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握君
- 报告摄政王,陛下是红妆
- 青虹
- 2010字
- 2020-11-01 00:00:13
第一百零四章 握君
太医开了几贴药就走了,寒酥拉上层层叠叠的床幔,与时歌悄悄道:“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海安静了一年,为何非要挑这个时候生事?”
朝颜虽然虚弱,嗓子干哑的说话都说不出来,但还是瞪大了眼睛,显然一副也想问的样子。
时歌长叹一声,眉头紧皱的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半晌都不说话。
直到刚才主事的宫女在床幔外道:“陛下,朝颜姐姐的药来了。”
寒酥接过药碗,先用银针试了试,自己又点了一点药汁在舌尖,还是不放心。
“陛下,奴婢不懂药理也尝不出对错,还是奴婢亲自去熬一碗吧。”
“这样也好,但就怕他们下慢性毒,或者就如于海给我下的蛊毒,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着了道。”时歌嘴唇一直紧紧抿着,刚开口一片的青白,比朝颜的唇色还让人担忧。
床幔薄,不过胜在多,外面的人只能依稀的分辨出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形,但声音却是挡不住的,再者寒酥能清楚的感觉到几股强大的内息,还有一个甚至比自己的内息还要深厚。
不待寒酥拉开床幔,外面的宫女又道:“寒酥姐姐,您不能出乾阳宫。”
此时朝颜已经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了,时歌压低嗓音,语气威严的像年过半百的长者,“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奴婢也是领命行事,还请陛下不要为难奴婢。”宫女又是跪下请罪,态度好的让时歌没话说。
“叫时景来,朕有话要与他讲。”
寒酥心中一紧,时景莫不是陛下的父亲?怪不得陛下总是不愿提及此事。
“时大人现如今不在宫中,不过奴婢可以为您叫来一个能传话的。”宫女低伏垂首。
“速去。”
时歌说完就又闭目养神了,现在的乾阳宫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
紫檀木龙纹浮雕桌案的一角,其上的三道划痕是自己儿时怨天尤人的杰作,万里锦绣春水屏风上用朱砂笔添的两只四不像,亦是她自娱自乐的产物,而忙碌在殿中的宫人却是一个赛一个的面生。
金秋时节,乾阳宫中的温度偏凉,可时歌的心中却烦躁不已,床幔外的宫人都在各司其职,一刻不停的走来走去,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帮人到底在做甚。
直到宫女口中的传话之人进来,忙碌的宫人才尽数退下。
隔了老远时歌就听见了沉重的铠甲声,她不禁好奇,能在宫中穿铠甲的只有御林军,难不成是萧何?
可萧何进来的所作所为按理来说会被太子党记恨才是,怎么又成了自己与父亲间的传话筒了。
不如出料,开口的男子时歌并不认识,“陛下,微臣前来听旨。”
“你是何人?”
隔着床幔,时歌轻问出声,漫不尽心的用手指挑着垂下的白金流苏,另一边寒酥在早先要来的一盆清水里洗着巾帕,准备给满脸潮红的朝颜敷在额头上。
“微臣乃新任御林军统领,许徽言。”
时歌藏在帐幔后的惊异他自然瞧不见,她原以为太子党能看在萧何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他一条出路,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被换掉了。
这下子一身布衣的萧何估计在京中要举步维艰了,太子党对他的刁难不说,之前他任御林军统领时得罪的达官贵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真是世事难料。
“可是太子近臣?”帐幔内时歌的声音幽幽传来。
御林军统领品阶虽低,表面上没属下更多权利更大的禁军统领品阶高,可这却是一个很关键的位置。
禁军大都是驻守在皇城城边的,只有少部分可以在街上佩刀巡逻,如果宫中事变,御林军能完全封锁皇宫,他们可是一点消息都收不到的。
既然能把这个位子交给许徽言,那就说明太子党深信这人,而且许徽言看着年岁和时景一般,家室也一定与太子党脱不了干系,想要为自己所用……
难。
“陛下,臣不能说。”
不过他一句话的功夫,时歌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打消了收买这人的心思,况且连套话都套不出来,想必也是个心思深沉之人,收入麾下指不定就是个麻烦。
“哦,那你能说什么,都讲来听听。”
时歌自从回到京中诸事不顺,这会便想要发泄发泄。
“陛下莫要开臣的玩笑了。”许徽言语气渐冷,“宫中防务乃是重中之重,如果陛下只是拿臣寻开心,恕不奉陪了。”
时歌沉默片刻,冷笑一声,“朕托你带句话,不管你跟谁说。”
她调整姿势跪坐在龙床上,言语间半讽刺半威胁道:“千万不要小瞧朕了,可懂?”
许徽言倒是听不出喜怒,“陛下放心臣一定将您的旨意带到。”他半跪行礼后就出去了,宫人们随后也鱼贯而入,接着默不作声的做起事来。
直到晚膳时分,时歌和寒酥正在用膳,渐渐转醒的朝颜自己却从床上下来了。
寒酥赶忙上去扶着,嗔怒道:“你还嫌身上的扭伤不多是不是,赶紧回去躺着。”
朝颜摸上自己的额头,还是扶着寒酥的肩坐到了桌旁,许是精神头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以往在王府里训练时扭伤可太过平常了,再说了,我不来你们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留饭了?”
时歌还没说话,那宫女却是先道:“姐姐放心,就算陛下和寒酥姐姐吃光了桌面上的所有吃食,御膳房还有呢。”
寒酥和时歌一同默默的看着桌上这几十盘合口的美味佳肴……
她俩估计三顿都吃不完。
朝颜对她的主动搭话感到稀奇,就想着一起聊聊家常,“陛下以前在宫里见过她么。”
这么一说时歌也奇怪,不禁猜道:“你应该是太子带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奴婢握君。”宫女顿了顿,又漫不尽心的补上了一句,但就是这句话让她们三人齐齐面色大变。
她看着时歌面色复杂,“您的父亲,亦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