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娑婆世界故事三 燧扬计

“夫人,譬如燃炭,辟风断薪可使自熄。设若扑踏此炭欲使其灭,于炭弱之际尚可灭尽,及其既盛,则扑踏所致星火飞腾者,不可计数,点点皆能燎原。扑之愈厉,星火爆燃愈甚,传播亦愈广。此乃‘黩武’所必然之反噬,然而也正是本君之所欲:大道若得广播于神州,正须借此扑踏之力,以激发燎原之星火。”

微夫人颔首:“天君此策,奇正相生,甚是玄妙。大道自无为、逍遥二主以降,传衍千载,生生不息,然终不曾燎焰天下。究其根本,盖由天君所言之未受外力激发。”

天君点头道:“方今大乱之时,正是扬燧良机。芙蓉原天府锦地,当世无二,故有今日大道葳蕤。现今南北各领一隅,纷争稍定。待喘息回缓,此处要冲之地必招虎视。由此推思,大道星火借兵锋扑踏之力由芙蓉原飞播南北,指日可待。”

微夫人道:“天君推演已久,当无遗策。惟经世济民之法,非本君所长。不知本君可助何力?”

天君微笑道:“立国营政之事不劳夫人。但扬燧乱起后,道众芒焰纷纭,流离天下,得需夫人铺垫助焰之所。”

微夫人道:“传道授业于士大夫,于王侯心头耕耘信仰沃壤,历来是本君奔波所向。天国一旦兵解,北国府台内有十八子天师,南国宫廷内有句曲别脉,皆可暗中与散播四方大道子弟以助力。天君无须多忧。”

天君赞道:“合该如此。”

过往多年,微夫人穿行王庭御阶前、公侯府邸间,传道授业。天师道统以其一人之力,洇遍钟鼎玉食处。天国虽后遭兵燹崩坍,然天师道法早因微夫人之功,成为朱门士人风尚谈资。

后人有判词赞微夫人曰:

窨匣绝日月,

开奁竞芳华。

化为三清气,

散在五侯家。