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隔音效果太好
否则你一定能听到我砰砰的心跳声
隔着三千棵树
六百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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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了伞把,顾不得泥点溅到帆布鞋上,只是快步走着。直到到了家里,推开门换了鞋,坐在沙发上,身体异常难受。
“锦书。”
猛然抬头,只见顾云寄走了进来,揉了揉早已湿透的碎发,脸色泛红,把手上的白塑料袋递了过来,眉梢盛着笑。
“这个是感冒药跟退烧药。”
顾锦书听着,心尖被似是一股暖流填得满满的。
“你没带伞吗?”
“走的着急,忘了。”
顾锦书抿抿唇,“去换套衣服吧,免得感冒。”
他深眸带着浅浅的笑意,胡乱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衣服,坐在顾锦书旁边。
“发烧可不是小事,你没去诊所看看吗?”
“我吃完感冒药睡了一觉,觉得好一点了就没去,就在书店待着,越待越难受。”
“说实话。”
“我怕打针……”
顾云寄失笑,他就知道。然后他拿出退烧药跟温水,让顾锦书吃下。
“睡会。”
顾锦书浑身热得没力气,软糯地趴在了顾云寄的肩膀上。
陷入了止不住的困意里,她惺忪的眼,闭目养神。
顾云寄把她抱起来,进了房间,掖好被子,耳边有的只是她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顾云寄打电话让父亲跟班主任请假,进浴室冲澡的时间里,顾锦书就醒了过来,揉揉太阳穴,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些苹果打算削皮,只是被他的开门声所打断,便抬头望去。
顾云寄光着上半身,正低眉擦着头发,湿湿的水珠顺着他的碎发而流下,停至在他精致的锁骨处。
睫毛弯弯又狭长,眼尾处满是潋滟。
“是不是第一次发现你哥那么好看?”
他的笑容痞里痞气。
一股酥麻感轰的一声在顾锦书的脑子里。
“才没有。”
他似是故意般靠近了顾锦书,忽的抓住了她的手,握着她的指尖先是放在了锁骨处,又一路向下划到了他的腹部。
最后她的指腹停留在了那满是精致的线条的腹肌上。
“我的腹肌怎么样?”
入耳的是他的低音炮,干净且又磁性。
一股使人脸红心跳的暧昧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真是流氓!去骗小姑娘吧。”
顾锦书理智收回,翻了个白眼,推开了笑得没心没肺的顾云寄。
“你不就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神经病啊,淋雨还淋坏脑子了?你好油啊大哥。”
“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
顾锦书钻进房间,拿了衣服就跑进浴室。
日子终究是要一天天过,无论悲伤还是幸福,只不过让人觉得悲伤过得慢些,幸福却是眨眼就走了罢了。
一个热水澡洗去一天的疲惫。正发着热,脸也被熏得通红,镜子上的自己朦胧的很,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收回所有的表情,朝着镜子做了一个满意的笑脸,也就拿着一块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外走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
她擦着头发,客厅里只剩被削好的苹果,却没了顾云寄的身影。
“终于出来了?”
忽然从厨房的拉门中伸出来了一个小小的脑袋,他歪着头盯着她,眸光勾人。
“再等一下,粥马上就好了。”
干净的T恤衫在他身上却被穿出了一丝英气,空气中漂浮着的香气正争先恐后地钻入她的鼻尖里。
他又冲她喊了一句,“过来坐啊。”
抬步朝他走去,想帮忙拿碗筷却被顾云寄阻止了。后者抬手又覆上她的额头,半晌才道:“没那么烫了。”
在顾云寄迫切的目光下她舀了一勺尝了尝,这白粥还真如他一样,入口都是暖的。
对方似是松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却没她吃得斯文。
顾锦书默不作声地看他大口大口地喝着粥,八成饿坏了。
“你吃啊,我都吃饱了,你看我干什么?”过了一会儿,顾云寄放下碗筷,看她的头发还没擦干,便道:“湿嗒嗒的不弄干,小心以后头痛。”
说完在柜子里找到吹风机,插上插头,“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顾锦书听言,也不反驳了,就乖乖地过去坐下。
吹风机呼呼地吹着热风,顾云寄蹂躏着顾锦书的头发。
她低着头,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这么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
顾云寄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想法甩干净。他很清楚,他们始终只能做别人眼里的兄妹。
她要的感情,他给不了。
他鞭长莫及,自然也会马不停蹄,向着他的所谓的妹妹,心里的爱人。
所以就只好以哥哥的名义,让所有爱意流淌在她的星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