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译者序

像一位博学的法国物理学教师所描绘的，这个译本是为对最精密的经验科学的逻辑、历史和教育方面感兴趣的人写的，此前一直没有一本高明的科学史和科学哲学著作被译为英文。

当本书于1905年撰写时，迪昂在法国讲授的以及在他带有惊人历史研究的许多系统性论著中阐明的经典力学、电磁理论和热力学，正要受到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的冲击。现在，聚精会神的读者将在本书转述的诸如迪昂、马赫、彭加勒、阿达玛（Hadamard）等人之间的方法论讨论中注意到，物理学理论的整个目的和结构当时以敏感而广阔的哲学分析的斟酌被权衡。迪昂对科学中深刻的、基本的论题的讲解是异常明晰的，与自他1916年逝世以来所写的关于物理学理论的大多数专门著作相比，他的阐明更容易使非物理学家领会。

由于缺乏科学思想在所经过时代的根本连续的真正历史知识——迪昂在这里如此丰富地揭示它们——认为物理科学的所以原理都像诸如关于“终极的”粒子数目或最近的宇宙学假定之类的特殊科学假设一样短命，则是一个错误。

〖JP+1〗由于没有否认近代物理学的革命性变化——迪昂的哲学分析和历史透视为此留有广阔的余地——我们还能够从他对于精密物理科学的逻辑结构和进化的研究中得益。正如一种语言的语法不像它的通俗习语那样急剧变化一样，物理学的逻辑也不像实验发现和新理论的急剧进步导致许多人相信的那样根本地变化。〖JP〗

当今日的理论物理学家在数学的节日中没有脱离对于可观察的物理世界的关注时，他们依然发现有必要思考迪昂在这里讨论和分析的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包括物理学理论与形而上学说明的关系，数学演绎语实验证实的关系，测量的本性和理论的近似确认，假设的选择以及“常识知识”与科学知识的关系。

与最近关于逻辑句法和语义学问题——迪昂的观点认为这些问题与实验物理学的实际语言和实践并非密切相关——的哲学分析相比，迪昂就数学的符号化和演绎以及实验在物理学理论的建构中的作用提供了更为详细的分析。不用说，将存在并且应该存在对他的观点的批评，但是批评者将必须使他自己的观念服从实验科学及其历史发展的相同的具体现象，迪昂已经明显地提供了这些东西以支持他的解释。对科学实践的假定和方法的哲学反思和历史透视的这样结合，肯定能对在普通教育中的科学和哲学的学习和教学的最高目标有所助益。

附录包括迪昂捍卫他的实用主义而反对阿贝尔·莱伊（Abel Rey）的机械论观点，也表明迪昂如何把实证科学与形而上学和神学加以区分。在未分享迪昂的天主教的情况下，译者认为迪昂提供了物理科学自主性的一个十分强有力的案例，这种自主性是通过物理科学的内在逻辑和进化显示出来的。我想感谢小约翰·欧文（John Erwin, Jr.）先生和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的其他工作人员十分有益的合作。法国科学院终身干事路易·德布罗意撰写了有趣的和很有价值的前言，我必须表达我们对他的慷慨而果断的回应的特别赞赏。

菲利普通·P. 威纳（Philip P. Wiener）

纽约 195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