥忽然想起来了一个要命的,语调都不自然的拔高了,“您不是说望舒也受伤了吗!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说起望舒时歌心中不免一紧,结果就不小心说漏嘴了,“她伤的倒不是很重,但可能会……”
毁容。
这两个字她不敢说出口,最起码不敢当着这两个与自己亲如姐妹的人说起,毕竟是父亲伤的望舒。
直到她没说完,寒酥一再追问,可时歌就是缄口不言。
她很纠结,一边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亲生父亲,一边却是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她们,如果说非要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时歌选择去死。
同时她还很害怕,怕她们会像王府的其他人那样失望的离自己而去。
还在她左右为难之际,朝颜忽然肯定道:“是您父亲伤了望舒。”
时歌心中又是一紧,又说漏了嘴,“你怎么知……”
她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两巴掌,果断的连朝颜和寒酥这两个习武之人都没反应过来。
朝颜看着她这副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自己都替她辛酸的不行。
“陛下,您知道您现在就像什么嘛。”
“什么?”时歌不明所以。
“就是个既想吃糖又要放纸鸢的小姑娘!还是五六岁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